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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方丈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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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泉和尚颓然的话语让佛殿陷入死寂。

千琉心知时间紧迫上前一步道:“前辈,随我们离开吧,留在此处终究不是办法,现在外面也许也需要您的协助。”

她将地下一层的惨状细细道来,那些残缺的尸骸,以及仍在挣扎的生者。每一个字都在试图劈开老和尚筑起的心墙。

然而,松泉却缓缓摇头,“走不得的...老衲与方丈肉身已被邪术相连。”他指了指被衣袖遮挡的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

“一旦离开,释澈即刻便会察觉,对于如今的龙泉寺来说只会造成更大的风波。”

千琉欲言又止,那句‘或许您的出现能让局面有所转机’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见老和尚已转身走向佛殿深处的阴影。

那背影佝偻,像一尊被岁月侵蚀的佛像,自释慧方丈圆寂后,他似乎再也无力面对这纷扰的尘世。

千琉不再迟疑,带着慕鹤默契地转身离去。穿过幽暗曲折的甬道,石壁上斑驳的血迹在昏暗光线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终于,他们来到了佛塔最核心的位置。

青铜摆锤在头顶缓缓摆动,铁链摩擦声如同垂死者的喘息。千琉凝视着这个控制整座佛塔生死的机关,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

“毁了它。”她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等一切结束,带那些还有救的人离开。”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寒光乍现,千琉身形如电,直取摆锤中枢。慕鹤几乎同时出手。

佛塔本是清净之地,如今却背道而驰。既然如此,不如彻底摧毁,以绝后患。

如今五蕴劫玉已然到手,而与释澈正面交锋恐怕在所难免,而她最擅长的,便是以剑论道。

千琉掐着剑诀,挥出剑式干脆毫不犹豫,剑光闪烁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摆锤在剑气下轰然断裂,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整个机关发出垂死般的哀鸣后彻底沉寂。佛塔内转动的机括戛然而止,死寂中只余二人轻微的喘息声。

“师姐,接下来?”慕鹤收剑入鞘询问道。

千琉甩去剑刃上的灰尘“先去塔外,我想外面应该已经有人在等咱们了。”

语毕,她已化作一道残影掠向前方。

这次无需天机盘指引,二人身形如鬼魅。

沿途魔物刚露头便被剑气绞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微光将两道疾驰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墙壁上投下森然杀意。

塔外,晨光初现。

龙泉寺内,悠扬的晨钟与木鱼声交织,僧众的诵经声在此回荡,彰显寺庙内庄严肃穆。

释澈执笔的手突然悬停半空。心腹僧人俯身耳语时,他眉梢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严肃的模样。手中毛笔稳稳落下,在功德簿上勾画出圆满的一笔。

他隐藏情绪含笑对面前的老妇人颔首,眼角余光却瞥见殿外惊起的飞鸟,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

好啊,好得很。释澈望了一眼诵经的释明,舌尖抵住上颚。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修士,倒是比预想的还要有实力,不过这样也好,他倒要看看,二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两道剑光骤然撕裂塔内昏暗,千琉与慕鹤在最后一段甬道中如疾风般掠过。

奉命阻拦的武僧们甚至来不及结阵,就被凛冽的剑气掀翻在地。塔门近在咫尺,晨光从缝隙中渗入,在地面投下一线光明。

砰——

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塔门被千琉一脚踹开。刺目的天光倾泻而入,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在一片耀眼的白光中,释澈一袭纤尘不染的雪白僧袍静立阶下。

“两位施主好本事。”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轻柔,唯有眼中翻涌的杀意暴露了真实情绪,“毁我佛塔,坏我好事..”

“常言道:莫以自乐故,而令他苦恼。”千琉剑尖斜指地面,冷笑道:“那些因为你的一念而被炼成尸人的百姓,就是你口中的好事?”

千琉不想再和他废话,甩落剑上残留的血污,语气森然,“我已经向释明以及松泉前辈了解清楚了,你弑杀方丈,执迷不悟,既然你们龙泉寺自己清理不了门户,就不要怪我一个外人动手了,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释澈听到释明二字后,突然了然于心,嗤笑一声,盯着千琉眼神带着打量:“你以为释明是什么善类?”

