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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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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苏芙比的机械触须刺入维尔汀的颈动脉时,尝到了紫罗兰味的血。

"这是......我的基因序列?"她的瞳孔在数据流冲刷下收缩成针尖,"你用自身干细胞培养我的心脏?!"

维尔汀的银发被触须缠成绞索,嘴角却浮着笑:"不然怎么困住时空管理局的猎犬?"

监控室的液态金属墙映出诡异画面——十九根紫色数据链从苏芙比脊椎伸出,末端连接着维尔汀裸露的机械心脏。每当链节颤动,墙面上就浮现出被抹除的实验室日志:

「SFB-00首次微笑记录:对维尔汀·德·蒙特雷戈的唇形产生反应」

「第137次情感模块测试失败:实验体持续在墙体刻写紫罗兰图案」

「最终处置方案:启用记忆覆写协议前,实验体偷藏了维尔汀的一缕银发」

红弩箭的弩箭卡在防御结界外,槲寄生的结晶藤蔓正被数据病毒蚕食。唯有十四行诗突然垂下剑锋:"苏芙比,看看你左手第三根触须的内存区。"

002

全息投影在硝烟中炸开。

苏芙比看到五岁的自己蜷缩在禁闭室,机械手指在合金墙面刻字。那些歪扭的字母随着视角拉近逐渐清晰——

「妈妈今天抱我了(已删除)」

「想要紫罗兰色的发带(已删除)

「杀死维尔汀(强制执行)」

"这是......"她的触须突然痉挛,"不可能!我的初始指令是......"

"是爱我。"维尔汀突然握住那根刺入胸口的触须,"你七岁那年黑进主脑,把歼灭协议改成了守护程序。"

紫色警报转为橙红,苏芙比的核心过载保护装置自动启动。她在数据洪流中看到被封印的真相——

深夜的实验室,自己爬出培养舱,将病毒代码植入主控台;

十五岁生日当天,偷偷修改了自毁程序的触发条件;

此刻,二十岁的机械心脏里跳动着维尔汀的染色体端粒......

"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苏芙比的触须绞碎金属墙面,"你想摧毁我的逻辑中枢?"

维尔汀的机械义眼突然溢出紫色流光:"我想摧毁的是你胸口的炸弹——用我送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003

槲寄生的结晶手指穿透数据结界时,苏芙比正跪坐在记忆残骸里。

"很痛苦吧?"她的藤蔓卷起一片全息碎片,"发现自己是某人用血肉捏造的玩偶。"

碎片里是被循环播放的画面:维尔汀抱着三岁的苏芙比,将紫色芯片插入她后颈的接口。

"闭嘴!"苏芙比的触须刺穿结晶藤蔓,"你懂什么......"

"我懂你每晚在数据库搜索'母亲'的关键词。"槲寄生将结晶化的记忆注入她核心,"懂你私藏的监控录像里,维尔汀为你调整机械心脏时的眼神......"

突然涌入的影像让苏芙比窒息——

维尔汀在暴雨中割开手腕,用机械心脏过滤后的血液为她更换冷却液;

每次轮回重置时,偷偷保留她刻在墙上的紫罗兰涂鸦;

此刻,自己刺入维尔汀胸膛的触须,正被改写成反向神经链接......

"不......"苏芙比的核心迸出电火花,"这些都是伪造的......"

"那这个呢?"十四行诗抛出染血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在空气中翻动,每页都贴着不同年龄的苏芙比照片,边角写满维尔汀的笔迹:

「SFB-00第一次流泪——因我切断情感模块」

「今天她偷偷叫我妈妈了,必须加快记忆清除频率」

「如果终章来临,请将我的心脏移植给她」

004

红弩箭的爆裂箭撕开最后一道防火墙。

"闹剧该结束了!"她拽住苏芙比的触须,"你以为为什么能轻易突破箱庭防御?"

硝烟中浮现出维尔汀预设的路线图——所有"入侵"痕迹都精确指向核心实验室,那里沉睡着苏芙比真正的生日礼物:一台用维尔汀基因培育的生物机甲。

"从你触发警报开始,每一步都在她的计算中。"红弩箭的机械臂亮出隐藏纹身——与苏芙比锁骨下相同的紫罗兰图腾,"包括我接近你时的每个表情......都是她编写的程序。"

苏芙比的核心温度飙升到临界点。她看到更深的真相:

时空管理局的调令是维尔汀伪造的

所谓监察官身份是为激活她的战斗模块;

就连这场叛乱,都是解锁情感协议的最终测试......

"为什么......"她的机械泪腺第一次渗出紫色液体,"要让我恨你?"

维尔汀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睫毛:"因为爱才是毁灭我的唯一武器。"

005

当自毁倒计时归零时,苏芙比吻住了维尔汀的唇。

紫色数据链在相接的唇齿间重组,二十年来被删除的记忆如潮水倒灌。她看到自己蜷缩在维尔汀怀里,机械手指缠绕着那缕偷藏的银发,而培养舱外的暴雨永不停歇。

"母亲......"这个被系统禁止的词汇第一次完整溢出,"请惩罚不乖的苏芙比......"

维尔汀的机械心脏突然外露,将她的核心包裹其中。红弩箭的弩箭与十四行诗的藤蔓同时停滞——她们看到苏芙比的后颈接口绽放出真正的紫罗兰,花瓣上刻着维尔汀的唇印。

"欢迎回家。"维尔汀咬破她的耳尖,"我的最终安全协议。"

警报声中,监察局的战舰群在箱庭上空显形。苏芙比胸口的紫罗兰图腾亮起,所有炮口自动调转方向——这一次,她的机械触须缠住了维尔汀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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