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杭绘笙从19号搬回S大宿舍居住了,无他,事关论文与毕业这等大事,怎么能不上心呢。
那些天,他每天奔波与宿舍与指导老师的办公室这条线上,杭绘笙更习惯在宿舍敲电脑,因此从导师那拿回修改意见后,抱着电脑回到宿舍,两眼一睁就是一个字:改。
索性这样的日子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五月中旬,S大各学院的论文答辩陆续开始了。
杨绎筝在这天特意赶到杭绘笙的学校,算起来他们这中间隔着的大半个月,也只见了两次面,一次是四月月末杨绎筝给杭绘笙拿了点衣服,然后请他一整个宿舍的人吃饭的那次,还有就是这次了。
杭绘笙在杨绎筝来之前特意告诉了杨绎筝一句,“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半场开香槟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杨绎筝?”
杨绎筝在电话那头笑了声,“我懂,”接着说了句,“答辩顺利笙笙。”
因此今天杨绎筝到S大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花啊礼物啊什么的,杭绘笙满意点点头,他抽到的答辩顺序比较靠前,所以在把杨绎筝安置好后,又回到了教室里准备答辩。
等到唱票的同学念到杭绘笙的号码时,他站了起来,像踩着云朵一样上了讲台,之后的事情杭绘笙就有些记不清了,总而言之,当他心脏不再砰砰跳的时候,他已经跟着自己其中一个室友出了阶梯教室的门了。
他们一个宿舍四个人,被分到了三个指导老师那里。
“笙笙,感觉怎么样?”杨绎筝上前,“我觉得你应该很顺利。”
陈易在一旁看天看地,杭绘笙咳了声,“反正老师问的问题我应该都答出来了。”实际上杭绘笙都有些记不清老师问他的是什么题目了。
“那应该没问题了,”杨绎筝道,他转头对陈易点点头,“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庆祝你们答辩顺利。”
“不用不用,”陈易连连摇手,“杨哥你上次请我们吃过啦,我和吴非他们商量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和绘笙单独出去吧,你俩都好久没见了。”
杭绘笙被陈易那句绘笙给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知道他们宿舍从来没这样彼此喊过对方的名字,都是喊全名要不就是哥啊爸爸之类的,“没事,吃个饭也不耽误什么时间。”杨绎筝妻唱夫随地点点头附和杭绘笙的话。
众所周知,大学生嘛,“虚伪的客气”一次就行了,因此接下来陈易“盛情难却”地点头答应,三人等宿舍另外两人答完辩后,一齐走去S大校园对面的美食街,杨绎筝在那里定了一家烤肉店。
酒饱饭足之间,杭绘笙和室友们打着嘴仗,忽而问起以后的事情,算起来宿舍里的四个人,除了杭绘笙都已找到了实习单位。杭绘笙他,他还在摸索自己的煮波生涯。
“不醒人室永不散场~”
临近尾声,四个还有一个来月男大身份的青年们难得煽情了一下,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哈笑着把自己手里的饮料当成了酒水,抬头一口焖了下去。
杨绎筝自始至终都在杭绘笙身边,安安静静看着他或开怀笑着,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送陈易他们回宿舍后,杭绘笙也顺便拿了些自己要带走的行李,然后跟杨绎筝往校外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毕业季,杭绘笙心里总觉得学校比往日更加寂寥,可惜现在不是秋天,所以他连落叶都踩不到。
“笙笙,你怎么了?”杨绎筝沉默片刻后,问他身旁的小闷葫芦。
“没怎么啊,”杭绘笙说,他望着前方没有来人的林荫路,忽然叹了口气,“杨绎筝,”
他停下脚步,转身抬眼看着同样站定的杨绎筝,“从此以后我就不是学生了QAQ”杭绘笙说完后脑袋又低下来看着地面,他用脚踩了踩,感觉自己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
杨绎筝楞了下,他自己对校园生活仅仅只有偶尔的有怀念,不过——
他伸手揉了揉杭绘笙毛茸茸的头发,提议道:“要不,笙笙继续读研吧?”这样就还是个学生了。
?要不离了吧。
杭绘笙举起双手,把还在自己头上撸毛的手挥开,“杨绎筝,你就知道气我。”
杨绎筝嘴里泄出一丝笑,他攥住杭绘笙的手牵上,“好啦,不管你是不是学生,”他扭头望着杭绘笙的眼睛,“笙笙都是个学生崽崽笙。”
杭绘笙脸一下子红了,他偏过头,“就你会说。”被人牵住的那只手,胳膊却一摇一晃起来,似乎先前的沮丧都散尽了。
两人回了家,家里的小家伙扑腾着自己从鸟笼飞出来,啪叽一下撞到杭绘笙的脑瓜子上。
杭绘笙双手捧着伸到自己胸前,不太聪明的鸟儿子再次啪叽一声掉到他的手心里。杭绘笙用手掂了掂甜甜圈,发现甜甜圈似乎比上次自己去学校前还要重一点,“你让甜甜圈暴饮暴食了?”
