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聚从不在白天找她。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他的依赖必须控制在周三夜晚，控制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

直到那天，殷听正在酒吧清点新到的酒单，手机突然震动。

「闻聚：疼。」

只有这一个字。

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响到第五声时，助理接了起来，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见会议室的争论声。

“夫人，闻总他……”助理的声音压得很低，“……提前离席了。”

殷听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他在哪？”

“车库。但他拒绝去医院，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赶到时，闻聚正靠在车后座，西装外套丢在一旁，领带扯松，额头抵着车窗玻璃。他的呼吸又重又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发给她的那条消息上。

殷听拉开车门坐进去，闻聚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受伤的野兽。但在看清是她的一瞬间，他的肩膀微微塌陷下来，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

“……会议结束了？”她轻声问。

闻聚闭了闭眼，嗓音沙哑：“进行到一半。”

殷听没说话，只是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闻聚的皮肤滚烫，脉搏在她指尖下跳得又快又重。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倾身，额头抵在她肩上，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颈侧。

“你疯了？”她低声问，“当着所有董事的面离席？”

闻聚没回答，只是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锁骨，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车窗外，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殷听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那天之后，有些事情彻底失控了。

闻聚不再掩饰他的需求。有时是深夜的一条短信，有时是直接出现在酒吧后门，沉默地等她关门。他的偏头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而殷听渐渐发现——只有她的触碰能让他平静下来。

直到某天，她无意间推开书房的门，看见闻聚正在注射止痛剂。

针头扎进静脉的瞬间，他抬头与她对视，眼神冷静得可怕。

“……不是偏头痛，对吗？”她问。

闻聚拔掉针头，随手扔进垃圾桶：“旧伤。”

“什么伤？”

“车祸。”他顿了顿，补充道，“十年前。”

“车祸…”殷听呢喃。

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但殷听接收到的只是一些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