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家游乐园的员工休息室配备浴室,借用后一行人总算恢复了干净清爽的样子。
须月把头发擦干,再次耳提面命,不允许其他人乱说。
不死川实弥在一旁恐吓:“要是我知道你们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不说不说。”
几个孩子连连保证,其实心里都没个底气。
其实如果其他柱问起来,他们也很难不开口的……特别是主公,大家什么事都不想瞒着他啊。
唉,没被问到的话就装作无事发生吧。
面前有人跑过,我妻善逸的目光下意识追着他过去。
很奇怪啊,这样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孤身一人,步履匆匆,还一身正装提着个黑箱子。这么出现在游乐园里。
最近看的推理剧浮现脑海中,他忍不住猜测,不会有什么违法交易吧?
“松田!”
探着头的我妻善逸连忙缩回脑袋,一位身着职业裙装的女人与他擦身而过,追了上去。
“……”
灶门炭治郎也凑过去看,“她是不是需要帮助?”
我妻善逸:“可是他们看起来认识,说不定只是吵架了。”
锖兔说:“可是他们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游乐园约会的吧。”
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受,灶门炭治郎说:“我觉得他们的焦躁有些过分了,愤怒和担忧都很不一般。”
我妻善逸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不放心了。
炼狱杏寿郎坚定地表示——“那我们就跟上去看看吧!”
关我们什么事啊……
这是时透有一郎心中的想法。
但是想到别人有可能遇到了麻烦,他还是没有多说,默默地跟了上去。
须月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大家都这么担心,那她跟去看看也没事。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那两人身后,看着他们追逐着到了摩天轮的位置。
须月若有所思,“来游乐园是不是一定要玩这个项目呢?”
没人回答她,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去听前方的动静。
最后是我妻善逸将他们的对话复述了过来。
“发现了什么东西啊?”
“什么叫交给专业的人?”
“这根本就是在打哑谜吧。”
祢豆子甚至天马行空地猜测,“会不会是去进行维修的呢?”
“可是他的形象和维修工很不搭哎。”
不死川实弥看了须月一眼,顺口反驳道:“谁说维修工不能穿西装。”
“……”
“不过这个猜想的可能性不那么高就是了。”时透有一郎指向汇集在摩天轮下的几人,“他们好像都在为上面那人担心。”
确实,那些人的神情很严肃,而且全都打扮得很正式。完全不像游乐园的游客。
须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提醒道:“我们这样太显眼了,还是注意一下伪装吧。”
炼狱杏寿郎低头看看自己,“嗯,还好吧。很朴素啊。”
“……”
所以你低着头是没有办法看出什么的啊,有本事拿鲜艳的发色瞳色与人家对比呢。
要是一个两个还好,这一堆……
如果不是那些人只顾着看摩天轮的车厢,肯定会注意到的。
眼看周围往这边望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终于开始找队伍分散开。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不止一人频频看向升高的车厢和下方聚集的人。
怎么说呢,这可能就是作为战士的警惕性心理?
但是他们没预料到心中所想居然会成真。
随着爆炸声响起,操控室里冒出浓烟,摩天轮一震,车厢晃动着悬在了高处。
炼狱杏寿郎和锖兔带着几个人冲向操作室。
不死川实弥则马上做出了接东西的动作。
万幸没有人或车厢掉下来。
紧接着他脚步不停,就这样站到了摩天轮下那几个人面前,极有指向性地对着那女人说:“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不死川实弥脸上的疤实在吓人,女人后退了一步,她身边的男士马上站到前面,眼看着就要动手。
须月连忙扒拉开不死川实弥,又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伸过来的手瞬间停住,看着须月和围过来的几个未成年,那些人终于意识到他们只是无关游客。表情也不那么防备。
他们很紧张,又焦急地说:“这里有炸弹,还请离开这里,安全的地方。”
“炸弹吗?”我妻善逸尖叫。
瞬间,被动静吸引过来的游客们惊呼着后退。
“炸弹?”
“他说有炸弹!”
“快跑吧!”
“……”
引发了骚乱的我妻善逸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面那些人却没有什么大反应,看上去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你们两个,去维护秩序。”
灶门炭治郎心想,他如释重负的反应,应该是因为善逸说的话刚好疏散了群众吧。
那他们就是……
“你们也快去避难吧,这里交给警察。”
果然。
不死川实弥上前,指着摩天轮说:“上面的那个也是警察吗?他怎么办。”
“这是我们的事……”
“松田!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女人激动的话传过来,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里。
“那个男人就叫松田对吧……”
栗花落香奈乎这么问。
灶门炭治郎点头。
所以,那人现在是在摩天轮上打电话过来了。
结合之前听到的话——专业人士什么的。他说不定是个拆弹专家。但是炸弹明明在操作室啊……
“松田……”
眼见着女人拿着电话的手放了下来,还一点关键信息没有透露,不死川实弥又急躁起来,推开须月就去抢电话。
“喂,到底情况怎么样啊?”
须月拦着他,其他人也喊着“这位先生请冷静”。
简直一团闹剧。
所以到底怎样了啊!
