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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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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面如冠玉,目光温润若水,很矛盾的是,当他看向阮明羽时,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戏谑和隐约的邪气,不似正派。

数道黑色的魔气萦绕在他的周身,如果是天生的魔族一般来说脸上会有红色的纹路,但是他的脸上干净无瑕,想来是应该修炼的什么功法?

爱穿白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阮明羽已经断定眼前之人就是宋忱溪。但书中的白月光是个脾气很好的圣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阮明羽暗道不妙,转身想要逃,却被人一把按住肩膀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去哪儿呢?”

阮明羽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他装傻充愣,声音哽咽道:“师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阮明羽猛地掐自己的手臂,让自己哭出来,看起来更窝囊一点。

谁知道那人却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泪,低声哄道:“哭成这样,让别人看见了,恐怕要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调,阮明羽却觉得不寒而栗。

“叫我师兄?你身上修为那么低,是我宗门的弟子吗?”他暧昧的摩挲着他的脸,“或者说你是哪个弟子养的娈宠,被偷偷带上山来?”

阮明羽本想装作七星宗弟子,期望他还能念及同门之谊,没想到他轻易地就看出来了。

想要活命,现在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眼前人觉得他没有一点威胁。

阮明羽长睫坠泪,似乎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哭泣。

宋忱溪微微一笑,手指沿着他的锁骨滑下去:“对我使美人计?你以为哭下去我就会怜惜你?”

“师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请您放过我吧。”

“还叫师兄?不是我宗门的弟子就不要乱叫。”

阮明羽马上改口:“哥哥,我只是路过而已……”他颤颤巍巍,浑身哆嗦不停。

“路过这么偏远的地方?厉害厉害。”感觉到身下人的颤抖,宋忱溪噗嗤一笑,“好弟弟,别那么紧张嘛。”

他掰过阮明羽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听闻沈延远带回了一个漂亮少年,是你吗?”

“莫非我该改口,叫你嫂嫂?”

他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舔舐着阮明羽。

阮明羽哭得更厉害了,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他余光瞥着宋忱溪,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行,他就和他拼了。

他其实在赌,赌宋忱溪没那么想杀自己。

还好,他赌对了。

宋忱溪昳丽的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别哭了。像你这样的人,我还不屑于杀你。”

伴随着他抬手的那一瞬的动作,阮明羽失去了意识。

跌入黑暗的瞬间,阮明羽只有一个念头,他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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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溪虽然没有杀他,却也没有带他走。

冰天雪地里待上一晚,能不能活命只有看阮明羽的造化。

第二天,阮明羽是在床上醒来的。他头脑空白一片,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穿越桦树林想要破开结界,那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他努力回想,突然之间头一痛,疼得他直冒冷汗,缓了半天才好了些,紧接着丢失的记忆也一并找回。

昨夜发生过的事情他全都记起来了!

也就是说,宋忱溪原来是一个魔修,他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将他的记忆抹除。

不对,书上有这一段剧情吗?阮明羽怎么记不起来了?看来实际和书中的剧情有点出入。

小微进来,见阮明羽醒了,忙喊道:“尊者大人,若月公子醒了!”

阮明羽赶紧让小微闭嘴,可是来不及了。

沈延远进了门,坐在了阮明羽的床边,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无悲无喜,一身黑衣,衣服都来不及换,上面还有出门历练时的留下的血痕。

小微道:“若月公子,昨晚是尊者大人将您从雪地里面抱回来的,您当时怎么叫也叫不醒,大家都吓坏了!”

沈延远挥手,让小微下去,屋子里面就剩下他和阮明羽。

沈延远是很典型的剑修,人和他的剑一样冷冰冰的,他没有问阮明羽去那里做什么,只跟他说:“我重新筑牢了结界,不会再有外人进来。”

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阮明羽的全身,难道他要被囚在这里一辈子?他做的事情,沈延远肯定知道了。

沈延远拿出一个精致的手镯戴在阮明羽手腕上:“戴上这件法器后,你不会再惧怕冬冷夏热,你去哪里我也能找到你。”

那不就是定位器吗?阮明羽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多谢尊者大人——”

沈延远打量着他,他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份和他相处的喜悦:“你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像他了。”

阮明羽一声不吭,他多想一剑杀了他,然后冲破牢笼。

阮明羽和他相对无言,沈延远也不强求,他站起来给阮明羽盖好被子,“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会在庐峰的洞府闭关,洞口不对你设限,你想什么时候见到我都可以。”

阮明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眼中血红一片,死死盯着他:“你要闭关多久?”

