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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22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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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噗呲——

听着身后血肉被穿刺的声音,陵濡倏地回身!

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两名黑衣人,露出的眼睛里满是错愕,手持长剑颤抖地看着长生道人。

长生道人仿佛被定住了,两只手还垂在身侧,目光下移,落在将自己刺穿的剑锋上。

“道长......?!”黑衣人嗓子破了音。

陵濡扫了一眼身边四个小弟子,又目光复杂地看向长生道人。

刚刚那句“小心”就是他喊的。

剑也是他挡的。

陵濡一时间想不明白这长生道人有什么阴谋。

须臾,长生道人才将视线收回,继而与陵濡的视线对上。

只见须发花白的沧桑老人向前踉跄一步,堪堪走到陵濡跟前,接着用力地扯出一抹笑来,看起来勉强极了:“门主,那天的事,是我抱歉。”

陵濡一言不发,越发想要看看这长生道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将手一挥,四名弟子立刻会意,将长生道人团团围住。

两名黑衣人对视片刻,试探着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名弟子劈手抽出身旁人的剑,抵在长生道人脖颈间,锋利的剑刃抵着命脉,要他动弹不能。

长生道人道:“门主若是想要长生,也未尝不可,您想要其他任何条件,老朽也都能满足。”

“一码归一码。”陵濡伸手往他胸口处一指,那柄剑便凭空消失了。只是伤口处依旧鲜血淋漓,那只手就这么抬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四位弟子与两名黑衣人无声对峙,陵濡盯着长生道人的眼睛,道:“无论你愿意开出怎样诱人的条件,现在也依然要随我回崇泽山。”

“你替我挡一剑,我或许诧异,或许怔愣,纵然有千万种情绪,却独独不会对你感恩戴德。”陵濡面无表情地抛给他一粒丹药,“吃了这个可以缓解疼痛,现在,跟我们走。”

黑衣人闻言,马上冲过来。

弟子抵着长生道人脖颈的那柄剑又往前送了送,利刃割破皮肉,渗出丝丝血液。再重哪怕一份力,长生道人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于是长生道人皱着一张脸朝二位黑衣人直摆手,大有从此倒戈加入崇泽山的慷慨就义之感。

黑衣人只好挺住脚步,眼睁睁看着陵濡将长生道人带走。

“这下怎么办。”眼角有道骇人刀疤的黑衣人问道,“要如何跟掌门交代。”

另一人不耐烦地扯掉面巾,将手中的剑狠狠插入地下,“操。”

“算了,先回去吧,”刀疤见他比自己反应比自己还要急躁,赶忙安抚道,“掌门问起来就说是崇泽山门主亲自出面,把所有矛头都推到他身上好了。”

对方蹙着眉往这边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提剑离去了。

......

崇泽山。

长生道人再一次被关进地牢,冰凉沉重的铁链层层叠叠裹在他两条手臂,最后将他整个人吊起。

双脚离地的瞬间,手臂也被扯得生疼。

只是这一次,似乎说什么陵濡也不会放过他了。

“掌门。”长生道人龇牙咧嘴地抬起头,一把花白的头发糊成一团,贴在脸上,“你当真不想要长生不死的秘术?”

陵濡站得有些远,闻言走向前去,道:“我并非是要追求长生不死,这个筹码,已经无法威胁我了。”

“真是有意思。”长生道人嘿嘿一笑,“感觉您老人家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怕不是中了邪?”

陵濡一顿,旋即转身准备离开。

“若是您老人家有需要,老朽还会一些驱魔的手段。”长生道人在后面喊道。

这话分明是给人一种错误认知——陵濡性情不稳定,是中了邪,被魔头附身。或者,是他自己修习魔道,遭反噬了。

赤|裸裸的污蔑!

陵濡当即停住脚步,道:“这种莫须有的话,道长此后还是不要再讲了。不然我不能保证您老人家的性命安全还能否得到保障。”

长生道人一噎,看陵濡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啧啧啧......”他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沉吟道,“性命安全......你自己的都快保不住了。大灾,大灾啊。”

此时被人判定有大灾的陵濡终于放松了紧绷许久的肩膀。

他撕掉藏于袖口之下的符咒,用力闭上眼睛。

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云蘅,跟我去看看师兄。”

“是。”

舒榕的尸体被陵濡用法力护起来,封存在冰寒之地。

陵濡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来看过这个师兄了,或许一个月,或许小半年。

当他站在舒榕跟前,垂下的视线轻飘飘落在眼前人身上,神情有些怔愣恍惚。

舒榕就躺在这里,与平时无异。

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等他睡醒这一觉,他们又可以一起坐下来烹上一壶清茶,聊上两句没什么意义的日常话,然后去竹林练剑......

