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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酌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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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徐正志和邓潇一都在南远,也就赵树和张弓眼巴巴地瞧着抽不出空。余下的几人便说好了会学校看一趟,还让周秋山说好的宴请给办了。古德表示不满,硬让他们回来再招待一顿他这个恩情最大的媒人,他们便说好了回东城再聚。

陈长见他们离得远,没怎么和老师联系了,邓潇一却偶尔还会去找范海,前一阵还一起找出来打过牌。

他们本来叫了好几个科任老师一起来,不凑巧正逢联考,几个老师都没空。范海退居二线,专搞行政,一听到有几个不咋见的都回来了,于是说什么都要来和大明星大牛人们喝几下。

再见到范海,其实陈长见是虚的。

当时离得急促,借口也拙劣。也不知道范海到底知不知道。

真见上面,陈长见才发觉他范主任老了,啤酒肚没了,据说是前几年生了场病,养好之后胃口不大和以前好。

本说让他喝柠檬水,范主任不将就,说小酌两杯怡情。

“徐正志我都见着过,你两个才是几乎都没见过。”范海的酒见了底,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人远啊,范老师。哪像我们就在您门口,上个班都能看着范老师执勤。”

“徐正志做了两年程序员给憋坏了,我看他嘴更会说了。”范海接过陈长见给他满上的酒,又手指着并肩的他俩,“一个大明星,一个陈博士,一个赶巧啊你们都在东城。”

陈长见乐呵:“这不一起回来看您了。”

范海说他一表人才,人成熟了不少,想当初和他犟嘴都能吵两三个小时。他口若悬河,说得陈长见都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范海还没满意,说完他又看向周秋山:“还记得当初范主任跟你说什么不?”

周秋山答得很流利:“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算计。”

“哟。”

周秋山从小就懂人情世故,陈长见也发现他总是记忆出了奇的好,也许别人只是随口一说,无论多了几年他都记得。

他没说的是,那年欢姐对他说的话,他也记得。

那年他提前录了音的事情,两个老师都选择了保密。自始至终没有其他人知道。

范海说:“你这孩子和他们都不一样。当时你们蒲欢老师就说你机灵,能成大器。本以为还可以多教一会,结果谁知道那事给搅和了,你俩个一个都没留下……”

“多大点事嘛,当时陈哥跟人间蒸发一样,蒸发一个就算了,周哥也一点消息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远中吃人呢!”徐正志喝上头,根本收不住,“卧槽!你特么又踩我,邓潇一你腿抽筋就直接砍掉!”

邓潇一没想到这货这么直接,脸一青,范海笑道:“多大了还说这种话。”

他们跟着笑起来。陈长见和邓潇一负责开车都没喝,陈长见瞟向周秋山,他喝两杯酒,染上了些吊儿郎当的慵懒。

他们聊着天南海北的同学,2班的,隔壁班的谁又和谁成了一对。说到这些八卦,徐正志说的口干舌燥,邓潇一想再给他掺酒,他说女朋友管着的,转而道:“周哥给我打碗粥。”

周秋山起身挨个给他们盛过去。

说道这范海就拉着陈长见说:“徐正志和邓潇一都有了,听邓潇一说你大学也没谈一个,我这还有几个你们高中同届的姑娘,漂亮能干性格好,给你推荐几个成不?学历家境估计也和你差不多,好多人读博的时候孩子也生了,好像还可以涨工资呐……”

陈长见接过周秋山递来的粥,还没来得及分神顾及着范主任的话,周秋山直接坐下后手顺势就覆在陈长见手背上,道:“主任,我们是一对。”

噗得一声,周围三个人齐齐飚出了一道黄色的喷泉。

陈长见赶紧递过去了纸,范主任狼狈地擦了一下,老脸几十年未现的惊恐。

陈长见心道这什么个事,旁边这人神情自得。瞟他一眼似乎还有点愉快与得意。

陈长见瞧见范海眼神朝邓潇一询问,邓潇一正欲摆手,陈长见觉得这算是自己的事,说:“是有这么回事。”

“……”

一顿饭吃的颇有点心跳。得亏周秋山良心稍有回归,又提了几个话题让范海忘了这事才继续安顺地结束了。

快到结尾时,也不知道是范海真记得还是随口一句,他说:“还记得那个女孩吧,本来找了关系回我们学校任教了,当时还来找我说小时候不懂事,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因为心理问题辞职了。我当时看她就不对劲。”

邓潇一负责送老人家回家,人一走,徐正志就感叹:“周哥你真的是我哥,帅啊卧槽!你看范海表情没,我感觉饭都给他吓到喉咙头了,等会脑栓了我们还得给他送医院呢。”

他本来还没来得及骂他三个瞒自己那么久,结果直接被周秋山的操作整笑了。

几个人都还有工作,站路牙子又聊了一会就分了别。

他们都已经长大,有各自的事要忙,再不是因为一件事,一个心情就打破日程的人。

得知了那个女生的近况,他说不上什么感觉。

那时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后来又沉浸在失去周秋山的痛苦里,后来有过怨恨,但时间太长也不再恨下去。她说的有道理,无论如何那时他们迟早都会被发现,而当时的少年心性,有些悲哀避无可避。

但恨太累,他根本也懒得记起她。陈长见只觉得一切自有命数。

岁月残酷又温柔,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会将当时痛苦化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旅人只当是一段人生必经的路。

周秋山一直闷闷的,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在想什么。陈长见停在红灯的十字路口,转眼瞧他,这才他发觉他一只手托着脑袋,眼睛微亮。不是在睡觉,而是方便看着自己发呆。

他在外人看来是全面得体的,只有陈长见知道他从来都压抑着许多情绪。久久地冰封在沉静的外表下。躁动,愤怒,不甘,敏感,全部都有。

曾经陈长见对他那么多人支持他,他应该轻松点,别压力那么大。

他说:“没人会喜欢真实的我。”

过了很多年,陈长见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们都那么执着于优越。

因为被宽恕得太少,所以才那么逞强。

陈长见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慢慢蜷起,轻声道:“在想什么?”

