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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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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驶出几步,飞泓就俯在萧砚子耳边道:“娘子,芷娘子后头那辆,看着像窦府的马车。”

“袁昭,你一会儿到我院子里守着,有人要来偷书,你试试能和他过几招,飞泓,你把卫通叫来,花留,你就换件我的衣裳,找本书念念字句。”马车走到内门道,萧砚子才留下这几句话。

晚程兰芷一步,贺衡和窦易节作为外男被卢伽先领到中堂喝茶等待。中堂的一应陈设都是张元姬布置的,她去世后,除了每日有人来扫拂灰尘,萧东亭和萧砚子都不常来,怕触景伤情。

“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看着不像萧公的手迹?”贺衡抿了口茶,看着堂中挂着的那幅对联。

“贺郎君好眼力。”卢伽没再往下说,字是萧砚子写的。

贺衡想了想落金楼那几幅,与这几个字,倒是有几分神似,不过别人不愿意说,他也没再问下去,“家慈十余年前来过萧府,不止一次夸赞过贵府的园林景致,不知可否方便让我四处走走看看,领略一二?”

“府中人手不足,郎君自便。只是,两位娘子均未出阁,还望郎君遇见了稍作回避。”卢伽早就得了萧砚子的话。

“好。”贺衡将茶盏中的水一饮而尽,“贵府茶水极佳。”迈步出门。

萧砚子院中,卫通站在书房里,透过纱窗看着外头的情形。

“娘子?”卫通看着萧砚子半天没说话,只是站在书箱旁翻着旧书,忍不住问道。

书房没有炉子,萧砚子冷得搓了搓手,“一会真打起来,你差不多时候就出去劝架。”

卫通不明所以,看向一旁的飞泓,飞泓摇了摇头。

“你给花留找的什么书?”萧砚子听着自己房中传来的磕磕绊绊的念诗声,皱了皱眉头。

飞泓忍住笑:“周易。”

萧砚子不禁笑出了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倒是合理。”

“你是何人?”外头传来袁昭的声音,萧砚子起身走到窗边。

贺衡是看着雪上的脚印跟到这里的,看袁昭站在廊下一副煞气逼人的样子,想起今日是他抬起了那截木头,心中多了几分欣赏,“我是萧五郎的客人,今日登门拜访,卢管家允我四处看看,贵府的路,实在不好认。”

袁昭想着萧砚子的话,上前几步,“过几招?”

贺衡敛去笑意,走到院子,取下腰间的蹀躞带,动了动手腕,“来。”

两人一招一招过了起来,卫通这才看清来人,心下一惊,转眼见萧砚子看得全神贯注,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萧砚子隔着窗纱看着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模糊面庞,“他就是贺衡吗?”

“是。三年不见,贺郎君又英武了些,但我还是认得出的,三年前阿郎本是想去退婚的,见了贺郎君后才收回的决定。”卫通答道。

“你现在出去吧,雪天地滑,在咱们府上摔了碰了就不好了。”萧砚子心里的石头放下。

院中两人打得正起劲,卫通推门而出,“贺郎君,没曾想三年前一别,今日才再见到。袁昭,住手!娘子在里头读书,怎可如此放肆不懂礼数!”

贺衡看着卫通,也想起来之前的那次见面。听他这一说,看了一眼传来读书声的那扇门,那不是她的声音,自嘲般地笑了笑,拾起廊下放着的蹀躞带系回腰上,“无妨,这位兄弟有习武之才,与我切磋一二而已。我不识路,多有打搅。”

一直到贺衡随卫通离开院子,萧砚子都没说话,只在书箱中继续翻找。

“娘子,阿郎还是有眼光的。”飞泓看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说了一句。

“别说每日给公主早晚行礼磕头问安,就是叫我每日去应付那么些人,那样的日子我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萧砚子终于翻出那本已经落灰了的西南地志,伸手拍了拍灰,“一会儿,贺衡出了府门,你给他送去,就说张娘子托萧十九娘相赠。”

“娘子……”,飞泓接过。她知道这几个书箱里的,是萧砚子批注过的古籍,就是韩叔夜也没送过。

萧砚子合上书箱,“你送去,他就明白了。旁的,一句话都不要说。”

窦易节和贺衡没待多久就找了个由头告辞了。从萧府出来没几步,飞泓追上贺衡,“贺郎君,这是张娘子托我们娘子转交给你的书。”

贺衡接过,看到书名先是笑了笑,“敢问张娘子族中行几?我正愁寻不到此书,应该重金向她道谢才是。”

飞泓摇摇头,迅速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这萧娘子可真是好心,还替别的娘子转送自己已定亲的郎君东西。”窦易节忍不住叹了一声,看向贺衡。

书中每页都有萧砚子的更正和批注,那原是她游玩时为了图一乐而记,字迹凌乱,也没有章法。翻了几页,贺衡将那卷书合起塞入衣中,“她既然无心再见,那就如此吧,算是两清了。至于萧十九娘,她和我一样,都是自己做不得主的,能够成全别人,定也是个豁达之人。”

“心里的事,还没放下啊?”窦易节瞥见书名,“你这差事,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不过是闲暇时候翻翻书罢了,没什么放下放不下的。”贺衡想着日前和自己父亲在书房的谈话,无奈一笑。

窦易节理了理衣襟,窦家和贺家现在算是站在对立面了,虽然他和贺衡平日都避开这些话题,但不能毫无保留地说话,两人还是有了些隔阂,“这几年,咱们畅快喝酒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从前还想着二娘和你大哥……唉……不说了不说了。”

“易节,时局尚未明朗……”贺衡日日伴君左右,皇帝虽然很少夸赞太子,平日给四皇子的赏赐也更多,但实在没有一点废太子的迹象。

窦易节第一次听贺衡同他提这些,笑着捶了捶贺衡的背,“我就知道,你还是你贺七。但我父亲的性格你也知晓,若说犟,肯定比不上你家那位,但听不进旁人的话这点,没人敢排他前面。今日你挑破,我心里也就明白了,无论何时,你我兄弟之情不变。”

贺衡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天寒地冻,正适合饮酒。”

萧砚子在书房坐了许久,一直到卫通来送信,她才意识到天已经快黑了。

“娘子脸色怎么这样白?”卫通抬眸一看,吓了一跳。

“这屋子没有火炉,有些冷,我把这段看完就回去。”萧砚子指了指手上拿着的书。

卫通笑了笑,“我给娘子拿个手炉来。”

捂着手炉,萧砚子请卫通在旁边坐下,“有几年没看这些书了,今日再读,觉得从前都白读了。”

“娘子读书读得比许多郎君都好,怎么会是白读?从前读过,今日才有了再读的契机。”

萧砚子抬眸一笑,“春闱将近,你多注意着消息。”

卫通点点头,“我会多留意。这是韩郎君送来的信。”

“都要到元日了!”信中韩叔夜邀她一同去上元节灯会。

“是啊,程娘子今日来就是说这事,让咱们元日去程府过。”卫通看着萧砚子起身,把其他蜡烛都吹灭了,抬着一盏灯随萧砚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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