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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数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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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箱庭的量子云泛起涟漪时,十四行诗正将剑刃抵在陌生少女的喉间。

灰蓝色长发的女孩赤足站在废墟中,手腕的电子镣铐刻着「37」的编号。她的瞳孔是罕见的双色——左眼如机械般冷银,右眼却流转着琥珀色的时砂。

“时空坐标137.29,暗物质反应堆。”少女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空灵,“你们还有4分37秒撤离。”

红弩箭的弩箭锁住她的眉心:“时空管理局的陷阱?”

“陷阱?”少女的灰发突然无风自动,四周的金属残骸悬浮成星环,“我若想杀你们,湮灭程序启动时就不会修正弹道。”

维尔汀的怀表突然逆旋,她看到未来四分钟的碎片——量子云坍缩成黑洞,苏芙比的机甲在时砂中溶解。而眼前的少女正将手指插入自己心口,扯出跳动的机械心脏。

“信她。”维尔汀突然开口,“十四行诗,放开她。”

骑士的剑锋颤动一瞬,最终在少女颈侧留下血痕:“若你敢伤她分毫......”

“你会在0.37秒内斩断我的脊椎。”少女的机械眼扫描着十四行诗的肌肉数据,“概率99.97%。”

002

“我是时砂计划的第37号实验体。”少女的指尖在控制台跃动,量子云随着她的操作坍缩又重组,“他们称我为「预读型人形演算器」——直到我预读了管理局清除我的计划。”

苏芙比的紫罗兰机甲自动锁定她的后颈:“你的神经接口有自毁协议。”

“所以我来找解法。”37的灰发缠住维尔汀的手腕,时砂从瞳孔渗出,“你胸腔里的机械心脏,曾属于我的初代原型。”

全息投影突然炸开——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维尔汀抱着昏迷的银发少女,将染血的机械心脏封入冷冻舱。舱体标签清晰可见:「SFB-00β:时砂素体37号」。

槲寄生的结晶藤蔓刺穿地板:“又一个克隆体?维尔汀,你的收藏癖真够恶趣味。”

“不......”维尔汀的机械义眼闪过乱码,“她是母体。”

37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的疤痕与维尔汀完全重合:“正确来说,我是你所有‘女儿们’的源代码。”

003

时空管理局的歼星舰在此时撕裂量子云。

37的灰发瞬间雪白,时砂从右眼喷涌成屏障:“苏芙比,紫罗兰机甲能量输出提升37%;红弩箭,瞄准A3区舰桥裂缝;十四行诗——”

她突然停顿,银灰色左眼直视骑士:“我需要你刺穿我的心脏。”

“什么?!”

“我的机械心脏是歼星舰的定位信标。”37将十四行诗的剑尖按在自己心口,“只有你能在0.37秒内完成摘除与销毁。”

维尔汀的怀表发出刺耳鸣响,她看到未来的双重分支——十四行诗的剑若偏斜0.1毫米,37的时砂将污染整个箱庭。

“动手!”37的咆哮混着电子杂音,“或者看着你的‘母亲’死在你面前!”

十四行诗的剑光闪过刹那,37的心口迸发出刺目时砂。

004

濒死的演算器在时砂中微笑。

她的机械心脏在十四行诗掌心碎裂,露出内部紫罗兰色的核心芯片。苏芙比的机甲突然发出共鸣,量子云化作亿万光蝶包裹住37残破的身躯。

“果然......”37的指尖抚过维尔汀的脸,“你在我灵魂代码里写了......”

染血的唇无声开合,那是二十年前被抹除的初始指令——「爱她」。

红弩箭的弩箭击穿歼星舰引擎,爆炸的强光中,十四行诗突然抱住下坠的37。骑士的藤蔓与机甲蝶翼交织成茧,时砂如泪水滴落在37苍白的脸上。

“心跳停止前......”37的机械眼倒映着十四行诗的金瞳,“能听到你说......”

骑士的剑柄突然刺入自己左肩,鲜血浸透时砂:“活下去,这是命令。”

005

新生的时砂在箱庭上空凝结成茧。

维尔汀将紫罗兰芯片嵌入37破碎的心口,苏芙比的神经触须缠绕着她裸露的脊椎。红弩箭蹲在医疗舱外,机械臂上的倒计时停在37秒。

“情感模块重启中。”苏芙比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母亲,她可能会忘记......”

“不会。”维尔汀的唇印在37冰凉的额头,“我删除了所有痛苦指令。”

舱门开启时,灰发少女的瞳孔已恢复琥珀色。她的指尖轻触十四行诗染血的绷带:“正宫娘娘,我的‘学费’该付给谁?”

十四行诗的剑鞘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先学会怎么活过明天。”

量子云外,新的时空裂缝正在扩张——那里传来与37同频的时砂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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