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饶有兴致的拖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猫。
凌晏深余光看到双雪望着窗外,也勾起嘴角:“猫这么好看?”
双雪回过头看向凌晏深,笑着道:“芝麻糊,越来越胖了。”
凌晏深嗯了一声,朝双雪伸出手。
双雪走上前就被凌晏深拉到身边,凌晏深双手环抱住双雪的腰,头自然的靠在胸前,呼了一口气,道:“你就知道芝麻糊,还有朔灰,我也胖了你怎么不管?”
听着少爷有些幽怨的语气,双雪哭笑不得,少爷时不时的就会这样露出些孩子气来,双雪总是很容易心软,哄道:“少爷哪里胖了?我怎么没发现。”
凌晏深蹭了蹭,将脸也埋进去,惹得双雪一下想往后退开,可惜后腰被抱得死紧,只得往后仰着腰,脸上也浮起热气:“少爷,别——”
凌晏深就是故意想亲近一下,天天睡在一处,说不悸动都是假的。有时也会自己处理,但近日越发难耐。
上月庄楚樟来探脉时也说双雪的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后续不再服用那些阴寒的药物,三九三伏多补养补养就更好了。
凌晏深抱着双雪晃了晃,这是在书房,其实也没想真的做什么,过了会儿就松开了人。仿佛是抱抱双雪就能缓解疲乏一样,清清嗓子道:“好了,你去玩吧,不用待在书房陪我。”
双雪觉得少爷最近越来越黏糊,黏糊完又会不好意思,这会儿又开始了,于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书桌就出去了。
外头林二坐在廊下打瞌睡。林一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睁眼看到是双雪又靠了回去。
双雪回到后院,山茶几个正在用昨天做香囊剩下的艾草香料做布老虎、布兔子等。山栀的嫂子刚生了个儿子,她们几个关系好的闲时就做些小玩意,等山栀休息时带回去。
府里有绣房,大块的布料是给主子们做四季衣裳的,但是裁衣服的边角碎布料还是有不少。
双雪从框里拿出自己的那份继续做,双雪不擅长针线刺绣,所以打算做的是一件百家衣。
百家衣顾名思义要从百姓家中讨取一块旧布,这框里有这么多给不同主子裁衣剩下的碎步,就当是从百家来的吧。
还差两个袖子的布料,双雪仔细拼凑着,等摆好了衣服的形状,再一一缝合。
双雪之前也尝试过在帕子上绣花,但只勉强能绣些花草,这也是第一次做衣服。好在婴儿的小衣服真的很小,之前已经把身体部分的衣料缝合好,这会儿把袖子缝上,终于是做好了。
双雪减掉线头,呼出一口气,举起小衣服看了看,还是挺满意的,肯定不如老手艺人做的好,但胜在针脚细密。
山奈看到双雪做好了,也过来看,从双雪手中接过衣服,夸赞道:“哎呀,做的真好,谁能想到你是第一次做呀。”
山栀也感激道:“可不是,这比我做的都好!穿了你亲手做的衣服叫我小侄儿也添添福气。”
双雪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做的不好,你们别夸我了。”
山茶道:“这已经很好了,你挑的布料颜色也好,这红色蓝色黄色搭配在一起竟然这么好看,你小侄子有福啦。”
“那是!”山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小心叠好,“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啦,等后天我就带回去,我嫂子娘看了肯定喜欢!多谢好双儿!”
双雪腼腆的笑笑,把针线归置好。
晚里熄灯后,凌晏深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下人来报说双雪做了一件小婴儿的百家衣。
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什么样的?
怎么亲手缝的衣服竟然是给别人的?
平时不是连个荷包都绣不好吗?
怎么给别人的就会了呢?
嗯?
凌晏深不甘心的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双雪。
你家少爷都没睡,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嗯?
可惜双雪睡得香甜,根本不可能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
凌晏深最终含着不甘睡着了。
结果做了个一个梦。
梦里双雪也在缝衣服。
是一件百家衣。
五彩斑斓的那种。
双雪对着他笑了笑,展示了下手里的衣服,说道:“少爷你看,好看吗?”
凌晏深道:“好看。”
双雪拿着衣服朝他走来:“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少爷穿上试试?”
凌晏深还没说话,一低头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那件衣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双雪还在问:“少爷,喜欢吗?”