他咬牙切齿道:“那夜他同样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师父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想要的,不过是这龙泉寺的住持之位!”

话音刚落,千琉只觉一阵异香袭来,慕鹤的手已无声按上剑柄,在她身侧低声道:“师姐,他们来了...”语气中带着警惕。

抬眼便见释明与那胡姬并肩而至。局势愈发复杂了。千琉太阳穴突突作痛,眼前双方各执一词,真假难辨。

尸人真相既已明了,五蕴劫玉也已到手,她只想救完人后离开,实在不愿再趟这佛门浑水。更令她心神不宁的是,耽搁越久,风险就越大。

“你当真如他所言,想坐收渔翁之利?”千琉剑未出鞘,却已先声夺人。

释明不慌不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千琉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眼角余光扫过释澈,意有所指,“有些事,不便在此明言。”

千琉与释明隔着一步的距离,二人的眼眸看着对方,都想看出对方的破绽。

“如果我承认是,我们还有交流的机会吗?”释明依旧追问。

千琉与释明相对而立,相隔不过一步之遥。两人目光交汇,似要穿透对方眼底的算计。

“若我当真存了渔利之心。”释明声音不疾不徐,恰好能让不远处的慕鹤听清,“你我之间,可还有商量的余地?”

胡姬不着痕迹地将慕鹤往身侧带了带,恰好挡住释澈可能窥探的视线。

慕鹤眉头紧锁,下意识想要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却在余光瞥见千琉的神色后,终究没有挪动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异香,那是胡姬身上特有的妖气。

她虽含笑而立,但周身散发的威压让释澈不得不掂量此刻出手的代价,毕竟面对一位大妖,即便是他也需三思而行。

千琉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但见释明神色异常凝重,终是轻嘁一声,随他走向不远处那株苍劲的古柏。

树影下,释明从僧袍袖中取出一方锦帕,帕上绣纹图案奇异,可那纹路竟与五蕴劫玉分毫不差。

“可识得帕上此物?”释明抚过锦帕上的纹样。

千琉强自镇定,佯装不知道:“这是什么?”

释明长叹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我确实进不得佛塔,所以只能在炼丹室布下眼线。”

他苦笑着摇头,“那几个武僧之前被我策反,你们离开后不久,我就知道五蕴劫玉是被你拿走了。”

释明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低声讲述。

*

寺院回廊下,年幼的释明总是独自蹲在青石阶上,出神地望着地上排成长队的蚂蚁。

与他同时被收留的释澈,早已能将《金刚经》倒背如流,赢得众僧交口称赞。而释明却偷拿了供桌上的蜜饯扔进放生池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来往香客价值千金的衣裙,惹来一顿臭骂。

“那孩子又闯祸了。”老僧们摇头叹息,手中的紫檀佛珠捻得飞快,“前些日子还见他半夜翻墙,被值夜的弟子当场抓住。”

释慧方丈无奈的摇摇头,他的袈裟上,至今还挂着几颗被扯断的念珠。他们都说无论怎样教导,这个倔强的孩子永远梗着脖子不肯认错,与温润的释澈截然不同。

众僧议论纷纷之际,释慧方丈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缓缓蹲下身来,袈裟垂落在地上,与释明并肩注视着地上忙碌的蚁群。

释明下意识要躲开,却被方丈温厚的手掌轻轻按住肩头淡然道:“你看,这些蚂蚁虽小,却懂得同心协力;虽弱,却敢行远路。”

他转头凝视少年倔强的眼睛,“你像它们,不是他人口中的顽劣,而是骨子里有不认输的倔强。”

少年愕然抬首,正对上老方丈洞若观火的目光。

“你掷蜜饯入池。”方丈的嗓音突然压低,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是因看见香客身后尾随的扒手,对吗?”释明猛地将目光错开,池水中倒映着他震惊的表情,随着涟漪轻轻波动。

