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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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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的办公室,庄希文看到自己行程单上一片空白,叫褚明伦进来问:“今天没有行程?”

“暂时没有,不过小庄总,”褚明伦垂眸看他,“遗嘱在走流程了吗?”

庄希文一哂,后仰靠上椅背,捏着手机把玩道:“昨天听得起劲吗?”

关上门的一开始,两人谈的是正事,褚明伦想到之后的旖旎,耳根微微泛红,但他绷着脸道:“我起不起劲不要紧,但庄董请你回老宅一趟。”

“老宅?”庄希文手指一顿。

褚明伦已经侧身让开路,看也不看他。

老宅,地下室。

阴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庄希文和褚明伦一前一后走下台阶,只见庄建淮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边上还站着褚明晟。两人在身后衬墙上的遗像面前都显得格外渺小,遗像往右,还有一副不明用途的,类似刑具的铁疙瘩。

“回来了?”庄建淮问。

大门应声关上,庄希文身后的自然光消失,他心下一沉,在两步开外跪下道:“这两天忙公务,没来向庄董请安,是我的错。”

“我的孩子长大了呀,”庄建淮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老戒指,意味深长道:“不愿意和我这个老头亲近也正常。”

今天明摆了是问罪,庄希文攥紧手指,捏一把汗回道:“庄董,”“罗鹄章的股份你打算怎么处理?”

庄建淮冷冷打断,庄希文却没再作声。

“那就是不肯放手了?”庄建淮失声笑了下,脸色骤然更加阴沉,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庄希文,仿佛要和身后的遗像一起审判。

短暂的死寂之后,庄希文道:“不,等少爷回来,我会连本带利一起,都还给他。”

这话搁十年前庄建淮或许还会容忍,可眼见他逐渐衰老,他变得越来越躁郁,越来越无法忍受不可控的现状。

“我一把年纪了,外面的人看我威风八面,可我却连亲生儿子的下落都查不出来,”庄建淮微微倾身,“你说我究竟能不能在咽气之前如愿以偿?”

密闭的空间里,庄希文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咬死不松口,“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到少爷,我给他抵命。”

“抵命?”庄建淮抬眸看褚明伦,示意他叫人进来,然后他对上庄希文强作镇定的眼睛,“那曼华的命又该让谁来抵?!”

心怀怨恨的怒吼让地板也似乎为之颤动,庄希文闭了闭眼,咬牙脱下外套,安安静静坐上刑具。

门很快打开,有两个保镖进来,走到庄希文两侧站定,谁知这时狸猫忽然闯进来,还险些扑上庄建淮膝盖。

“这畜牲还知道护主?”庄建淮见狸猫被捏着脖颈还向自己哈气,不由眼神一暗,庄希文慌忙求情:“庄董不要!”

不等庄建淮发话,褚明晟拎着猫扔出去,并叮嘱佣人别带它过来,庄建淮的目光这才重新回到庄希文身上,只见他起身负手踱到刑具对面,“我再问你一遍,股份怎么处理?”

冰冷而清脆的金属声交叠响起,庄希文手脚都被牢牢拷住,听罢他却动也不动,“庄夫人会保佑您找到少爷的。”

于是庄建淮看了眼保镖,他们一个往庄希文脆弱的喉咙里插管子,动作熟稔而冷酷,胶管对侧连接水闸,另一个保镖则拧开龙头,水流如冰,刹那直往庄希文的胃里扎刀。

源源不断的水持续涌入胃部,庄希文承受不住地开始手脚抽搐,他额头冷汗淋漓,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溢出的水。当着庄夫人的面庄建淮就敢下狠手,因为这就是当年被绑架时庄夫人受的酷刑。

庄建淮留着这条命,是要庄希文慢慢偿还。

“这刑罚不大准确呀,”过了几分钟,庄建淮似乎还觉得不够,他掰着庄希文的下巴质问道:“你真的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否则为什么还能这样嘴硬?

