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怎么做?”特里小声问哥哥特詹:“真要和他说的一样去做吗?”
目光闪烁地看着劳伦斯开始攀爬,特詹无奈地叹一口气,但愿劳修斯爬的够快让劳伦斯追不上。歪头让寸头男和弟弟也开始攀爬,试图拦截劳伦斯。
透过人造昆虫上的微型摄像头,一众教官和医生看着零星几个勇攀高峰的学生,忍不住感慨:“这放以前,怎么敢相信这群丰衣足食的子弟会这么有韧劲,肯吃苦。”
“那是罗家的孩子吧。”
“没想到罗家的双胞胎竟然愿意来这里,还有时家的孩子,我以为他们肯定会去首都星呢。”
听见这话,一向严肃的沈应辉此刻也卸下了威严的面具,忍不住夸奖道。
“他们和那群老家伙可不一样,罗柏这个人沉得住气,聪明,罗森冲动但身体敏捷是个进军的好料子,兄弟一文一武,感情又好形影不离,罗家这是走了大运啊。
还有时家的孩子,虽然傲气但养尊处优这么久也在所难免,但他也能吃苦,现在也在改变。”
“没想到歹竹出好笋……”
“这个薛愕,戾气太盛,不好管教。”
“他背靠教会,倒是给他了和家族叫板的底气,就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哪里。”
“你看看,劳家两个,薛愕,顾见白为首,段都安之辈,真是把所有人都集齐了,感觉不会安生啊。”
“行了,万事开头难,大家都在呢,怕什么。”
……
兰舟漾站在屏幕前,神色漠然地扫过里面身着藏青色服装的清一色alpha学员。
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轻轻一晒,像是被什么滑稽可笑的东西逗笑了。
……
我服了,大家能不能不要这么急功近利,做一个淡泊的人不好吗,你们爬这么快,真的给别人很大的压力。
不要再往上了,我说的就是你……劳修斯!!
“一起吗?”劳修斯看着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的女A,突然停下来笑着邀请江步月。
可惜她不领情。
可恶,让他装到了,对劳修斯的话置若罔闻,紧紧攀着凸起不松手。
对江步月的反应意料之中,垂眸不经意撇过下面的人,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劳修斯罕见正经地认真问江步月:“…你还想爬吗?”
咋的,我说不想,你还能把它推平不成。成天到晚说这些空话。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就开始步步瓦解我的心理防线了,搞笑,我还能让你得逞。
“滚。”
视而不见江步月的冷漠,劳修斯嬉皮笑脸地继续自顾自的讲话:“你知道的吧,联邦的救护装置还是很好的。”
什么意思,少来打消我的决心,今天我高低要一次就过,翻了一个白眼趴在崖壁上没好气地说:“麻烦让让,你挡着我了。”
……
下面,劳伦斯攀着凸起的石头,低头看了看身后的高度,差不多一半路程了……差不多了。
抬头晦暗不明地盯着劳修斯的右腿,找准时机,平视墙面,向上伸手假装在摸索下一个支点。
劳修斯看着旁边蛮横的人,佯装无奈地抬起右腿给她腾位置。
诧异了,他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吗,伸过腿我内心感叹,并决定下次温柔待人,然后就感觉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我的腿,我心里一咯噔。
嗯?嗯嗯嗯????我靠! !!!!!!
悬崖和四周景色在我的视线里迅速拔高,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不合时宜自动响起了一首歌:“我就像风一样自由,……”
……
劳伦斯你这个贱人,竟然玩阴的……
劳修斯,你也是个贱人,你早就看到他了是吧。。。是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笑了。
后悔,
我真后悔。
社会是个大染缸,而我太单纯。
看见学员坠落,沈应辉一众教官迅速站起身来,立即安排医护人员赶过去。
注视着屏幕里张牙舞爪飞扬的发丝,兰舟漾顿了顿,转身也跟了上去,反正也没事,就当看乐子了。
背包里的紧急保护装置感应到极速坠落,立即发出警报,迅速弹出护住头部和躯干。
真好,我下次再也不嫌弃背包太重了。
听到惊呼,崖上的人伸头往下看,有人掉下去了?是谁?
文秀目眦欲裂:“江步月!! !”