杨绎筝把钥匙放到玄关的柜子上,闻言瞅了眼杭绘笙手心里扭来扭去的甜甜圈,“借鸟思情,看着看着就……喂多了点。”
杭绘笙笑了声,捧着甜甜圈去了里屋,歪倒在他手心的小鹦鹉先是鸟爪朝天,偏着头用侧脸与鸟喙在杭绘笙手心上蹭了一下,然后非常努力地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准备爬起来。
爬……啪叽摔回原地……爬……啪叽没爬起来……爬。
甜甜圈:摔!
甜甜圈瞪着鸟爪,气咻咻地踩着空气,喉间咕叽咕叽的似乎在骂街。
杭绘笙看了半天乐子,最后见甜甜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似乎被气过去了,才笑着帮了小家伙一把,“少吃点,知道吗?”
鸟不知道,但看着人许久不见的份上,鸟决定大发慈悲原谅人这一回。
“笙笙,笙笙,”甜甜圈蹦蹦跳跳,喊着杭绘笙的名字,“想你,想你,想你。”
杭绘笙探出根手指,甜甜圈用鸟喙轻轻啄了一下,“我也想你,”他说。
“那笙笙想我吗?”杨绎筝似乎早就准备着这句话了,他边说边坐到杭绘笙旁边,两人腿碰着腿,脚抵着脚。
杭绘笙往杨绎筝那边靠了一下,两人的面颊贴了一下后分开,“你说呢?杨绎筝。”
“我想听笙笙说出来。”杨绎筝一只手搭在杭绘笙的后背上,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正沿着杭绘笙的肩胛摩挲。
杭绘笙不太喜欢说喜欢这些话,感觉杨绎筝会瞬间把他扑到,但……貌似可以说点别的。
他将甜甜圈放到一旁,让小家伙自己玩去,扭头对上杨绎筝的视线,杭绘笙嘴唇牵起一角,“杨绎筝,你可以亲我。”
他没等太久,话音刚落杨绎筝就捧起他的脸颊啃了起来。
好像一只好几天没吃到肉的狼,杭绘笙主动张开了唇缝,垂下的手臂抬起来后环住杨绎筝的脖颈。
他闭上眼仰面,喉结凸起落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唇舌被人吃进了嘴里,啧啧被人津津有味地吮吸着。
杨绎筝从捧着杭绘笙的脸,到托着对方的脖颈与后腰,他屈起腿一步步进攻,直到杭绘笙被他放到了沙发上,两人的嘴巴也没有分开过。
杨绎筝一边啄吻一边倾耳去听杭绘笙不由自主地从喉间泻出来的一两句微弱的呻吟声。
好好听,笙笙叫的很好听,怎么听也听不够。
杨绎筝眸中欲色愈深,吻得也更凶猛了,好半晌他退开一点,啵一声银色拉扯在他们的唇间。
“笙笙,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杨绎筝声音沙哑。
杭绘笙撩起一只眼皮扫了杨绎筝一眼,然后慢慢睁开另一只眼睛,他眼里波光粼粼的有一丝疾风暴雨后的无措,“嗯?”他哼了声。
杨绎筝没答,他再次俯身下去吻住了杭绘笙。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久到鸟已看倦人啵来啵去,鸟心毫无杂念,沙发上的两人才分开。
“杨绎筝,我嘴巴好痛。”杭绘笙碰了下自己的嘴巴,“下次、下次不许亲那么久。”
杨绎筝把杭绘笙抱在怀里,“笙笙不喜欢吗?”
好吧杭绘笙承认,比起杨绎筝脐他,他更喜欢杨绎筝吻他,“喜欢。”这也没什么可以不承认的,但刚才杨绎筝又不是只吻了他,所以还是要强烈谴责对方的,“只喜欢你亲我。”
“为什么?”杨绎筝环住杭绘笙的手臂紧了紧,“是我服务不好吗?那我们可以多进行几次,我会一点一点进步的笙笙。”
什么啊!杭绘笙眼咕噜一转,“难道你不喜欢亲我吗?”
“喜欢。”但更喜欢边亲边脐。
“那不就好了嘛,”杭绘笙语重心长地拍拍扣在自己肚皮上的杨绎筝的手背,“杨绎筝,我们要纯爱一点。”
他顿了顿,“或许,有句话叫做节制是为了更长久的爱情。”杨绎筝这么频繁拉着自己,身体搞坏了该怎么办。
杨绎筝默了,自己年纪也不算很大吧……不过晚上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心意地给两人做了补汤。
杭绘笙无知无觉,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壮那什么阳的,喝了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就美滋滋把杨绎筝盛给他的那碗汤喝下肚子。
当晚,杭绘笙沉默着没有拒绝杨绎筝对自己动手动脚骑骑。
怎么回事儿?他迷茫地感受到自己今晚好像特别兴奋,真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