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抬眸，目光平静：“父亲，女儿只是查出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沈崇山。

沈崇山皱眉接过，刚看了几行，脸色骤变：“这……这是……”

“严家与金国走私盐铁的证据。”朱棣淡淡道，“父亲身为茶盐使，若此事被御史台知晓，您觉得……会如何？”

沈崇山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

他死死盯着沈知意，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棣微微一笑：“很简单。”

“从今日起，沈府的掌事权，归我。”

——

【任务完成度：100%】

【奖励解锁：帝王图书馆（初级）】

光幕闪烁，朱棣站在院中，看着沈崇山颓然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大小姐。”丫鬟低声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朱棣抬眸，望向北方。

“整顿盐务，清查账目。”

“然后——”

“该会会那位金国使臣了。”

临安府的清晨，薄雾笼罩着运河码头。

朱棣站在沈府最高的阁楼上，俯瞰着远处忙碌的盐船。他手里捏着一份刚誊抄的《两浙盐课则例》，眉头微皱。

“大小姐。”浣衣局的总管丫鬟青竹快步走来，低声道：“按您的吩咐，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严家的盐仓。”

朱棣合上册子：“查出什么了？”

“严家确实在私贩官盐。”青竹递上一本小册子，“这是他们这半年的出货记录，其中三成盐引的货物，根本没有入官仓，而是直接运去了北边的私港。”

朱棣翻开册子，指尖在几个数字上点了点：“数目不对。”

青竹一愣：“大小姐的意思是？”

“严家没这么大的胆子。”朱棣冷笑，“背后还有人。”

——

三日后，临安府盐课司。

盐课提举赵德昌正在翻阅账本，忽然听到门外一阵骚动。他刚抬头，就见一名身着素色襦裙的少女带着几名丫鬟径直走了进来。

“放肆！”赵德昌拍案而起，“盐课重地，岂容闲杂人等擅闯？！”

朱棣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公文：“赵大人，家父让我来核对今年的盐引数目。”

赵德昌接过一看，竟是茶盐使沈崇山的亲笔手令！他脸色变了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沈小姐……只是盐课繁杂，恐怕……”

“不劳赵大人费心。”朱棣径直走到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账册，“我自己看就行。”

赵德昌额头渗出冷汗。

——

一个时辰后，朱棣合上最后一本账册，抬眼看向赵德昌：“赵大人，绍兴元年的盐引，为何比往年少了五千引？”

赵德昌干笑：“那年……江浙水患，盐场减产……”

“是吗？”朱棣从青竹手中接过另一本册子，“可据我所知，那年两浙盐场的产量，比往年还多了两成。”

赵德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还有。”朱棣翻开册子，“这些盖着盐课司大印的空白盐引，怎么会在严家的密室里？”

赵德昌面如死灰。

——

当夜，沈府书房。

朱棣面前摊开着七八本账册，青竹正在汇报：“已经查实，赵德昌和严世蕃勾结，私卖盐引近五年。他们通过秦家的商队，把官盐运到金国，获利至少百万贯。”

“秦家？”朱棣手指一顿，“哪个秦家？”

“就是……”青竹压低声音，“秦桧的族侄，秦熺。”

朱棣眼中寒光一闪。

【触发隐藏任务：斩断金国盐铁供应链】

光幕突然弹出，朱棣扫了一眼，冷笑：“正合我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临安城的灯火如星子般闪烁。

“传我的话。”朱棣淡淡道，“明日一早，浣衣局所有人，换上男装。”

青竹一惊：“大小姐要做什么？”

朱棣唇角微勾：“去盐场。”

“我要让大宋的盐课司——”

“换个活法。”

清晨的盐场弥漫着咸涩的海风，朱棣身着靛青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把算盘，活脱脱一个精明账房先生的模样。他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浣衣局女兵，此刻都作男子打扮，腰间鼓鼓囊囊地藏着软剑。

"东家，前面就是盐课司的官仓。"一个皮肤黝黑的盐工凑过来，指着远处灰扑扑的建筑群，"这几日赵大人下令加派了守卫，说是防海盗。"

朱棣眯起眼睛，注意到官仓外墙新刷的石灰下，隐约可见焦黑的痕迹。他随手摸出几枚铜钱塞给盐工："老丈可知上月那场火是怎么起的？"

盐工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说是灶户煮盐走了水，可老汉亲眼看见是几个穿黑衣的纵火......"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盐枭！"盐工脸色大变，转身就跑。朱棣却站在原地未动，看着十余骑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腰间系着条醒目的红绸带。

"系统，扫描。"朱棣在心中默念。

【秦家私兵统领秦勇，武力值82，携带淬毒暗器】光幕上浮现出详细资料，最后还贴心地标注着【建议使用离间计】。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啊。"秦勇勒住马，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朱棣，"盐场重地，闲杂人等......"

