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着的神像雕刻得如此慈悲。
东方寒看了看,随后问道:“杨先生,你知道贺兆漠吗?”
杨莫动作凝滞,眼珠子转动,道:“哦哦,知道知道,是个当官的嘛。”
南山眼神悠悠,眼底的柔情渐渐凝固,道:“那他是个良官,还是……”杨莫摇了摇手,笑道:“哎呦,这里离京城太远,有些事情还得后世说了算啊。”
眼见他不肯说,东方寒冷哼一声,道:“您孩子今晚就可以回来。”
杨莫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连忙双手握起,微微弯身,抬头看着两人,道:“哦,好好好,哎哟,真是多谢呀。”
手中的木块把玩着,秦兮摇起铃,高喊着杨知之的名字,缓步走在巷口。
两人带着孩子站在巷口,秦兮走出,在孩子的额头上轻按下,铃声戛然而止。
东方寒问道:“这次回来的是他吗?”
秦兮并未言语,将木块扔在一旁的地上,渐渐烧起,直至化作灰烬,她道:“是了。”
南山看向杨知之,他睁开眼眨了眨,看见面前三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瑟缩道:“你们是谁?”
秦兮将铃铛系回腰间,道:“这不是我们在,你自己可就丢了。”杨知之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小声嘀咕几句。
秦兮道:“说正事,你知杨先生可曾做过什么事?”杨知之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凑在他跟前,一脸懵,挠挠头道:“什么和什么啊……”
南山蹲下身来,道:“别怕,孩子,我们不是坏人,你父亲被某些东西缠住,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杨知之道:“我知道说的是什么!我看见那东西了!我……唔唔!”
嘴巴被东方寒的手盖住,东方寒道:“半夜三更,莫再说那些,你只需回答我们的问题便好。”
杨知之似懂非懂点点头。
秦兮继续道:“那你可知你家中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杨知之歪头思考,道:“我家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随后他的耳朵就被南山捂上。
东方寒道:“真是找错人?这倒是头一次遇见,莫非还要再问一次?”秦兮摇头道:“若他受得住,我早就如此干做,但要是他受伤,这样做不好交差。”
南山道:“既然如此,我想还可以去问问其他人。”东方寒问:“还有哪些人?”南山道:“侍女,院中的侍女从未讲话……也许是被割了舌头,向她们打听打听。”
秦兮道:“可以如此,那便赶紧回去。”
杨知之丝毫不明白她们讲什么。
南山把手放下,道:“孩子,我们现在带你回你家去。”
来到门前,南山耐心叮嘱道:“现在已经很晚,你父亲已经睡下,就莫再吵醒他。”
杨知之乖巧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进去。
秦兮看着里面灯火时而摇曳,道:“你们进去,我在外面帮你们看着。”
南山点点头,东方寒绕道,与她齐齐翻上墙,眼见着还有一侍女在后院打扫着落叶。
南山悄无声息落在她的身后。
侍女丝毫没察觉出异常,依然埋头扫地。
直至南山的手放上她的肩,突然被吓一跳,蓦地转身,下意识张大嘴想发出声。
这一来,南山轻声道:“姑娘莫怕,我们只是想来问些东西。”侍女双手紧抓着扫帚,关节发白,眼神不停躲闪。
南山点点头,东方寒撑着墙稳稳落地,道:“姑娘,您这是被割去了舌头,可否告诉原因?”侍女摇摇头,南山柔声劝道:“姑娘,你可是受人胁迫?”
侍女犹豫片刻,手抓得更紧,怯生生地点头,南山心中明了,道:“那你可知这宅邸一些有人不知的地方?”
侍女就盯着地板上,眼神飘忽不定,里面满是惊恐,点头,却又硬生生止住。
东方寒见她如此,手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着碎银,她道:“我瞧你是个可怜人,不妨告诉我们,这些你就拿去,够你生活一段时日。”
侍女手颤抖地接下,作势便要磕头谢恩,南山一把扶住,道:“不必如此,只需告诉我们那地方,便出去好好话。”
侍女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泪光闪烁。
她带着两人走向大院的后面,几个草堆铺在那,她费力地掀开,茅草下盖着的木门,还上着锁。
“咔嚓”一声。
锁被她打开。
原她是专管此地的,这下可问对了人。
木门被打开,南山对她道:“你快些走吧。”
随即便扶着梯子下去。
东方寒紧随其后。
这是个特地打造的密室,下来还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檀香,东方寒摸上一旁的墙壁,道:“这雕刻,要花上不少,倒不像他所谓的……清贫。”
东方寒走在前,刚要迈进通道,耳畔响起些什么,蓦地跃回来。
她道:“有暗器。”
南山看过去,她道:“若是损坏这里难免会引起响动……阿寒,可愿牵住我?”
东方寒有些不明白,看着她毫无欺骗的神情,牵上她的手。
南山牵住她,两人一踏进去,墙壁的缝隙寒光一现,射出道道箭矢。
可那些连东方寒一丝发梢都未碰着,就在空中断开。
两人进入到下一个地方,拍拍摆放的箱子。
东方寒打开,瞬间掀起一骨灰,里面躺着好几幅画轴,她打开,仔细抚摸着,南山看着那发黄的纸张,道:“是有些年份,如此精秀,想必都是名人所著。”
东方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这地方是用来存东西的。”南山道:“似像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要深埋在这地底下。”
南山仔细打量那箱子,说道:“阿寒,这箱子下……”东方寒心领神会,与她把箱子搬离。
下面突兀着一块石板,东方寒踩上去,随即听见石壁缓慢转动的声音,寻声望去,面前的石壁缓缓打开,成了隧道。
两人走进去,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这箱子上了锁。
东方寒走进去,蹲下身抬起那把锁,道:“这倒也不难。”
见她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细长的金针,伸进锁孔里,锁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只听最后一声落下,东方寒停下动作,把金针收回来,锁落在地上,南山用力将箱子打开。
这里面装的竟都是金银珠宝。
东方寒看直了眼,道:“那其他……”她连忙跑去开其他的箱子。
果不其然,一箱一箱的竟都是金银。
南山看着其中一件官服,道:“这官服……正是前朝官员所有,而且职位还不低,这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
她又想,说道:“那鬼魂说来找贺兆漠,与他有联系,还有如此多钱财,不愿让我们知晓。”
她把那件官服放回去,东方寒道:“官员能有如此多的银两?”眼前金灿灿一片,她重重把箱子关上,正好与南山对上眼神,她道:“他在隐瞒。”
两人把东西一个个复原,又回到地面,翻出墙去,秦兮淡淡看她们一眼,道:“有何发现?”东方寒把里面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秦兮道:“问他想必不会说,或许恐吓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