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组织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我们穿过一道蓝色的光幕之后,就进入到一个看起来充满废土风格的地方。
整体呈现灰蒙蒙的一片,锈红色的栅栏张牙舞爪围在这个建筑群周围,尖刺之上不时闪烁着蓝色火花,一看就电力十足。
我们停在了一扇金属门的不远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外骨骼的女性,戴着头盔拿着枪,她警惕地看着我们,满脸疲惫但是目光坚毅。
“通行证!”
郝开心睁大眼睛,守卫拿出一个手枪状的机器扫了一下她的眼球,机器滴滴滴亮起绿灯,见状,守卫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开心姐,你回来了?他就是那位的伴侣?”
“是的。对了,小芬,卡文迪许家族承诺的一批解毒剂应该送到了吧?我想他现在很需要来一支,他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到了,已经储存在实验室了。开心姐,他第一次来,需要先去体检室,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于是郝开心带我去了旁边一辆绿色的房车上,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对方穿着防护服,体检挺简单的,就是抽了我的一管血放进了机器,说需要五分钟等待结果。
我和郝开心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我观察着不远处所谓的利剑组织,我看着它总觉得有些熟悉,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根本不像什么规范的机构,而是一家破烂的医院,而且是那种废弃很久完全可以做密室逃脱场地的医院。
有人完全有可能是那种有着都市怪谈的医院废址,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随风吹动还有风滚草滚来滚去,不,那不是风滚草,植物没有那样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有几个“风滚草”不动了,开始攀爬,爬到楼顶,然后一跃而下,道道尘土扬起,接着“风滚草”和“风滚草”开始互相攻击,一个伸出长长的机械手臂,另一个突然展开一道巨大的光护盾。
“利剑组织看起来十分朴实,喜欢极简主义?”
“布归,你在白柯桦家里那么久,有没有什么发现?”
“哪方面的发现?我好像真的失忆了,我记不清楚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我的意思是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虫族,你理解吗?莫名其妙被白柯桦叫老婆,莫名其妙怀孕,被标记,总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还有你说的NPC,我有血有肉有思想,怎么可能是NPC呢?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别激动,你的心率有些高了,对于你现在的身体来说,这很危险。别紧张,深呼吸,我完全没有恶意,我们之前认识,你帮了我,而且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你还记得你在虫生学院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你是安迪·艾佛利的未婚妻,几乎不来学校,后来安迪叛国,你也不知所踪了。有人说你被逮捕了,但是监狱公示出的服刑人员名单上并没有你,后来我们发现你出现在了天秤组织,以白柯桦伴侣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什么安迪,也不记得自己上过虫生学院。”
“没事的,看来白柯桦对你使用了非法的手段,你可以先看看这份档案,当时你毕业典礼没有来,所以没有留下毕业照片,不过检测报告还是有的。这里,是你和安迪出席活动的照片,你看看,有没有想起来一点什么?”郝开心递给我一个小巧的手表,我拿在手里,上面立马出现一个光屏,所呈现的就是郝开心所说的资料。
照片上,我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在一起,就像一个巨人提溜一个小孩,看起来我们关系挺亲密的,有几张照片是我坐在他的手臂上,还有几张他给我开飞行器的门,也有我们一起到饭店门口,最有意思的一张是我们并排站着,目送两个少年去学校。
“这两个人是谁?我的哥哥?”我指着照片上的两个明显高我三个头的少年,“看起来我们都认识,我还送他们去上学?”
“这个是安迪,”郝开心指着我旁边的人,又指指那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这两个是你的继子,他们是安迪原配夫人生下的两个儿子。”
“啊?这家伙有孩子,还跟我在一起?我不是小三吧?”
“不是,”郝开心绝对是笑了,“安迪和原配离婚之后,才和你在一起的,本来你们婚期将近,但是突然出了他叛国这档子事,这两个少年据说是被秘密处死了。”
“想不起来……不过我能得出的结论就是,白轲桦是个变态,他不让我出门,还用链子拴着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体检结果出来了,我除了有点贫血之外,一切正常。
终于可以进去了,进到里面,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是真的挺破旧,而且除了“风滚草”,没有别人了。
“这里其他人呢?”
“在病房,很多人还在恢复,外面这些都是在进行复健训练。”郝开心似乎在斟酌词句,“腺体是一个骗局,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天然腺体。”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摸了摸后脖子,“原来如此,我就说我这肯定是富贵包,那能是什么腺体!果然如此。”
“我们到实验室,慢慢说。”
到了实验室,郝开心从冷藏柜里拿出一支装着黄色液体的安瓿瓶,递给我:“这个是解毒剂,虽然大多数人都叫它抑制剂,但是这一瓶和抑制剂公司卖的不一样,这里面抗虫夫病毒的成分占了87%,市面上销售的抑制剂只有3%,很多还掺了水!”
“我长话短说,这个社会提倡的虫生和虫夫制度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所谓虫生虫夫划分,发情期和匹配度,都是由虫夫病毒引起的。”郝开心义愤填膺,越来越激动,“天秤组织欺骗了所有人,他和贵族勾结,想用这个可笑的理由控制所有人!所以……所以D区贫民窟里虫生多,而A区的虫生少,尤其是贵族,他们出现虫生虫夫的概率更是少而又少!这太荒谬了!”
“这在愚弄所有人!”我看着手中小小的安瓿瓶,觉得里面流动的颜色耀眼极了,虽然听不太懂郝开心的话,但是我隐约听清楚,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些人用病毒控制了整个国家的人,这听起来太疯狂了。
我又想起白轲桦每次咬我富贵包时,身体所出现的怪异反应,问:“我是不是也感染了这种病毒?这个需要口服还是注射?”
“被标记的虫生,不管喝还是注射,都只能起到压制作用,不能根除。”
“那要怎么办?”
“只有切除腺体这一个办法了。”郝开心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道很明显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