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修斯顿了顿,算了适可而止。只能委屈自己了,转头一本正经对罗森说:“没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切磋。”
注意到时逾澄从生气,到熄火,再到冷下脸,罗柏眼神幽幽,若有所思。
「是江步月踩的吧?她想踩的是谁?她和劳修斯很熟么」
罗森闷闷不乐地搓搓碗里的牛排,有点不情愿,他才不想和劳修斯一组。但是桌下罗柏突然轻轻碰了他的腿。
「???这是提醒,让他答应的意思吧?」侧头看罗柏,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我感觉错了吗」
罗森纠结了一下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
卧槽,那么桌上只有时逾澄,文秀和罗柏了,这可不行,这要是落单了就要和沈应辉练了。
我期待地看向时逾澄,时逾澄不理我。「啧,又傲娇上了」
文秀期待地看着我,我跳过文秀。
然后把目光挪向罗柏,不是很熟唉,
看着江步月略带忐忑的眼神,罗柏眉峰轻扬,善解人意地适时出声:“那不如我和你一起?”
这个发展???
罗森疑惑,
不是,
一开始不是他想和江步月一组吗,
怎么他和讨厌的劳修斯一组了,哥哥反而和江步月组队了。
懵逼地把饮料一饮而尽……算了,哥哥一向聪明,听哥哥的话总没错,罗柏不会害我的。
在食堂另一边坐下,目睹罗森和罗柏毫不犹豫地走向那一桌人。薛愕的眼神一个一个从他们脸上碾过。不屑轻嗤「总宣扬不站队,人人平等。到头来还不是扎堆,和别人泾渭分明」
察觉到薛愕身上弥漫的恶意,旁边的孙健不明所以地放下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那一桌人‘明星’人物好似有说有笑,紧皱的眉毛一下松开。
摸着下巴,错愕开口:“不是吧,这就凑一块了……啧啧啧,搞半天劳修斯都挤到他们圈子里了,劳伦斯这个傻白甜还摸不着北,自视甚高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薛愕收回目光,嘴角勾出一抹笑:“对啊,怎么可以让私生子这么猖獗呢,我们要帮帮我们可怜的劳伦斯呀。”
。。。。。。。。。
果然,我对罗柏有好感不是没有道理的,罗柏真的是一个很耐心的男a,他是真的会在要打上来的时候快速卸力收手,然后给我讲解我的不足。
“江步月,你刚才不应该躲,应该这样从下面给予反击。”
罗柏温润的嗓音给心不在焉的江步月分析。
心不在焉的江步月还在感叹,没想到真的遇到比我更宜家的好a了。
冷不丁看到罗柏无奈地看着自己,瞬间回神。
讪笑:“哈,哈,你说什么,是这样吗。对了,你为什么帮我?”
迅速近身,罗柏俯身在江步月耳边。视线从她白皙的耳侧礼貌的转向后面的草坪,压住了嗓子,声线被压的又低又磁。
“放宽心,多一个有潜力的朋友而已,我在帮我自己。”
耳朵痒痒的,撤开自己的身体,敏锐地捕捉到罗柏绿眸中还没来得及掩盖的野心。肩宽腰窄的alpha,流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的魅力。
啧,怪让人欣赏的。耸耸肩,歪头示意沈应辉的身影:“那么,来吧朋友,再不练练,我们沈教官可要闹了。”
江步月没有否认的话,让罗柏展颜一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抛去顾家,江步月本身也让人喜欢。
盯着远处和谐的氛围,劳修斯瞬间化身成了阴暗小人,阴恻恻地企图用眼神杀了罗柏这个虚伪的家伙。
「凭什么,凭什么她对他和颜悦色的。
踩着他的尸骨和江步月拉近关系,又交好了顾见白,哈,他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吗??!!」
“喂,你老看那边干什么?”
罗森缠着手上的绷带,不满地看着劳修斯。虽然自己也很想看那边就是了,罗森有点酸溜溜地想。
「都怪这个灰毛小人插足,他该不会是之前和他哥交流了后,心怀怨气故意驳了他的话吧………心胸狭隘的家伙!!」
气不过,罗森一拳挥过去。
措不及防被一拳打回神,劳修斯收回目光,歪着脸,拇指擦过嘴角的血渍看着指上的污渍,眼神晦暗不明,气笑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哥这个心机狗,你还搞偷袭,莽撞的东西」正好他一肚子气没处撒,面对这和罗柏如出一辙的面庞。
打不到大的,还教训不了小的吗,还是你自找呢。周围人惊恐的给两个人让地方。
“他们可真强啊。”
文秀停下手里的动作,摸着下巴揣摩着他们的招式,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力量的向往,
“下次,我也要和他们切磋一下。”
时逾澄抱胸一噎,撩起眼皮嫌弃地注视着胶着在一起的两个人。首都星向来都是斯文的过招,再气都会忍下来暗中下手,哪里像他们这样亲自上手:真是群神经病。
远远地站在一边,赞许地看着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沈应辉不住地点头,这才对嘛,alpha的感情都是一拳一拳打下来的,打的越狠感情越深,以后进入联邦越团结。
训练结束,劳修斯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呼出一口郁气,兀自畅快地笑出声。
旁边罗森解开掌心层层的绑带,倒是改变了对他的一点看法,推推他,“喂,身手不错嘛,藏的挺深……练过?”
