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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县令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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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说话的牢头和狱卒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只嚣张的老鼠。只有陆茗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言行,一面眯着眼扫过这只生存在阴暗中的小东西。

“……小妇人接了牢里的活计,每日酉时来给犯人送一次饭。这么些年来从没出过错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哇……这当口有犯人死了定不是小妇人投的毒!大人可不能冤枉小妇人哇~嘤嘤嘤......嘤嘤嘤嘤……”

或坐或跪或站的众人眼见这膀大腰粗的妇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都有些不适。

这个说话的妇人正是牢头的妻子。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牢头将牢饭这一块也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交给自家婆娘操持,希望再榨点油水出来。

虽说早就知道自家婆娘是什么德性,可眼见她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模样,牢头还是觉得有些丢人,便沉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

郑瑾皱了皱眉:“我记得送到这里的牢饭都是用木桶装的,得狱卒盛好了再送给犯人吃。如此一来,不可能只有赖二一个人中毒,你必不是投毒之人。不必再哭了,快下去吧!”

谁料这壮实妇人听了县令大人的话后,不但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反倒目光闪烁,视线四处游移起来,显然心虚得紧。

郑瑾见状目光一利,怒喝道:“你这妇人怎的如此心虚模样,难不成有什么内情隐瞒本官?!说!否则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牢头婆娘被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两条粗壮的大腿抖个不停:“回大人的话,小妇人胆子小,不敢欺瞒大人.......”

“那个,那个……本来是小妇人将装饭的木桶直接送到牢里没错,不过,不过最近狱卒盛饭的时候,总是盛的有的多,有的少,因此常常有排在后面的犯人分不到饭。”

“这、这本来是狱卒的问题嘛,结果他们反而跟小妇人抱怨,说小妇人故意将饭做少了。为了这事儿,小妇人很是跟他们吵了几架。”

“后来,后来小妇人就干脆将饭提前按人头数盛好了,直接送到狱卒手里。这样一来,不过是小妇人送饭的时候麻烦了点,对狱卒来说更省事,他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于是,于是这事儿就一直这么着了……”

当然,相比较而言,这么改了之后,牢头之妻更为高兴些,虽说是比以前麻烦了点,但是给每个碗里盛得饭稍微少那么一点,就能多抠出一点油水来,何乐而不为呢?

郑瑾道:“既然如此,那昨日赖二吃的那碗有毒的饭,也是你一起送过来的?”

妇人吓得连忙摇头:“小妇人不敢的!不敢的……小妇人昨日还是按照人头数送的饭,没有送有毒药的饭。狱卒说他们要自己往饭里掺灭鼠药,小妇人只是额外多送了一碗饭而已。”

“唔,对了!是前天,前天小妇人多送了一碗饭,专门给狱卒掺鼠药的!”

前天?这么说,是前天牢头婆娘多送了一碗饭用来药老鼠,结果老鼠没药着,反而混入了昨天的牢饭里,把赖二给药死了……

郑瑾皱起了眉头,这事怎么听,都有些蹊跷。

“那第二日的碗也是你来收吧?昨天可有将前一天的碗都收回去?那掺过药的碗为什么没有一起收回?”

牢头婆娘道:“那,那是狱卒说,那碗掺药的饭老鼠没有吃完,就这么拿回去太浪费了,最好再多放一晚上,让小妇人今天再来收那个碗。”

“哦?是哪个狱卒?”

“是潘,潘石头!”

郑瑾浓眉一扬,道:“潘石头?是哪个?”说着,他随手一挥,命这妇人暂且退下。

牢头婆娘擦把汗,急忙磕头不迭,然后就要退到牢头后面。

这时,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老鼠,大概是认出这妇人就是每日送饭的饲主,见她空着手要走,小眼中竟发出荧荧绿光,瘆人得紧。

在牢中呆久了,这只老鼠十分不怕人,见人也不必避,但它毕竟还没嚣张到面对一群人也敢扑上去撕咬的地步,于是在原地急急转了两圈,又跑到了那只掺过鼠药的破碗前。

仵作验过这只碗后,为方便县令大人查案,又将其放回了原处。

此刻,老鼠尖尖的鼻子在倒扣的碗边嗅了嗅,居然一头把破碗拱开,将残留在碗下的少许糙米粒吃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老鼠还不肯罢休,在周围又嗅又闻的,还真让它找到几粒散落的米粒,津津有味地吃了个干净。

陆茗见状瞳孔一缩,定定地瞧着这只胆大包天,却注定命不久矣的老鼠。

而此刻,郑瑾身前又重新跪了一个中年人,正是牢头之妻口中的狱卒,潘石头。

燕捕头在郑县令耳边低语几句,郑瑾点点头,明白这人就是那个发现赖二死亡后,立即将牢房围好不让人破坏,并让人紧急通知燕捕头的狱卒。

郑瑾严肃的面色和缓了些,问道:“你就叫潘石头?”

