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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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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良派出的信使抵达山庄时,天皇与佐木已听闻东都变故,天皇正欲启程返京。

佐木接到东都急电时眉头深锁。元老竟遭皇居近卫刺杀,而激进派密报更指皇居意图裁撤陆军省。

他不得不怀疑天皇欲独吞邪台,毕竟这位君主曾与苟鸫兮郎在禁区研制出诸多蛊惑军心的诡物。但内阁异常沉寂的反应,却令他心生疑虑。

内阁首相府内,菊良与首相通过潜伏在激进派中的眼线,已然截获一份盖有天皇印玺的“内阁暗杀名单”。

他选择将此事按下不表,若顾绛知晓,难保不会亲自入局。菊良暗忖这份名单必是天皇与元帅布下的杀局,而顾绛恐怕也只是棋枰上一枚过河卒子。

但眼下他别无选择,唯有押注顾绛,誓要将元帅拉下马。

姜莱将那枚哨塞进顾绛掌心,“我已唤来龙鹰,这哨你收好,随时与龙姑保持联系。小姜和山小姐就托付给你了。”

她语速极快,“回到皇居后,等邪皇归来我会主动联系你,记住,只能等我消息,绝不可主动拨电话来。”

见顾绛僵坐在床沿毫无反应,姜莱俯身抱住他紧绷的脊背,“别多想。等事了结,我们立刻回华国,回石溪镇。”

这句话终于唤醒顾绛。他猛然收紧双臂,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知道了。”

姜莱与羽海站在山庄外的石阶上,晨雾还未散尽,沾湿了她们的衣角。小姜抱着她不撒手,声音闷在衣料里,“才见面两日,你又要走了。”

姜莱摸了摸她的脑袋,“很快便能相见了,而且我还得回去给石井那小徒弟回话呢,她特意嘱咐过,让我见到你们后给她报平安。”

小姜这才松手,胡乱抹了把脸。她望向羽海,又看回姜莱,“知道了,那你可要小心,我知道你们要去办重要的事,我会跟着山小姐好好练剑,到时也能帮上忙。”

待到羽海与小姜说话时,姜莱转身走向静立一旁的女人。晨雾中,她身影如一株青竹。姜莱轻轻环住她,感受到衣料下微微隆起的弧度,“山小姐,请务必珍重。”

顾绛没有去送行,他向来不喜与她离别的场景,索性就站在窗边,听着姜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眼底的温情瞬间冻结,“藤原,备车,去军部。”

皇居内,姜莱无暇感伤,拽着羽海直奔英洋人住所,“怨念生灵准备得如何?”

“基本集齐了,”英洋人指向石屋方向,“都暂存在那里。”

石屋内,每个隔间都囚禁着形态各异的生灵。人形者中,女子们衣衫褴褛,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

男子们多有残缺。兽形者则蜷缩在角落,眼中俱是化不开的怨毒。所有生灵的瞳孔里,都燃烧着同样的仇恨之火。

姜莱不用细想就能明白这些生灵在邪台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可当亲耳听到他们的遭遇时,心头还是涌起一阵刺痛。

一个穿着相对体面,身上没有伤痕的女子平静地开口,“我很多年前就修成了人形,本想去看看人间风景,却在邪台被官兵盯上。”

女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们把我送进权贵的私宅当玩物,玩腻了又扔到歌舞坊,说什么要捧我当东都第一名伎,给我取名百合子。每天被送到不同的大人物府上,就为了打探些无聊的消息。”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后来啊,他们嫌我知道得太多,想把我处理掉。我本还挺期待的,以为终于能解脱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结果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大发慈悲说要留我一命,打算把我扔进贷座敷那种地方。不过,这些男人啊,从来都不把女人当回事,就随便派了个小兵押送我。”

“半路上,”她忽然扬起脸,声音轻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姜莱,像是在期待一句夸奖,“我把他杀了。”

“嗯,”姜莱的声音很轻,“做得好。”手抚上她脸颊,灵力缓缓流入她体内。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女子不自觉地蹭了蹭掌心。

旁边那个断了条胳膊的男子也开口了,“那群畜生!他们假扮华国采药的山民,带着捕兽夹和毒箭闯进山里。将山中尽数生灵都抓了个遍,毁我家,杀我族,全被活生生扔进蒸笼。”

他残缺的袖管空荡荡地晃着,“就为了那些邪台权贵老爷们一句野味大补,我的胳膊被他们,被他们当场剁下来蘸酱生吃!”