劳修斯用鼻音哼出一声“嗯”,也不藏着掖着,都来这了没必要。
灰蒙蒙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从宽阔散发着粉紫色晚霞的天空划过,余光瞟着和身边人嘻嘻哈哈的黑发女a。
……算了,是a也没关系。
和自己和解以后,劳修斯果然觉得自己好受很多,连罗森看着都没有那么碍眼了。
……
回到宿舍,三个人坐在椅子上观看沈应辉发的动作拆解。高度集中的观察视频里的动作刺激的眼睛酸疼。痛苦地暂停,倒在椅子靠背上走神。
“江步月,你毕业了想去哪个部门?”洗漱完,顾见白一边擦着头,对上江步月空洞洞的眼睛,感到好笑,一边问她。
“唉,不知道。”提起精神,扶着肩活动肩胛,摇头表示自己的迷茫。
像我们这种屌丝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走一步看百步是上层人的习惯,目前我只想赶紧毕业……吃软饭才是终极梦想。
“要不你去外交部吧,”文秀兴致勃勃地摘下耳机,侧身靠在桌子上推荐江步月:“你的形象很贴近群众唉。”
注意力从视频上移至旁边,时逾澄眼神微动,暗自打量江步月,黑色长发,褐色眼珠,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破碎感,但又偏偏很爱笑。
时逾澄忍不住想,要是她真去外交部了,面无表情往那一站,估计都会有人无脑为她打call,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服了,我都在想些什么,时逾澄闭目。
听了文秀的话,懵了,什么意思,我长得这么大众吗,好伤心,不过外交部还是算了。
黑历史太多也是一种烦恼,而且站在人前可没有一点隐私,里里外外都会被扒的精光。
别到时候还没发光发热,就成为国民笑柄了。
“文秀,你想去哪?”及时避免他人谈及自身的有效办法就是迅速转移他们的视线,所以我赶紧扯出文秀,问问他的打算。
“啊,我吗?”文秀不好意思的挠头憨憨地笑,对江步月说:“我都听时家的安排。”
「时家是想固守本家族传统还是想拓展其它领域?」抬眸顾见白把目光投向宿舍里唯一的时家人。
……无聊地窝在椅子里刷着光脑,时逾澄懒懒地接话:“文秀不出所料会进入安防部。”
顾家生意做得很大,但上流世家把进入权利中心的大门卡的死死的,顾家只能每年向他们交大量的所谓“门票”,来扩张产业。
一些世家靠着商户的滋养,活的滋润,让顾家等一众商户气的牙痒痒。
现在赶上变革,就马不停蹄的把顾见白安排进来,希望他进入商部好照拂自家,当然后来还安排了几个旁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名义上江步月的身份是顾家的家臣,实际上她是顾见白一个人担保的,并没有和顾家人商量。就这么一个孩子,顾家家主只要顾见白大方向是对的,其它都随他。
顾见白更不可能限制江步月的选择,所以江步月很自由。
有足够的时间去选择她未来的路。
……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考核的时候,说实话我很慌,根据学院手册上的安排,这六个月一共两次考试,都是三十分满分。
本来第一次考试不顺,沈应辉给了我18分,我还有点感动。
现在贪心的我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现在我们开始考试,大家轮流和周教官交流三分钟,成功者得满分,失败者酌情给分。”
“可别小看这三分钟,等到你真的身处险境,这可是救命的三分钟。让别人有机会来救你。”
道理都懂,但是看着周教官和文秀一样魁梧的身材,我真的……绝了。
罗森顶着头蓬松的烈焰红毛,马上跃跃欲试地举手,
“我先,我先。”
文秀的手也是伸了又伸。
对此,我是不太理解这群人的。换成我和颂乐翊,我们只会站在最后,然后花钱买下最能打的,雇佣他们。几曾何时,我成了这里的一员。
当然,环境不同,这里的人我一个都雇不起。
站在人群里观望,周教官出手老辣,快准狠,眼神犀利。
罗森像一头初生的幼虎,丝毫不怕地迎上去。近身肉搏看的我触目惊心,啧,换他们在白马星打黑拳也饿不死自己。
当然,白马星的黑拳水挺深的,进去了不刮层皮都脱不了身。
我:所以罗森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站在罗柏的身后,他自己也有实力不是吗?
罗柏在后面不动声色抬脚想要靠近眼睛一眨不眨的江步月。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劳修斯眼见着不对,预判了他的预判,抢先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搭在江步月肩上,
“要不要我临时教你几招。”
死死盯着江步月肩上的手,罗柏眉头瞬间皱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