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竹昉找上门的时候,舒予斓被吓了一大跳。
舒予斓甚至不敢相信站在自己家门口的这个高大男人是郑竹昉。
郑竹昉一身黑衣还戴着墨镜帽子围巾,这样的伪装确实能遮盖他的体貌特征。但是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舒予斓所租住的小区里,实在是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两人对视上的那一刻,郑竹昉兴奋地摘下墨镜,在看清舒予斓身上的高奢成衣后,眼里的兴奋变为贪婪。
“予斓,我回来了。”
郑竹昉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他不是说他来找舒予斓,而是说他回来了。
好像这里依然是他的家。
舒予斓的眉头紧皱,语气冷酷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郑竹昉显然没有想到舒予斓会是这个态度,“大半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舒予斓挑眉,“你也是,以前不是最爱健身吗,怎么看着连肌肉也没有了。”
郑竹昉是模特出身,但自从他进入影视圈就开始有意减肌,现在连薄肌都算不上了,活脱脱的一个白斩鸡。
郑竹昉闻言,竟是委屈起来:“予斓,你怎么……这么说我?”
这时候,家门被打开,舒予斓的爸爸站在门口,一看到郑竹昉脸色都变了,“小郑?你……你怎么来了?”
郑竹昉脸上露出假笑,“叔叔,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郑竹昉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客人的意思,好像他还是舒予斓的准未婚夫。
舒予斓把东西放到门口的鞋柜上,对自己爸爸说:“我和他出去谈,爸爸你们先吃饭吧。”
舒予斓爸爸连忙点头,“好,好,早点回来。”
舒予斓揣着手机重新出门,朝郑竹昉说:“走吧。”
郑竹昉从善如流紧紧跟在舒予斓后面。
两个人到小区门口的一家咖啡馆坐下,舒予斓并不打算和郑竹昉吃饭,不过是给郑竹昉一个演戏的机会。
两人坐在独立包厢里,在私密的空间,郑竹昉卸下了身上的伪装,他想要坐到舒予斓身边,舒予斓立刻阻止,“你就坐那儿吧,我们两个现在应该保持距离。”
郑竹昉似乎并不意外舒予斓的疏离,只是笑笑便坐会原位,“予斓,我下个月就要进组了,这次回来就想来看看你。”
舒予斓直视对方,“我有些意外,4月份后你就没有再问过我一句,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呢?”
郑竹昉轻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真又直率。”
舒予斓并不认为郑竹昉是在夸他,分手前后他们产生过为数不多的两次争吵,郑竹昉认为他的天真对职场社会人来说就是愚蠢,所以郑竹昉可以毫无负担地出轨那个能让他平步青云的已婚导演,而对于男友舒予斓的质疑,他只有嘲笑。
他直白地嘲讽不懂得运用规则往上爬的舒予斓,就是一个被象牙塔养废的蠢材。
“你现在和那位导演分手了吗?”舒予斓看似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足以毁了郑竹昉在娱乐圈的事业。
郑竹昉有过一瞬的慌张,但是随即就十分淡然地笑道:“我什么时候和什么导演在一起过呢?”
舒予斓笑了,被郑竹昉的厚脸皮逗笑了。
郑竹昉的厚脸皮在面对舒予斓的嘲讽依然起着非常强悍的防御作用,他用充满欲望的直白眼神死死盯住舒予斓,“予斓,如果我说,我想回来找你,你愿意吗?”
郑竹昉的眼神并不是演出来的,他确实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时隔半年,重新见到舒予斓,郑竹昉再次心动了,舒予斓如桃花一般艳丽的容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即便他浸淫娱乐圈多年,他还是要说能媲美舒予斓的美人,整个娱乐圈也找不出来。
倔强、天真、纯净,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精灵,落入凡尘被群狼环伺还不自知。
郑竹昉有些恨当时利欲熏心的自己,如果能忍下心气哄住舒予斓,那现在拥有舒予斓的人,就不会是别人。
但若不是他们分开,这样澄净的精灵也不可能落到那个大人物手里,他也攀不上那种人物。
舒予斓实在是觉得讽刺,“我不愿意,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回来找我。郑竹昉,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