那狱卒磕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正是潘石头。”

“牢头之妻方才说,是你不让她将掺有鼠药的碗收走,可是如此?”

“正是。小的想着药一回老鼠不容易,既然碗里的灭鼠药还有不少,就这么拿走了多不划算,就没让王嫂子收走碗。”

潘石头口中的王嫂子,正是牢头的婆娘王氏。

郑瑾问道:“那碗饭被你放在了哪里?为什么会混到昨天给犯人送的正常饭食中?”

“回大人的话,那碗饭怎么会混进昨天的饭食中,小的也不清楚。”

潘石头埋着头,老老实实地道:“小的听了牢头的吩咐灭鼠,就特意问王嫂子多要了一碗饭,把鼠药拌进去,放在了大牢常有鼠类出没的角落里。”

“当时有好几个狱卒在,他们都可以为小的作证,昨天王嫂子过来的时候也有见到过。”

听了这话,牢头和几个狱卒,以及牢头婆娘一同点头,表示潘石头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后来那碗饭怎么跑到昨晚的饭食里去了,还被犯人给不小心吃掉了……”潘石头的语气里满是困惑:“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郑瑾闻言,目光扫向昨夜的值班狱卒:“李甲,本官且问你,那碗掺了药的饭,怎么会被你当作正常饭食送到了赖二手上?坦白交代还可少受些皮肉之苦,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变得怀疑起来,齐齐看向矮胖的李甲。

李甲登时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哭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碗有毒的饭怎么会跑到了昨天的正常饭食里……它是自己长了腿还是什么的……”

“或者是小的搬饭筐的时候正好放在了那碗有毒的饭旁边,忘了鼠药这回事,把那碗饭也当作正常饭食送给了赖二?”

“总不能是小的喝醉酒拿错了碗吧,可小的送饭之前明明并没有喝酒哇……呜,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但是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郑瑾见这个叫做李甲的狱卒话说得离谱,又只知道哭叫,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可见是个糊涂人。再见他吓得涕泗皆下,六神无主的模样,又不似作伪......郑瑾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郑瑾又问了几句话,见李甲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好让人先将其作为嫌疑之人暂且收押。

前日多送了一碗饭用来拌鼠药,并且第二天并没有被收走……昨日还是按照人头数目送的饭……那今天的碗的数量呢?

郑瑾想起这件事,立即让人去核实其余碗的数量。

盏茶时间后,有差役前来覆命:“回禀大人,加上赖二所用的那只碗,所有碗的数量恰好跟大牢里的犯人数吻合!”

郑瑾和陆茗闻言齐齐蹙眉。

按照牢头之妻的说法,昨天她并没有收走那只掺了鼠药的饭碗,而那碗该给老鼠吃的杀头饭又被赖二吃掉了,可如今碗的数量却跟犯人数等同......

这也就意味着一件事:本来该分给赖二的那碗不加料的正常牢饭去了哪里?

陆茗沉吟着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郑瑾瞄到这一幕,急忙令人再去搬一张椅子过来,然后请陆秀才落座。

陆茗犹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见状本能地拱手道谢,然后拂袖,落座,并顺手理了理衣摆。

过了一会儿陆茗回过神来,愣了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正襟危坐的县令大人一眼,只好生受了郑大人这番示好之意。

正在这时,又有衙役来报:“大人,刚才在饭筐最底下的隔板中,发现了一碗没有动过的牢饭。”

郑瑾听了一怔,让衙役将盛饭的大筐搬过来。果然,掀开最底下的那层隔板,一碗孤零零的牢饭正在其中。

郑瑾挥手招人将李甲带过来,指着筐底最后一碗饭问道:“本官问你,你昨天给犯人送饭的时候,可曾发现最底下还有一碗饭?”

李甲登时睁大了眼睛,惊道:“这,这怎么还有一碗!小的明明记得给赖二的就是最后一碗了!怎么回事?这碗饭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小的又犯糊涂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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