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蓝光如同潮水般漫过临江三中的围墙,江蘅和许星遥攥着泛黄的照片冲出律所。街道上的路灯在蓝光中扭曲成漩涡状,路过的行人突然停住脚步,眼神变得空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许星遥的手机疯狂震动,实验室发来的紧急邮件不断弹出:“磁场紊乱已扩散至全球,疑似时空裂缝开启!”
“必须去老槐树那里!”江蘅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碎。她们奔跑时,许星遥手腕的枫叶胎记突然发烫,与老槐树方向的蓝光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书房里那本《时间熵变研究》扉页,同样画着半只银色蝴蝶。
当她们冲进操场,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老槐树的枝干扭曲成巨大的齿轮形状,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时间刻度,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银色的数据流。树顶悬浮着一个透明的茧,茧内隐约可见陈雾的身影,她的后颈蝴蝶胎记与许星遥的印记在蓝光中交相辉映。
“陈雾!”许星遥扑向老槐树,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茧内的陈雾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星遥,还记得我们折的第一只糖纸蝴蝶吗?它承载着所有未说出口的遗憾……”茧突然迸发出强光,无数糖纸蝴蝶从裂缝中飞出,每一只翅膀上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画面。
江蘅接住一只糖纸蝴蝶,翅膀上显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陈雾的父亲在老槐树下调试“时间熔炉”模型,许星遥的母亲举着相机记录数据,而年幼的江父穿着保安制服,警惕地站在一旁守护。画面突然扭曲,熔炉模型失控爆炸,陈父消失在时空漩涡中,而年幼的陈雾和许星遥在爆炸前被强行分开。
“原来一切都是闭环……”许星遥捂住嘴,泪水混着蓝光滑落,“母亲销毁证据、陈雾突然转学、老槐树的异变,都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此时,时空裂缝中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银色丝线从裂缝中伸出,开始缠绕老槐树。江蘅的蝴蝶吊坠突然发烫,与许星遥的吊坠产生共鸣,两枚吊坠合二为一,化作一把发光的钥匙。“用这个!”陈雾在茧中大喊,“蝴蝶振翅的力量,能重启时间熔炉!”
许星遥和江蘅将钥匙插入老槐树的裂缝,整棵树开始剧烈震颤。糖纸蝴蝶纷纷汇聚成光流,注入钥匙孔。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她们的意识:母亲深夜在书房修改案卷时的叹息,陈雾在北方书店日复一日等待的孤独,还有她们相遇后每一个温暖的瞬间。
“我们不是偶然相遇。”江蘅握紧许星遥的手,“是所有遗憾的叠加,让我们成为改写命运的蝴蝶。”
当最后一只糖纸蝴蝶融入钥匙,时空裂缝开始收缩。老槐树的齿轮枝干逐渐变回原样,茧中的陈雾缓缓飘落。许星遥冲过去接住她,三人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襟。陈雾指着天空,那里,原本紊乱的磁场化作一只巨大的银色蝴蝶,翅膀每一次扇动,都抚平着时空的褶皱。
一周后,市立博物馆的特展上,玻璃展柜里陈列着老槐树的年轮切片,年轮中清晰可见齿轮与蝴蝶的图案。展览前言写道:“时间从不是线性的囚笼,而是承载遗憾与希望的蝴蝶,振翅间,万物皆可新生。”
许星遥和江蘅站在人群中,十指相扣。她们的身后,母亲和陈雾正轻声交谈,陈雾手中捧着新折的糖纸蝴蝶,翅膀上写着:“致所有在时光裂缝中相遇的灵魂”。阳光透过博物馆的穹顶洒下,在她们的蝴蝶吊坠上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永不消散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