“山灵大人,求求您替我们报仇!”他抬起仅剩的那只手,上面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指向角落里那些残缺的生灵,“看看他们!那些畜生连幼崽都不放过!爪子、尾巴、内脏,统统被割去下酒!我拼着最后一口气修成人形,才从砧板上抢回这几个孩子……”

姜莱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伤痕累累的生灵,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她的神情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可怕。

曾经面对这般惨状时的悲愤与痛苦,如今已化作一片决绝。此刻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定要毁了这邪台。

灵力自她周身涌动而出,如春风般抚过每一个生灵的伤口。她带着他们离开石屋,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住处。

而后重返石屋深处那间屋,将那些已无声息的残躯一一带出。

火光映照着姜莱的侧脸。她看着火焰吞噬那些人类躯体,直至化作灰烬。最后,灵力如怒涛般席卷整座石屋,石墙、梁柱、刑具、器械,尽数化为齑粉。

胡苟展开龙鹰送来的密信,眉头越皱越紧。邪台内部疑似发生巨变,天皇回程,元帅虽察觉军中有细作,却未怀疑到健太郎二人头上,毕竟他们是土生土长的邪台人,还有彦仓镇警署的任职经历。

不出两日,马指挥那头安插在邪台的密探也传来急报,天皇在回程途中遇华国海贼,邪台军部元老,内阁重臣,皇室贵胄接连遇袭,不是暴毙就是被斩去四肢。

胡苟皱眉问道,“莫非是龙姑他们截住了天皇?”

马指挥抖了抖手中密信,沉声道,“十有八九是她。我们这边也得加快动作了。次郎他们不是说,那边计划沿铁路北上袭击吗?已经安排好人手埋伏了。”

说来也巧,龙姑本未收到任何关于天皇行程的消息。她只是按约来到浅洲外海,与各路海贼头目商议如何攻打邪台海军。谁曾想,竟等来了那艘再熟悉不过的纯白邪台军舰。

“哈哈哈!天助我也!”光头李猛地一拍船舷,纵身跃回自己船上,“龙姑您今儿个就让弟兄们杀个痛快!老子的黑沿岛还在那群畜生手里,今天非得为那些被活活晒死的孩子们讨个公道!”

陈老三破天荒吐掉了嘴里的草根,指节抵唇吹哨,唤来一只金刚鹦鹉,他从怀中掏出枚浅洲海域特有的贝壳,系在鹦鹉腿上,“去!把老子的船队都叫来!”

他转头啐了一口,“上回在金牙湾劫粮船没尽兴,今天就算把命搭上,也要在这铁王八身上开几个窟窿!”

当那抹刺眼的白色出现在海平面时,阿雀眼中腾地燃起怒火,抬腿就要往自己船上跳。徐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急什么?”他眯眼望向那缓缓逼近的白影,脸色也阴沉下来。

龙姑站在船头,海风将她的衣袍吹得翻飞。她望着那支逐渐逼近的白色舰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听见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这一仗,不为金银财宝,只为血债血偿。”

身后的海贼们爆发出一阵怒吼,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雀。”龙姑突然唤道,“你带一队人绕到他们右翼,等我的信号。”阿雀眼中精光一闪,抱拳领命。

“徐白,你负责左翼。”龙姑继续道,“记住,要等他们的主力被我们牵制住再动手。”

徐白拉着阿雀踏下船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白。”

光头李急得直跺脚,“龙姑,那我呢?”

龙姑终于转过身来,“你带着你的人,直插他们腹地。不是想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光头李闻言大喜,转身就朝自己的船队吼道,“弟兄们!准备火油和炸药!今天咱们要烧了这群狗杂养的邪台人!”

