,只感觉心情舒畅,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样痛快。
125、
燕一真最近被变相禁足,许久没有混出去听坊间逸闻,终于叫他逮着个说书的讲了一整晚,听得心潮澎湃。直到天色泛白,他才意犹未尽地叫了停,“太精彩了,太激动人心了,你们兄弟的经历简直比传奇里写的还要曲折神奇!”
“什么神奇?”张车前拎着弓弩匣子推门而入,恰好听了一耳朵。
神工眨眨眼,起身行礼:“张大人。”
燕一真反应极快:“我醒得早,觉得无聊,让他讲讲之前的事情,颇觉神奇。”
“不过是一路走,抓了几个小贼,有甚神奇?”张车前拈了一块含梅烙,两口吃了,忽皱眉道:“有点硬,你多早起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燕一真打着哈哈:“也没细看,想必是昨晚吃多了鹅肉,肝火太旺,顶得睡不着。”
张车前怀疑地看他一眼:“鹅肉怎会烧肝?多半是你多吃了几块,才会撑着了。一会儿让后头做几道好消食的。再去躺一躺,早饭也晚些吃,往后不可贪嘴。”
燕一真一看应付过去了,心里暗喜,连连点头:“张大人说得是,说得是。”扭头一看,哪还有神工的影子,怕是早就上树去了,心里真真羡慕不已。
叔益说得不错,果然还是当大侠飞檐走壁上天入海才够威风啊!燕一真正要和他说一说昨晚上方叔益和张莫的精彩大戏,一眼却瞧见,微弱的天光下,张车前面容疲惫,眉宇难展。
这才想到他带着孩子们折腾了一晚上才回来,立刻住了声,拉着他回房去了。
这样昼夜颠倒的日子过了几天,随着一封请帖结束了。
“旻南王请你去参加二小姐的及笄礼?”燕一真觉得此举甚是可疑,“他不会把你当成乘龙快婿了吧?”
张车前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燕一真翻来覆去地看:“请两个人也倒罢了,我们一起来,怎么不请我?”
张车前故意沉吟道:“难道是有些话不能让文官听?”
燕一真把请帖一丢:“管他呢,既然我不必去,那我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听听街坊邻里的茶余饭后,再让神工给我展示展示他的妙绝轻功,听说有人献了一头野鹿来,我今日也开开荤,吃一顿烤鹿脯,再去集市上逛一逛,没准又有婶婶看我长得好,要送我雪地里新采的果子吃……”
张车前看他吃醋,心里好笑得要命,“郡王府不请燕大人,我张某人却要请燕大人。”
燕一真先是大喜:“怎么,请我一起去?”眼珠随即一转,端起架子道,“可我燕书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请都会去的。”
张车前笑着摇头:“非也。那样的地方,燕大人恐怕并不喜欢。”他展开手里一幅地图,“严福忠曾说,那个渔家女与采花贼有一面之缘,你带着叔益和卓秀才一起去找她。”
地图上用朱砂标出了两个地点,张车前用手圈了起来,“这里是她家,这是她经常去打渔的地方。让他们俩分别说说犯案的人是什么模样,然后画下来。”
燕一真接过地图:“我当是什么重任,小事一桩。没想到叔益画工也如此了得。”
张车前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不,是你画。”没等燕一真拒绝,他又说道,“燕大人才高八斗,画功也是出神入化,想当年我落魄时,你就能靠卖画一天挣七十铜板补贴家用,实在是瑕不掩瑜……”
“你说什么?”
“不不,我说错了,应该是明珠蒙尘,”张车前憋着笑,“如今正是燕大人证明自己画功的时候了。”
燕一真欣然接受了他不太由衷的吹捧,并大度地表示不计较他的口误:“那是当然,张爷瞧好吧!”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门,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又折回来:“若是旻南王想让你……不准答应!”
张车前看一眼门外,燕一真不由自主跟着看过去,只觉得耳畔一阵热气,张车前对着他的耳朵说:“遵命,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