"秦管事来得正好。"朱棣突然提高音量，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盐课司大印的文书，"赵大人让我来清点受损盐仓的存货，正缺几个见证。"

秦勇脸色微变。他当然知道那些被烧毁的盐仓里藏着什么——三百担本该运往金国的官盐。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朱棣已经带着人径直走向官仓。

仓门打开时，霉味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朱棣蹲下身，指尖抹过地面残留的白色晶体，放在舌尖尝了尝，突然冷笑："有趣，海盐仓里存的居然是井盐。"

"胡说八道！"秦勇猛地抽出马鞭，"你......"

"建炎四年朝廷就下令停用蜀地井盐。"朱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因为这些盐里掺了硝石，专供金国制造火药。"他话音未落，秦勇的马鞭已经呼啸而来。

"锵"的一声，青竹的软剑缠住了马鞭。二十余名女兵瞬间散开阵型，两人一组守住各个出口。朱棣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秦管事这么着急，莫非这些盐是准备运去......"

"放箭！"秦勇突然暴喝。屋顶上顿时冒出十余个弓箭手，箭矢破空而来。朱棣却早有预料般退到盐垛后，从袖中甩出三枚算盘珠子，精准打落了最近的三支箭。

"系统，兑换《天工开物》硝石篇。"朱棣在心中下令。随着光幕闪烁，他手中多了一本小册子，正好翻到鉴别硝石盐的那页。

"都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德昌带着大批衙役冲进来，看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情形，额头顿时冒出冷汗："这、这是......"

"赵大人来得正好。"朱棣晃了晃手中的册子，"下官奉命查验盐仓，却发现有人私藏硝石盐。秦管事不但阻挠公务，还意图杀害朝廷命官。"他故意把"朝廷命官"四个字咬得极重。

赵德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当然认得朱棣手中的文书——那分明是他昨日醉酒后被人哄着盖的空白公文！

"误会！都是误会！"赵德昌擦着汗，"秦勇你疯了？这是新任盐课司巡检大人！"

秦勇瞪大眼睛："什么巡......"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突然从窗外射来，正中他的咽喉。现场顿时大乱，朱棣却注意到那支箭的尾羽上染着熟悉的朱红色——和那日严家密信上的印泥同出一辙。

【隐藏任务完成度50%】光幕弹出提示，【解锁新技能：火器精通（初级）】

当夜，沈府书房灯火通明。朱棣面前摊开着盐场地图，正在用朱笔标记几处关键位置。青竹匆匆进来："大小姐，查清楚了。秦家确实在为金国采购硝石，但真正的主使是......"

"枢密院王大人。"朱棣头也不抬地接话，笔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他书房里那幅《雪景寒林图》，用的是金国特制的颜料。"

青竹倒吸一口凉气："您怎么知道？"

朱棣笑而不答。光幕上正显示着【帝王图书馆】刚解锁的资料：《南宋官员受贿特征分析》。其中明确记载着，那位王大人收藏的金国画作，正是走私交易的暗号。

"准备一下。"朱棣突然放下笔，"明日我们去会会这位枢密大人。"

"可是......"青竹犹豫道，"王大人府上守卫森严......"

"无妨。"朱棣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烫金请帖，"他夫人明日办赏荷宴，特意给'茶盐使千金'发了帖子。"说着指了指桌上刚完成的绣品，"把这个带上。"

青竹展开一看，是幅精美的《江山社稷图》，只是细看会发现，那些山峦的轮廓恰好组成了金国边境的军事布防图。

枢密使王府的荷花开得正盛，朱棣却盯着回廊转角处的太湖石出神——石头上那道裂痕，像极了他御书房里摆的那块。

"沈小姐也懂赏石？"王夫人摇着团扇走近，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