海面上,两支舰队越来越近。邪台军舰上,士兵们已经列好阵型,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群来者不善的海贼,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邪皇倚在船舱的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透过舷窗,他瞥了眼远处那群叫嚣的海贼船队,眼中闪过轻蔑。

“直接攻击。”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恼人的蚊虫,“不必等他们先动手。派水鬼从海底潜过去。”

说完,他又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另一只手随意地朝海面方向挥了挥。

甲板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惊呼,“不对劲!明明没有风,怎么海浪突然这么大?”

”快看那边!”另一个士兵指着船侧,“海面在打旋!”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面诡异地翻涌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军舰下方形成。海水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搅动,卷起诡异的暗流。几艘较小的护卫舰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转。

而船舱内,男人依旧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他来说,无论是那群海贼的性命还是自己人的安危,都不过是这场游戏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我只让你动那几个军部的人。”顾绛盯着郑元。

郑元也是一头雾水,“确实不是我干的。”虽然他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男人突然站起身,颈侧瞬间爬满黑鳞。郑元吓得连退数步,石井怔在原地,他突然想起姜莱和小姜多年未变的容颜,还有地震那年姜莱抬手掀翻房梁的场景,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唯有藤原神色如常。他曾在少爷发病时见过这般景象,更何况顾绛的出生本就是一个谜。当年知晓内情的老仆,早被元帅灭口得干干净净。

顾绛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筒。金属的冰凉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的拇指悬在拨号盘上方,迟迟未能按下。

耳边回响起姜莱临行前的叮嘱。他死死攥着听筒,指节都泛了白,万一这通电话暴露了她的行踪,万一因此害她陷入险境。

这个念头烫得他猛地松开了手,电话筒落回原位。顾绛颓然靠在桌边,额前的碎发变成银丝垂了下来,遮住了他阴郁的眼神。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姜莱连日来未曾停歇。顾绛渡来的山神灵息在她经脉中奔涌流转,让她得以昼夜不停地为那些受伤的生灵疗伤。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借着灵力的遮掩,带着几个伤势痊愈的生灵悄然离开皇居。百合子永远是最先跟上的那个,在姜莱的灵力催动下,她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幻形态。

东都的夜色里,一只大蚕蛾轻盈掠过重重屋檐,最后翩然落在姜莱肩头。月光下,那对纤薄的鳞翅上还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第三个了。”姜莱指尖轻抚过蛾子微微颤动的触须,百合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从肩头传来,“那些畜生断气前,还在打听我是哪个游廓的姑娘呢。”

墙角忽地闪过一道黑影,断肢的山猫蹒跚而来。

“如何?”姜莱问道。

山猫端坐在她面前,低垂着头颅,“血债血偿。舌头拔了,四肢尽断。”它顿了顿,“家中幼子留了一命。”

姜莱静默片刻,“好。”她轻声道,“今夜到此为止,先回吧。”

黎明前的海面还笼在靛青中,顾绛已带着藤原驾船驶至东海边界。晨雾里,一艘挂着华国商旗的货轮正不安地徘徊。

船主看到顾绛身上的邪台军服,当即变了脸色,手已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这些东西,”顾绛直接用华国语开口,声音压过引擎的轰鸣,“是龙姑送来助击溃邪台所用。”

商人的手顿时松开,眼中迸出精光。他亲自带着伙计们搬货,一箱箱贴着“陈年花雕”标签的木箱被小心抬进船舱。

掀开箱盖,上层果真摆着酒坛,下层却整齐码放着锃亮的英洋制枪械。

临别时,藤原取出金条递去,商人连连摆手朝顾绛说道,“这批货本就是黑市弄来的,龙姑特意嘱咐,就要些不能使的,所以,只是一堆废铜烂铁。每月初一我都走这条线,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回到邪台后,顾绛命军部将酒箱送往元帅办公楼,让藤原监督着将真酒分发给各营。

夜深人静时,他独自潜入军部,将夹层中的武器尽数转移至军火库。月光透过铁窗,照在他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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