牵扯脖颈的一瞬间,喉管被动摩擦挤压,庄希文眉头紧皱,痛到几乎晕厥,他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强撑一丝神志微弱地摇摇头。

于是庄建淮猛地甩开,大声嘶吼:“再加!”

“庄董,之前都是这个量,”褚明晟一看超出了平时的量,忙上前制止,“多了真的会出事——”可他被庄建淮回眸狠狠剜了一眼,又只好退下。

其实不光褚明晟,就连保镖也有些摸不准,只是庄建淮始终不松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庄希文早已神志不清,甚至翻了白眼,脑袋也垂落一边,嘴角淅淅沥沥,渗出的不知是水还是胃酸,褚明晟就推开阻拦的弟弟跪下求情:

“庄董,真的不能再加了!”

保镖绷着神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手指一抽直接关了龙头。他反应过来,连忙要再打开,却听庄建淮轻飘飘地说:“收。”

听罢插管的保镖犹豫了下,然后环绕庄希文腹部扣上金属圆环,但庄希文的腹部胀得老高,他费了番劲才勉强扣好。按钮打开的同时,大量的冷水原路返回,径直从庄希文嘴巴和鼻孔里喷涌而出。

地面湿了一大片,衬着深色的木地板,就像一滩血。

“没吃饭吗?”

扣在腹部的圆环是个重力感应装置,收缩的强度视施加在按钮上的压力大小而定。庄建淮看了两人一眼,按压的保镖面色惶恐,然后咬牙狠狠按了下去。

“呜!”

庄希文扬脖青筋毕露,五脏六腑被人揉面团似的,整个人处在决堤的边缘,溅出的一大片水里,有一小片湿了庄建淮的裤腿,他似笑非笑道:“怎么弄得到处都是,堵住他口鼻。”

口鼻封死,水流上涌却找不到出路,庄希文痛苦地瞪大眼睛,反反反复复中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搓揉成一团烂泥。

不知道过去多久,庄希文垂下脑袋,彻底不动了,胸口无事牌滑了出来,在灯光下晃了庄建淮的眼。

褚明晟在一旁看得揪心,见缝插针地劝道:“庄董,罚得太狠,会让人起疑心的。”

毕竟在外庄希文还是庄建淮唯一的亲儿子,许多场合需要他出面,庄希文太久不露面,对集团并没有任何好处。

“哥,庄董心里有数。”褚明伦劝他。

褚明晟:“你!”

忽然庄建淮伸手,见状褚明晟惊恐地叫了声庄董,就见庄建淮触及那块碧绿的无事牌,转而往上,几近怜爱地摸了下庄希文的脸。

曾经庄希文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弄醒他。”转瞬庄建淮眼神恢复犀利。

于是两个保镖合力,最后一点水从喉咙里涌出,掺杂着腥重的鲜血。庄希文浑身颤抖地撑开一丝眼缝,模糊的视线里人影晃动,像极了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记住你的身份,”庄建淮居高临下道:“记住你的罪孽!”

说完他就往门外走,褚家兄弟跟在身后,褚明晟偷偷和那两个保镖说:“快去请许主任!”

说完褚明晟扭头,只见庄建淮忽然站停回转,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褚明晟甚至能看到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掩盖不住的杀气。

“许主任,人醒了!”

许应荣听罢三两步过来,俯身问道:“小文你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

“别,别告”

庄希文的嗓子受伤,声音喑哑又时断时续,许应荣只好贴上他耳朵问:“你说什么?”

“…绍,曾绍。”

这回许应荣听明白了,他赶紧握住庄希文的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我不告诉他就是!”

周围乱哄哄的,庄希文耳边嗡鸣又实在没什么精力,听了个大概就再度昏死过去,等到晚上才算彻底清醒。

“曾绍刚刚来电,我只回复微信说你出差了,但他好像不怎么相信,”许应荣坐在床边,一眼不错地盯着他,“他有没有在你身上装定位器?”