陵濡看着他,看着他......到最后,舒榕的样貌居然模糊了。

跟在身后的人默默退到一旁,不打扰到二人。

陵濡坐下来,左手抚上冰台,右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到舒榕的衣袖。

“师兄,”陵濡的声音不自觉带上疲惫,好像在舒榕跟前他的一切情绪都无处遁形,“我越来越不像我了。”

舒榕面色平静着,好似在告诉他:“没关系。”

“师父离开以后,我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谢相那孩子又淘气,没少惹是生非。”陵濡一笑,不知是回忆所致,还是自嘲,“有一次他淘狠了,我头一次罚了他。后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招惹过是非。”

陵濡说完一段就要停一会儿,好像在等眼前人回应似的。

“现在的崇泽山大大小小的事大都是他来管,我不怎么过问。”陵濡道,“虽然都是我把事情推给他的,显得我故意欺压似的。但他居然也没有过意见,估计他也觉得我现在不太顶用了吧......”

“以前总觉得他还是个小孩,现在终于有了实感。”说到这儿,陵濡不自禁放轻了语气,“前些日子他带了徒弟远行伏魔,传信回来说遇到了大事情,不知何时才能回山。希望可以顺利解决。我越来越记不得以前的事儿,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情,似乎又回到了刚遇到师兄时最没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打算把掌门的位置给他,师兄,他身上有你的影子,”陵濡顿了顿,“坚毅,清明,刚正,却也无端心软,仁慈......”

“不过都不是什么坏特质,师兄,你捡了个好徒弟。”陵濡又笑起来,“他连爱捡徒弟这一点都跟了你,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捡就是三个。后面几个还是我塞到他名下的,但都不算亲徒......”

回忆如潮水般将陵濡吞没,他深陷其中,难能抽离。

......

锵——!!

比晏铃殊那句“小心”来得更快的,是柏褚的剑。

松月的剑意对上那道杀意,激起的剑气顷刻间扫落一地梨花,那柄剑拐了个弯,转眼就要往二人这边刺来!

电光石火间,那柄带着杀意的剑被松月轰然挑落!柏褚掠过谢相身前,声线冷冷的,仔细听还带着些不耐:“滚出来。”

天空被撕裂一条口子,随即一个人凌空而立。

谢相的手搭上柏褚肩膀,往后一拉,将人拨到自己身后。

接着开口朝那人道:“阁下好兴致,竟爱好与人舞剑。只是很遗憾,我们当中没人有时间陪你。”

自上方传来一声冷哼。

“知道我是谁么?”那人问。

“并不感兴趣,”谢相笑道,“但我猜,应当是松家人。”

说话间,那人已经落下,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停在黛朦身上。

虽然是看着黛朦,话却是对着他们说。

“我是松家家主,松成茂。”

“我知道啊。”黛朦轻轻眨了眨眼睛。

松成茂道:“我在跟他们说。”

“嗯。”谢相敷衍地给出回应。

“为何硬闯松家重地。”松成茂语气生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剑把几人全部捣成花肥。

“路过。”这回轮到柏褚胡说八道了。

松成茂闻言果然冷笑出声:“万花谷外障眼法阵势庞大,松家布置的幻境阵眼碎成渣滓,你们那柄剑还悬在外边儿,你说路过?需要我带几位出去瞧瞧那障眼法吗?”

“有劳了,”谢相笑得温和,“但一会儿再为我们送行吧,这儿很美,还有些舍不得。”

松成茂:“.............”

柏褚无奈地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向前一步与谢相并肩而立。趁松成茂没发作,赶忙道:“我们真的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无意之举。马上就出去。”

误打误撞进来是真,“无意之举”是假。

至于马上就出去......

柏褚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谢相,却不小心与对方撞上了视线。

谢相抬手一摆,衣袖从鼻口间扫过,在一旁看去还以为他掩了一下嘴。

但只有柏褚看清楚他的动作——在他放下手的瞬间,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忽地,柏褚就松了一口气,安心下来。

谢相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对,马上走。”谢相忍着笑意,可眼里的笑却怎么也退不尽,“就劳烦家主带路了。”

松成茂狐疑地看向他。

片刻,似乎是找不到证据证明几人意图不轨,终于别开视线,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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