他的声音冷冷,不带一丝感情:“少则十年,多则百年。”

阮明羽的理智已近乎崩溃,他从小待人和善,心态积极向上,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歇斯底里:“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沈延远掏出一个药瓶放到他的手心:“凡人寿命的确短暂,你无须惧怕,按时服药,百年须臾之间而已。”

阮明羽大吼:“我要的不是这个!”

沈延远敛眸,掩盖中眼中的情绪:“待我出关,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阮明羽不是若月,他对沈延远没有一丝情意,沈延远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在闹脾气,他伸出手,要安抚地轻抚他的脸。

然而阮明羽侧身躲开了,沈延远的手停在半空,他冰冷的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也罢,你好好休息。”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沟通之人,说完就欲离开,留给阮明羽一个人冷静。

没走两步,他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沈延远目光微动,低头看向阮明羽:“若月,还有何事?”

阮明羽哀求道:“你放我走好吗?既然我一点也不像你心中的白月光,你放过我好吗?我再在这里待下去要疯了!”

沈延远一愣,从未如此出离愤怒,他脸上依旧平静,心中波涛汹涌,他带回来的人竟然想要离开他!

他将袖子从他手中拖出:“绝无可能。”

滔天的恨意从阮明羽心底蔓延。

他恨自己弱小无能,更恨沈延远蛮不讲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闭关前的这段时间,沈延远每日都来陪若月。

阮明羽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他学起了沈延远心目中的白月光,穿白衣,故作温柔。

沈延远看着他,欲言又止。

阮明羽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让他摆脱控制,他什么都愿意干。

其实最直白的方法就是让沈延远死,只不过达到这个目的难度颇大。

那也得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阮明羽端着茶水到沈延远面前:“尊者大人,若月亲手为您煎的茶。”里面加了一堆毒物,看能不能药死他。

沈延远接过来,面色不改一口饮下。喝完之后道:“若月,只是这样杀不死我的。”

阮明羽也没指望一下就成功,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咯。

沈延远又道:“明日我便要闭关,你不用再送茶来。”

阮明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心里盘算着其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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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远闭关了。

阮明羽还是像原来一样前往那边桦树林,结界还在,假以时日也能击破薄弱处。

只是,即便从这里出去,也逃不脱沈延远的控制。

阮明羽抬起手腕,手腕上的手镯根本脱不下来。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彻底摆脱沈延远呢?

桦树林位于七星宗的最边缘,宋忱溪既然选择了会在这里修炼,那么可能会再次来。

说不定他有办法了?

阮明羽蹲了他很久,终于在第二个月等到了他的到来。

他仍然在那片冰泉附近修炼,阮明羽直接冲上去,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抱住宋忱溪的大腿不撒手:“哥哥,你帮帮我。”

宋忱溪愣住,随后轻笑着用剑柄抬起他的下巴:“你是在跟我说话?你还记得我?”

阮明羽对上他戏谑的眼睛,毫无畏惧地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哥哥,我都记得呢。你也不想我说出去吧,帮帮我——”

“有趣,看来第一次见面你就在骗我,”宋忱溪改为用手掐住他的脖颈,他低声道,“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过我。”

阮明羽一点也不怕他,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待在庐峰一辈子。

“我这不就来了吗?”

宋忱溪眯起眼,掐着阮明羽脖子的手逐渐用力:“你以为有沈延远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杀你?”

阮明羽呼吸不过来,脸上仍然带笑:“我给掌门,宗门里的几位长老还有沈延远都留了信,明天他们应该都能收到了。”

宋忱溪挑眉:“你以为我会怕你?”

阮明羽反过来劝他:“哥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求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修什么我都不关心。哥哥,你帮我这一回,我可以立下言灵,我要是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就让我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宋忱溪嘴角噙着笑地看他表演:“你的戏真不错,我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不过——”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真的以为几封信就能揭穿我?”

弄半天他也没松口,感情自己在这儿白费功夫。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再换条路。

他松开抱住宋忱溪大腿的手,起身要走。

宋忱溪却又叫住他:“站住。”

阮明羽这会儿也不客气了,懒懒道:“你还有事?”

宋忱溪微笑:“我也没说不帮你,你想要我帮你什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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