真好,四月努力无人知,文秀一喊天下知。好感动,感觉尸体暖暖的。
……
看见迅速出现的医护人员,崖上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沈应辉还是没打算借此机会铲除异类的,救护装置是可靠的。
“哥,我们走吧。”见有人处理事宜,罗森心下松懈,回过神催促定住不动的哥哥。
罗柏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江步月不至于失手,是谁?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人,听到罗森的催促转头继续向上。
什么!掉下去的是江步月,顾见白瞬间不好了,她是自己不小心的,还是被人害了?
下面的人:“你还走不走了?”……
时逾澄蹙眉:“真是笨死了。”
文秀: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江步月,我应该走在你后面的。
劳修斯嘲讽地看着下面不敢置信自己拉错人的劳伦斯,声音又低又轻,
“蠢货。”
劳伦斯面色发青,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劳修斯,不可能,我想拉的明明是你。
“没关系,没关系,医生都来了,她不会有事的,反正这里没有监控,我是不小心的…不,我记得她是个贫民,没什么大不了的。”劳伦斯如是安慰着自己,恢复镇定,
“我可是劳家的的长子,未来劳家的主人。”
劳修斯意味不明地凝视着劳伦斯,无声呢喃:“……未来的主人吗,呵。”
这可不一定。
……
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洁白的屋顶…这墙,刷的可真匀啊,一只白皙的手试探地伸过来,在眼前摇晃。
兰椰担忧地观察着床上双眼无神的人,“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好甜的声音,转动眼珠,哇,好甜美的男护士。
看着女a逐渐恢复神采的面庞,兰椰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声线软糯,说起话来给人沁人心脾的舒服,主动给江步月解释目前的情况,
“你昨天从悬崖上摔下来,虽然有保护罩缓解,但你还是因为冲击进入短暂昏厥,不过你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左小腿骨折,身上有几处擦伤,修养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果然,学院出品非同小可,这么高掉下来,我竟然只折了条腿,受了个皮外伤,真是不可理喻。
低头沉思,那这可就不好找劳伦斯麻烦了啊。
眼前的女a面容恹恹,沉默不语,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想到他们说她来自白马星,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服役改变命运,结果又卷入劳家纷争,疑似被人陷害。
兰椰拉住江步月的手,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鼓励她,
“你叫江步月是吧,没关系,监控都记录下来了,你不必委屈,沈教官说他会来看你……现在估计快到了。”
沉浸在男护士温暖柔软的双手里,冷不丁听到沈教官要来了,还快到了,我丢,这不得装一波,不然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兰椰看到江步月像是终于从伤痛中回过神,突然被刺激到了一样,语气激动,声音悲戚,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行,我还要考核呢,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
兰椰一惊,再好的医疗设备也禁不起伤患不顾身体的激烈动作,赶紧拉住她:“你别急……”
还没等他说完,江步月像是失力了一样一下摔回病床,四肢蜷缩,眼睛紧闭,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哪里感觉不舒服?”兰椰紧张地环住江步月,关切地问。
靠在护士香香的怀抱里,“我,我感觉头好痛,好像有重影。”
……
“头疼?有重影?”兰舟漾握着钢笔,在病历本上勾勾画画,一脸玩味地重复,金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病床上神色痛苦的女a。
真有意思……不过恰好他也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江步月,你别怕,这是兰教授,医术可是联邦顶尖的。”
兰椰站在兰舟漾身后给江步月介绍:“你要是还有哪里难受,现在说出来,兰教授一定会帮你……”
求求了,别说了,别说了。
我这辈子不嫖不赌,在学院里上课从不迟到早退,尊师敬长,前半生行善积德。
帮内心阴暗的美o重获笑容,帮钻入牛角尖的少爷对生活重拾信心,帮助受压迫的工人惩治黑心资本家,和舍友共同守候联邦最后的清流……
这么多好人好事,丰功伟绩,
怎么第一次装病就遇到医界大佬,
真踢到铁板了,
深怕拆不穿我是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着眼前让人心寒的教授,我已经无力说话,现在我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难受了。
女a脸色灰暗,像是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期待和热情。
兰舟漾回过头表示自己要给江步月做进一步检查让兰椰出去和沈教官汇报一下情况,兰椰不疑有他,点点头听话地出去了,并贴心的带上了门。
“我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看着黑发金眸一派正经的教授俯身过来。
思考一瞬,我决定坦白从宽,争取从轻发落,正当我摔破罐子想要坦白的时候。
兰舟漾伸出手轻轻抵住江步月的唇,声音清冷冷的如山泉流动,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
看着女a懵懂的眼神 ,兰舟漾缓声,意味深长:“真是个机灵的好孩子,嘘…检查需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