车子动了,过了一会,周秋山说:“当时欢姐知道我录了音。是范主任告诉她的,她对我说‘不要总是去考虑别人,要记住自己’。”

陈长见愣了一下。

那时周秋山已经习惯了那种博弈,总看别人学着练着,总是满足别人的要求,总是犹疑于得与失,也许就会忘记自己的样子。

他只知道别人老夸他“成熟”,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所有的事都应该从正与误,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判断。

直到遇见了陈长见。

也许他不知道,但他们都一点点把那个身处泥沼的周秋山拉了出来。

把车停在车库,陈长见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周同学,你做到了。”

“是吗?”

陈长见冷哼了声:“不然我看得上你?”

他说完就跑了。

这两天周秋山叫了阿姨临时打扫了白鹭园房子的卫生,说起来陈长见明明是个二十四五的成年人,但搞着地下恋他还是有些心虚。住进去前还先问了问周秋山妈妈现在人在哪。

担心了两天他突然意识到他是名正言顺的啊,周秋山都不怕他担心什么。

于是又泰然了,但这少爷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坐旁边听。

周秋山电脑端开始视频,人在工作。这人说每个月给他妈打一次电话,为了让她确认自己活着。

何女士正在比利时旅居,看到儿子又在白鹭园微微皱眉:“你回去了。”

“前辈让演出。”

自周秋山一意孤行栽进音乐事业之后她就一两年没管过他,后来还是挂念。她虽不说,但也明里暗里帮他。周秋山很少提工作,提到工作何萱就不太高兴。她一直觉得留在翼星才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安静了片刻,她讪讪地问:“是哪个前辈?”

“刘凯德。”

显然周秋山也是知道之前她帮过的忙,后来合作的人已经超出了何萱能帮到的范畴。也就证明儿子做出了成绩,多少有点打她脸的意思。

“那好。”

陈长见瞄着周秋山的神色,这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周秋山朝他看了一眼,陈长见顿时就心下不妙。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屏幕里,何萱蹙起眉问:“谁?”

“陈长见。”周秋山眉梢微挑,不容置喙,语气果断地似乎奇怪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名字一说出来,何萱那头陷入死寂。

周秋山停了手头的工作,望向她:“妈,多久见见吧。”

没有商量的语气,仿佛只是通知她一声。

这几年他几乎没有提过陈长见的名字,反而是何萱时常在争执的时候脱口而出。

口口声声都是:“我告诉你,你当初和他在一起时多么愚蠢的事……”

诸如此类。

再次从儿子那听到,却已经又是定局。而他现在有了底气。

“周秋山……”话语里似乎都伴随着叹息。

周秋山笑道:“妈别送祝福了,我会记得幸福的。”

“……”

陈长见正喝着牛奶,又差点猛咳。

果然这大少爷不呛人是活不下去的。

何女士的话被堵在嘴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半晌她说:“那行吧,挂了。”

“妈。我们现在不小了。”周秋山却叫了停,声音在夜色里清亮,“你说得对,我和我爸不一样……”

陈长见朝他看过去。

“对陈长见,对你都是。”周秋山侧坐着,长指一下下规律地拍打着桌面。对面久久没有回应,他笑了笑,“好好玩吧,晚安。”

陈长见看入了神。他忽然想起来那个雨幕里侧蹲的周秋山。

少年眸眼微垂,疏疏散散的雨雾里,像柔亮的月光。

周秋山很温柔。

一直都是。

他眉一挑,勾起嘴角,语气散淡:“怎么样。”

陈长见侧发汗涔涔的,他抿了抿唇:“你妈妈没事?”

周秋山把放在腿上的浴巾敛到一边,一步步走到他旁边坐下:“她迟早要接受。这是我的选择,不能全如她意。”

陈长见斟酌了会,没好气道:“我是想她要是气出病怎么办?”

听着这话,周秋山想了想确实有这个道理。何老头那老家伙什么都不管,只要按月给他打钱人就豁达,何萱倒不一定。

想到这,他忽然眉眼微弯:“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陈长见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这还是我认识的周秋山吗?”

周秋山凑过去靠着陈长见的肩窝,柔软的发蹭得陈长见很痒。他往后缩了缩,这人又追了上来,手不安分地从他的窄腰揽过去:“你怎么考虑她的感受都不考虑我?”

趁陈长见还没反应过来,周秋山就伸过一只手将他带倒在软床上。他手撑着床面垂眼看他,坏笑道: “陈同学,你没有我爱你。”

陈长见平躺着,眼睛晶亮,映的全是这张清俊的帅脸。

他声音本就清润,此刻带了点鼻音,像在哄人:“周同学,你在理想化我们的感情。”

周秋山笑意深到眼底,他伏下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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