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安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少年,其中包括忽然发起高烧的柳三诚,和昏迷不醒的小师弟。
“原来是你住这啊。”十四看着面前白白净净、细胳膊细腿的少年,说,“我就说,昨晚如果是大师兄在家,肯定不会不管我们。”
阮呈于是知道他们就是昨晚那几个小孩。
十四又看向他放在附近的那杆银枪,震惊到眼神闪烁,伸手就要拿,但先一步被阮呈握住。
十四眼睛看向他。
阮呈对视片刻,松开手,起身让出位置。
十四于是拿起了那杆分量不轻的银枪,他眼里泪光闪烁,语气哽咽悲怆:“我们习武之人,枪在人在,枪亡人亡,大师兄肯定已经死……”咚地一声,他话没说完先惨叫一声“哎哟”,用力搓着脑袋看过去。
昨晚负责背光头小师弟的人敲完他栗子,恨恨道:“呸呸呸,你少乌鸦嘴,我们都能活,大师兄他比我们厉害多了,怎么可能出事?”
十四想过来,开心了,“也是!十三师兄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待会儿一起出去找大师兄吧。”
十三:“不是我们,是我。你走了,十六和小师弟谁照顾?”
十四转头看向阮呈。
阮呈被盯久了才抬眼看过去,静静说:“我不会照顾病人。”
十四皱了皱眉,只能再看向十三师兄,说:“那今天你去找,明天我去找,我们轮流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在外面的人不管有无收获,都迅速赶在天黑之前各自回暂住的地方回去。
世界好像就在这样的心照不宣下被默认一分为二。
白天,属于人类。
晚上,属于人类以外其他生物。
当然,被分走的还有本来属于阮呈的林序年的床,有了两个病患,他只能坐在桌子旁边睡。
空荡荡的房间多了几个聒噪的少年,他们聊天聊地,阮呈从来不参与话题讨论,只坐得远远的,有事问到他面前他也不说话。
他趴在桌上,捏着一块初级灵石,指尖轻轻将其打转。
“话说,十六的毛发怎么这么旺盛啊?密密麻麻的,以前都没发现注意来着。”
“你不要说风凉话,擦完就赶紧把衣服放下,别把他冻感冒了。”
“……噢。”
阮呈滚着初级灵石的手指忽然一顿,眼睫微动,往床那边方向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