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兵团规模作战,山地战本身局限就大又极为危险,还挑个最险的山头打,剿匪队那三瓜两枣都不够去送人头。
对此高峻霄表示赞同,那里除了地形险峻,还有一点根据他收集的情报,五洞山其实也算凤山的势力范围,乃是人家夫妻老婆店开的分店。
为的就是在整个山寨联盟里多一个话事人,五洞山就算勉强打下来了,里面的土匪往凤山一转移,既激怒了凤山又讨不着便宜,先不急着打山头。
既然他们是联盟,那传递消息的时候必然有一条通道,连通东西两头的芒山和凤山,位于两山之间的王西寨和马子沟估计就兼着信使的身份。
而王西寨和马子沟之间就有个公共的哨点——旗杆屯,那里离火车桃园村站只有不到20公里,高峻霄建议先把旗杆屯拿下,割裂东西土匪的交流通道,然后安插.我们自己的人进去。
话是这么说,怎么拿下旗杆屯这个哨点还要从长计议,重要站点他们一定会严防死守,估计连接近都困难。一轮讨论下来,众人都觉得这倘开门仗,打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当大家士气低落的时候,陆副官突然拿出旗杆屯的地形等高线图铺在桌上,这下连坐着玩手套的杜鹰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登时明白高峻霄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而高峻霄饶有兴致的环顾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等大家都从地形图上收回目光他才缓缓开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场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们需要的是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所调动,故而计划得先于行动。”
哈哈哈哈,杜鹰忽然鼓着掌大笑起来,眼下的疤痕也深深凹陷进脸颊,接着脸色一沉,把白手套往桌上一摔对着参谋们骂道:“你们这么多个臭皮匠还顶不了一个诸葛亮,真特么给老子丢人,丢人!”
参谋们不敢还嘴,讷讷的低下头表示歉意,等杜鹰稍微顺了顺气后下令全军封闭式整顿一个月,全特么给他戒.赌、戒.色、加强训练,省得身上的血不往脑子流,往别的地方流。
然后杜鹰又和颜悦色的邀请高峻霄一起吃饭,顺便聊聊派兵增援的事宜,看杜鹰有些松口,高峻霄自然乐意答应。
当两人坐在轿车里互相吹捧的时候,车窗外的路人们也在争执着一起报道,张三说凶手是本地黑(颜色)帮的人,王五表示反对他那的消息是洋大人呢,争执半天谁也没说服谁。
毕竟他两看的不是一份报纸,赵四又插进来补充你们都是小道消息,他报社的朋友说了是个来徐州城出差的大官,毕竟这年头能下馆子又有车的非富即贵。
同时看着几份小报的还有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的王人庸,大大小小的铅字密密麻麻的堆砌在版面上,撇开那些不疼不痒的长篇大论,他看到了熟悉的文风。
对着报纸他低声自语道:清澄啊,你爱玩,爱打扮,爱跳舞,爱朋友,让你热闹闹的在上海滩,优雅摩登的盛宴里发光发热,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只看见高高在上的唐先生之流,却忘记了向下看。
这也不能怪你,人的眼睛向来只往上看,这次就好好往下看,看看脚下的累累白骨,看看广大劳动人民的血泪,突破你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痛痛快快的闹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