凌晏深对着双雪满含期待看着自己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支支吾吾道:“......好...好看...”
双雪又继续说:“少爷喜欢的话,那我再给少爷做一件吧!”
......
然后凌晏深就醒了,第一时间就是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于是松了口气。
还好。
是梦。
这种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外头已经有亮光了,夏日的天总是亮的早些。
凌晏深回头看着双雪,没忍住对着双雪的脸颊脖颈一通乱亲。
“唔...”双雪不堪其扰的睁开眼,迷迷糊糊道,“少爷...”
凌晏深不管不顾继续亲吻,一开始是撒气,气梦里双雪做的丑衣服,慢慢的就亲上了头,呼吸都重了。
双雪被蹭的尴尬,以前晨起也有过,但基本都是蹭两下亲两口就放双雪下去了,今天却抱着不放。衣带在磨蹭间散开,凌晏深隔着肚兜亲了两下双雪的胸前,趴着不动了。
双雪也一动不敢动,忍不住悄悄挪了挪腿,又立马被凌晏深的腿压住。
双雪侧着头喘息。
凌晏深叹了口气,放任自己在双雪颈边亲吻解馋,一手撑着免得真把人压坏了,另一手伸下去,自给自足。
这还是头一回,双雪脸更热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后来索性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凌晏深才闷哼出声,然后放任自己压住了双雪一半的身子,粗喘着休息。
双雪知道少爷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这样有点太过了,少爷喘息呻吟的...好...好奇怪。
“坏东西,”凌晏深嗓音还有些沙哑,“让少爷累坏了。”说着往旁边翻了个身。
双雪顺势起身,逃也似的下床,边穿衣服边道:“我去给少爷打水!”
“哼,哈哈哈。”凌晏深哼哼着笑出声。
双雪在帐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少爷的笑声,加快了穿衣的速度,耳朵一片绯红。
这一日,双雪都有些不自在,不敢和少爷对视,总觉得少爷眼里冒绿光,跟朔灰吃肉似的。
凌晏深看着好笑,又笑自己都是二十的人了,怎么还活回去了,莫非真是忍久了?
凌晏深将脑中杂七杂八的思绪挥走,继续习写策论。
今日不仅章惠成那边送来了不少书籍,舅舅那儿也又送了些来。
凌晏深一一过了一遍书名,又略翻了基本,章惠成那边的书,有好几本上头都有章太傅的笔记,这些书大多是涉及民生的,桑农、耕种、水利、赋税等等不一而足。
而舅舅送来的有边防兵事,还有些算法类的书目,所以凌晏深前几天看起了兵法。
民生与国运息息相关,而军防更是国之根本,军防也离不得民生。
国与军,靠民来养。民也要国与军来护。
如此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只可惜历朝历代总有藏污纳垢的,腐败贪污屡禁不止,我朝疆域广阔,总有监管不到的地方。
就拿最近的科举舞弊一事,就是官吏受贿导致,甚至还牵扯到皇子争储。
虽明面上没有哪位皇子因此事受罚,可还是有消息能从宫里传出来。这不二皇子晋王不知因什么事惹恼了圣上,被罚禁足三月。三皇子越王倒是想趁机接下亲兄长的这个差事,可最后却落到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四皇子昭王头上。
凌晏深还未入仕,但凌侯爷时不时会将一些朝中之事说与两位儿子,再加上还有林一他们探听的消息,凌晏深还是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位四皇子看来不是凡人,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看来还是要争一争了。只是圣上正值壮年,还未有立储之意,也不知道这乱要乱到什么时候,乱到什么程度。
一月后,便到了会试的时候。
这日一大早,凌晏深穿戴齐整,双雪将预备的包袱交给林一,里面是两身干净衣裳一条薄毯还有几块帕子,还有一篮子糕点和肉脯。
会试要考三天,怕里头空气乌糟,双雪特意将衣物都熏了些味道不易散的香。
凌晏深在清雾院门口,就让双雪止步,“等我回来。”
双雪点点头,又道:“少爷,少爷要保重身体,不要冷着,不要饿着。”
凌晏深笑笑,随手拿走了双雪手里的帕子。
傻瓜。
凌侯爷今日特意告假,要送凌晏深去考场。
考场门口,马车停下。
凌侯爷道:“晏深,爹等你的好消息。”
凌晏深应声下马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