释慧接着道:“很久以前,我也曾如你这般。所以认为你同样骨子里是个好孩子,佛门不缺温润的玉,缺的是,像你这样,能把死水搅活的风。如果你愿意的待在龙泉寺话我座下永远为你留一席之地,如果不愿意,龙泉寺来去自如,这天下之大也任由你去闯。”

话音落下,释慧转身离去,独留释明站在原地。

寺中众僧议论纷纷,都说论修行天资,释明远不及释澈,因此没什么人看好释明。

直到某日,释慧领着众僧来到荷塘边,指着水中并蒂而生的荷花与睡莲道:"你们看,睡莲与荷花,形似而神异,但花型不同,生长习性不同,乍一看也许很难发现区别。

方丈转身,注视众僧惊诧的表情:“各花入各眼,喜好只在人心,诸位何必强求相同呢?”这话掷地有声,众人只得悻悻闭嘴,私下却仍打赌释明何时会离开山门。

谁料翌日破晓,晨钟还未敲响,那个总逃早课的少年竟已端坐在的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挂着倔强。

释慧方丈嘴角微扬,从此悉心教导,让这个顽劣的少年在龙泉寺渐渐成长。

然而命运弄人,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释澈,终究迷失了本心。而曾经顽劣不堪的释明,却在方丈弥留之际,踏入了那间禅房。

释慧艰难地睁开双眼,眸子里闪过诧异。他望着这个跪在地上的青年,忽然笑了:“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像小时候那样翻墙逃走。”直到这时释慧还在开玩笑。

“师父。”释明喉头滚动,捧起方丈的手。

释慧的气息越来越弱,却仍坚持着将五蕴劫玉与龙泉寺的秘密娓娓道来。

“龙泉寺担不起五蕴劫玉的因果,争不过的,修真界的人比魔更可怕,更何况,历代住持为保云禅谷安宁,皆要以肉身承受众生业障,直至五脏俱焚。”

提到历代住持不得善终的宿命时,方丈眼中泛起慈悲的泪光:“松泉太仁厚,释澈太执着,而你...”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太善。”

龙泉寺住持都不得善终,释慧比谁都清楚这个真相,而对于弟子却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多年来始终独坐方丈之位,不忍将这份重担交付他人,可释明却跪下额间贴着冰冷的地面。

“弟子知道,弟子愿意。”释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自小被师父抚养的恩情,此刻化作决绝的觉悟。他早已想得明白,愿以余生画地为囚,换师父片刻心安,换龙泉寺与云禅谷的安宁,这条不归路,总要有人来走。

暗处,释澈死死攥紧拳头,他刚甩开松泉的追踪,就看到这一幕。

虽未听清对话,但释明跪伏的姿态,师父疼惜的神情,已说明一切。一滴血从他手心渗出,落在青苔上,很快被吸收殆尽。

“论心,论迹,我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释明低垂眼眸,“但龙泉寺是师父师祖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更不忍看师兄在邪道上越走越远。”

千琉眯起眼睛,“所以你早就计划好,让人取走五蕴劫玉?”

“正是,从师父圆寂,师兄放出佛塔有珍宝的消息后,我就开始了策划。”释明抬眸,目光清明。

“此物留在寺中,只会助长师兄执念。他根本不知这玉的真正用途与所要付出的代价。”话音渐低,他望向远处稀疏的僧众。

“龙泉寺如今与其他三个门派相比不算强势,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扭转乾坤。更别说参与有关五蕴劫玉的争斗,我可以将五蕴劫玉交给姑娘,但只求姑娘相助肃云禅谷尸人之祸。 ”

他双手合十,“另外希望姑娘事后莫要将住持因果之事外传。”

千琉沉默良久。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朝侧方看去,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石碑上。黑底金字的‘安镇山门,永息灾厄’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唯独那个‘安’字,因常年被香客抚摸祈求平安,金漆早已斑驳脱落。

她看着‘安’字终于缓缓点头。却又突然逼近一步,抽出短刃抵住释明心口:“小师傅,但愿你说的句句属实。”语气还算温和却带着不信任。

释明再次合十行礼:“多谢。”

远处,慕鹤与释澈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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