听罢庄希文转了转脑袋,似乎是想察看周围的情况,许应荣赶紧又解释:“刚才你吐了一地的血,我跟庄董说你需要做全身检查,这里是我家。”地下室那幕还深深印在许应荣脑海,庄希文没了七魄,他是没了三魂,他扫过庄希文的胃部正色道:“你真的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否则许应荣真的不知道下次再去庄家,到底是救人还是收尸。

“装过,现在没有了。”庄希文放松了些,但想到检查内容又皱眉道:“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插管子了。”

“可你——”许应荣不敢说,他实在害怕。

庄希文看得出来,于是搭上许应荣的手,“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他都能重生,如果重生是真,那么这些伤痛于他而言实在也不算什么,可许应荣却经不住吓,他连呸几声,斥道:“你还是等病好了再张嘴,免得气死我没人治你。”

两人同时沉默了。

良久,许应荣问道:“你拿着罗鹄章的股份,是想到时候直接给他吗?”

抢救的时候许应荣听褚明晟说了一嘴,就立即联想起庄希文此前的种种举动。他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其实却是在为曾绍铺路。许应荣明白他的嘴硬心软,明白他不希望曾绍历经磨难,回来还要面对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他有那么好的母亲,却有那么恶的父亲,”庄希文把手缩回去,看向窗外的一片黑暗,“既然我做一回恶人,不如就索性做到底。”

“但那是叱咤风云的老庄董!你准备怎么跟他斗,拿你这条漏风的命吗?”许应荣不想再看见这样伤痕累累的庄希文,他更怕曾绍和庄建淮父子一脉,到头来会反咬庄希文一口。

说着许应荣避开庄希文投来的目光,眼眶发烫,“我可不听你的嘱托!”

对,他不需要嘱托,倘若他的出生注定是狸猫换太子,那他只希望自己从没来过这世上。

“我答应你,会努力活下去。”庄希文最后说。

...

那天曾绍夸下海口,一周后的情人节当晚,他就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权当他们两人的烛光晚餐。

“可以考厨师证了。”庄希文看完如是说。

这倒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曾绍做的不过是些家常菜,但烟火味十足,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刚才庄希文还偷偷看过一眼,曾绍个高,拿捏厨具就像摆弄玩具,健壮的肌肉在烟熏火燎里摆动,时隐时现,竟然很是赏心悦目。

“小庄总过奖,快坐下尝尝,”曾绍拉开椅子让庄希文坐下,绕过纹身,捏了捏他细长的后脖颈,“怎么出个差又瘦了,你在外面修仙呢?”

庄希文一凛,笑而不语,夹了一筷子尝味道,好吃两个字刚脱口,下一秒他脸色一白,就跑去卫生间吐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了这是!?”

曾绍吓了一跳,只见庄希文吐完软成一滩面条,一手搭在马桶上,狼狈地窝在他怀里,“这两天忙,外头的东西不合胃口就没怎么吃,我吃慢一点就好。”

抽水声响起,庄希文避重就轻,曾绍其实听得出来,他欲言又止,抱着庄希文坐到洗手台上,边道:“我还是给你煮粥吧,这些菜对你来说太油腻,咱不吃了。”

“浪费你一片心意,”庄希文额头青筋跳个不停,嘴巴阵阵反酸,但心里还念着曾绍的好,“这怎么能行?”

“吃了再吐,你倒是懂珍惜的。”说着曾绍打开水龙头,抓着庄希文的手细细搓起来,“又不差这一顿,以后我常做给你吃就是。”

两人十指在同一片水流下交缠,那样亲密无间,庄希文没来由想起庄建淮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陷入沉思。

“曾绍,”

忽然窗外烟花响起,在庄希文侧脸绽放,曾绍猛一抬眸,只见他嘴唇翕动:

“给我买个戒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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