“松田他说炸弹犯会在爆炸前三秒放出下一个炸弹的位置,所以没法拆弹!”
“什么……但是没法拆弹不就表示……”
在众人震惊地望向天空时,不死川实弥又急躁地有了行动。
须月未卜先知一样拦住他,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冷静点!”
真是的,为什么要我一直拦着这家伙啊!
不死川实弥恼火地冲须月喊:“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救人啊!”
“那下一个炸弹的位置怎么办?”
“到时候再跳出来!”
须月拽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耳边说:“炸弹犯肯定看着这里,你确定他看到你上去不会提前引爆炸弹?”
不死川实弥终于冷静下来,但他的态度也不软化,理直气壮地朝着须月发火:“那怎么办!”
对这个暴脾气,须月也不想多说。翻了个白眼,心想情况紧急不跟你计较。便拉着人和炼狱杏寿郎他们汇合。
所有人围在一块儿,须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弄出点动静,一定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争取到时间让我上去。然后散开找到炸弹犯,一定不能给他引爆下一个炸弹的机会。就这样可以吗?”
众人都点头,而我妻善逸不放心地问了句:“姐,你可以吗?”
什么可不可以的当然说的不会是须月的实力,重点在于毁坏又重塑的身体。
须月捏捏手腕,说:“我不行还有谁行?”
我妻善逸不做声了,他抬头看一眼摩天轮,还是觉得由师姐来更为妥当。
大家和须月商量好,一一祝她顺利,然后抓紧时间分开来。
因为没带刀,擅长弄出大动静的宇髓天元又不在,吸引人视线的方法只能再降些层次。
这一圈有那么多人——他们对视一眼后分开。
随着我妻善逸一声尖叫——“这是什么!”
东南西北都传来一阵喧嚣。
先是一个派送饮料的棚子塌下去,引起一阵惊呼。然后是一个游乐设施的外墙坍塌。另一头的水世界的超大口径水枪一通乱喷。最后我妻善逸拍着袖子说“啊啊啊啊是蜘蛛啊。”
这时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管蜘蛛的事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张望着,惴惴不安地交谈。
“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其他地方也有炸弹吗?”
“是不是应该到游乐园外面避难啊……”
在炸弹犯听着这些交谈,心里怒骂掩护群众愚昧时,须月已经靠各个车厢当落脚点,闪现般到了高处。
然后一鼓作气,趁大家没缓过神……
“咔。”
车厢门关闭。
松田阵平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思考两秒,望向窗外。
这里是几十米的高空没错啊!
难道我是在做梦?
而须月看向他面前的黑盒子,猜到了这是炸弹,确认上面有显示屏之后,她也只能暂且等待。
虽说下面大家会努力抓住炸弹犯,但是那是为了不给人提前引爆下一个炸弹的机会。抓住人并不能肯定对方说的地点是正确的。所以最好还是等到爆炸前三秒再走。
想到这里,须月看向这位义无反顾停止拆弹的警官先生。
哟,还抽着烟,很松弛了。
但是……
“你的救命恩人不想闻烟味。”
迷茫着,迷茫着,松田阵平拉开窗扔了烟。
不是,“你怎么上来的?”
“没点小手段怎么救场呢。”
须月看着还充裕的倒计时时间,优哉游哉地坐下。
救场什么的,习惯了就会很淡定啦。她现在是炫耀都没有动力。
话说这地方真小,情侣就喜欢挤在一起的感觉吗?
还好没玩这个项目……等等,这算是玩了吗?
这家伙这么大一个,已经挤到人了哎。
“喂,这里很危险,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但是,最好还是快点离开。”
“闭嘴啊,你不想活吗?”
须月是真的好奇了。不管怎么说,普通人遇到这场面,也该先想到存活的希望啊。哪有上赶着送死的。
“我是警察,不能让无关群众陷入危险!”
“……”
啊……警察。
所以这就是看到救援反而紧张得额头冒汗的原因?
须月看他都动摇到去看炸弹了,一副为无辜群众担心的模样,顿时无语。
“你相信一下我行不行,我保证我们都不会死,下一个地点也看得到。还有,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也有为他人陷入险境的决心不行吗?尊重一下我的决心好吗?”
“……好。”
这人看起来还很欣慰。
须月偏头,心说这冠冕堂皇的话也就是随口胡诌的。警察这样过于具有奉献精神的职业,可不是她心中所向。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爬上来的。只要你跳得又高又远,就能从别的车厢跳到这里。”
松田阵平:“……”
算了,这点忽略。
“那我们怎么下去?”
他试图找到绳索之类靠谱的东西然而面前的女人只穿了一件没有口袋的裙子。
“……”
真的没问题吗?
须月不爽:“我就是这样上来的啊,既然能上来了,怎么会下不去。你放心交给我就好。”
“其实你真的可以自己走……”
“要不是你在上面我会来?”
“……”
松田阵平揉揉额角,只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总之就像她来到高空的未解之谜一样,不去多想了。
关键是下一个地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松田阵平专心地盯着跳动的时间,须月向外找着伙伴的踪迹。
“十——九——八——”
须月收回视线,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