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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荒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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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第一天,傅明月尚且还赚了20块,她本以为第二天情况会好一些,没想到却连2块钱都没赚到。

今天她比昨天还早出的门,谨记第一天的教训,她再也没抱怨过工作时长和工资低,但她依旧没有找到工作,不管怎么问,对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而后不约而同地说,“姑娘,这工作不适合你。”

傅明月不死心,又反复问了好多份工作,对方都是这样的态度,着实把她气坏了,很早就回来了。

温明安回家时间晚了些,傅明月都快把一整套狗血连续剧看完了,期间还忍受了无数的广告,勉强看到了结局,门外才传来动静。

回家见她这么一副惬意休闲模样,温明安问她,“找到工作了?”

他一路从门口进来,傅明月没错过他眼里看戏的笑,她嘴硬地给自己挽回一点尊严,“我以后会赚的。”

经过之前的反复打脸,她这一回没再放狠话了,十分安静,对于打工挣钱这件事避而不谈。

温明安笑了一声,没指望她真的能挣到钱,也没再问下去。

今日回来,他从市场里买了一些菜,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足够两个人吃,味道还算不错,但傅明月心情不佳,心不在焉的,晚餐也吃得没滋没味。

往常她一贯是会夸上他几句的,但今夜她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情,什么都没说,吃完饭后就独自坐在阳台边坐了好半天,思考人生。

直到月亮埋入云层,温明安洗完澡,跑出来晾衣服,她才收回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头万绪。

看着他把衣服挂在晾衣杆上,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终于没再硬撑了.

她单手托着腮,望着那悬在空中半干不干的长裙,不解地问他,“他们为什么都不要我?我没有乱说话。”

“可是她们一看见我,就说工作不适合我。”傅明月心里有些不服气,“我都还没做。”

更糟糕的是,明明还有人比她更晚来,招工的偏偏要她们,却不要她。

傅明月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始终没能想明白到底为什么,性别歧视,好像不是,后面男男女女都有,招了不少,年龄歧视,也不对,找工作的人上至三四十,下至十八九岁都有。

思来想去,她心里有了一个不太愿意相信的答案——他们只是单纯歧视她而已。

温明安把衣服晾完,支着那根细长的晾衣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猜测道:“也许,他们可能觉得你是去体验生活的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暂且不说她身上没有半点底层打工人的气质,光凭她穿的这一身衣服走过去,就没人会觉得她是过去打工的,只会觉得她闲来无事去体察民情的。

正经缺人的工作,自然不会待见她这样心血来潮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大小姐。

“你明天换身衣服再去。”温明安好意告诉她。

傅明月不理解,还想再追问下去,温明安却没兴趣给她解疑答惑了,他睡觉去了,徒留傅明月再次坐在那狭窄的阳台里,对着夜色发呆。

老城区的夜色很单调,楼层不高,但楼间距极密,恨不得连通行的路都不留出来,仰头望去也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到对面的高楼,偶尔透出几缕光来,此起彼伏响着空调外机的声音。

傅明月觉得闹心,她在阳台坐了许久,直到有蚊子来咬,终是觉得无聊,垂头丧气地准备洗洗睡了。

洗澡前,她站在穿衣镜前,看到她那一身的大牌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悟了刚才温明安话里的意思。

傅家在繁城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算不得顶级豪门,却也绝不是无名之辈,在繁城扎根三四十年,在本地也算是有些地位。

傅明月从小到大,衣食住行全是最好的,身上穿的衣服,大多都是品牌定制,每个季度都有人来送当季新品,从不需要她费任何心思去琢磨穿什么。

她在傅家的衣帽间,几乎比眼下温明安租的房子还要大上不少,衣服从来都是穿不完的。

甚至在她所处的社交圈子里,如果一件衣服穿两次,都是要在被人在背地里当笑话看的。

傅明月从前对身上穿的用的东西没有太大的概念,直到后来认识了一些豪门之外的同学,才在她们的惊叹声中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同。

那天她从傅家离开,和养父母赌气,大吵了一架,几乎什么都没拿,只带了一些能穿的衣服就走了。

离开时,唯恐养父母说再难听的话来刺她,专程挑的还是最便宜、最简单的衣服,,贵的、好看的一件没带,贵重的首饰也没拿,全都留在傅家了,连手机都给还回去了。

傅明月从傅家带走的衣服不多,可傅家带出来的东西,再怎么便宜,也依旧是普通人高攀不起的价格。

今天她出门找工作,穿的还是一身顶着某奢侈品logo的衣服,难怪她一过去,总会引起一些异样的眼光。

现在想来,可能不是因为她好看。

而是她与那里格格不入,毕竟谁会穿着一身名牌去找时薪十几块的工作呢,无异于皇帝拿着金锄头去种地。

傅明月稀里糊涂洗了个澡,迷迷糊糊陷入梦乡之时,试图在心里安慰自己,也不是谁都认识大牌的,或许只是巧合,只是因为她今天运气不好而已。

只是接连几天都找不到工作时,她不禁陷入了沉默,而后开始思考,或许真的是因为穿得太贵了。

思来想去,傅明月决定换一身接地气的行头,但她手里没有钱,只能指望财主温明安。

可惜他出门去了,接连去了整整一周,傅明月只好耐着性子在家等他回来。

温明安回来这天,傅明月还是没能找到工作,没赚到钱,但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温明安才回来坐了没一会儿,她就从外回来了,拎了几条鱼和一把青菜回来,鱼还很新鲜,个头不小,用几根红绳串起来了,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还生龙活虎地跳。

看着她手里那串新鲜的鱼,他挑着眉问:“找到工作了?”他扬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临汀近海,海鲜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花钱去买,以傅明月兜和脸都空的水平,别说鱼,连根青菜她都买不起。

“别人送的。”傅明月把那串鱼放进水里,才回到客厅,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温明安没回,只是问:“谁送的?”

傅明月拿纸巾擦了擦手,手里还残余着些鱼腥味,像是刚从鱼群里捞出来,一股腥味,温明安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一些,才听她道:“海边打渔的大叔和菜市场的阿姨给的。”

说给也不算是,勉强算是,傅明月闲来无事给他们搭了一把手,他们给她的报酬。

傅明月是前几日发现附近原来有一片海域,这几日似乎有人在近海区打渔,今天她刚好回来得早,在海边溜达了一圈,看到有渔船回来,她就好奇地围了上去。

渔船满载而归,正在清点鱼的数目,有些忙不过来,傅明月刚好有空,上前搭了把手,后来觉得没意思,准备离开时,大叔便把她喊住,给了她几条鱼。

至于青菜,那是她帮菜市场阿姨卖菜,阿姨给她的,那时她忙着去接孙女放学,傅明月刚好有空,帮她看了一会儿档口,回来的时候见她手里拎着几条鱼,就给了她一把适合煮鱼的菜。

阿姨是她前两天认识的,她下午回来太早,每天都路过那里,会和她闲聊,忙的时候会给她搭把手。

温明安点了点头,把那几条鱼用水养了起来,煮了其中一条最大的,鱼头用来炖汤,撒上香菜和葱花,炖出来的汤都是甘甜的,营养十足。

剩下的鱼身去鳞,把内脏取出来,去掉鱼翅鱼尾,最终做成了糖醋鱼,用油把鱼炸成两面金黄,再往里淋上炮制好的糖醋汁,青菜垫底,好吃极了。

晚餐过后,温明安难得地没在打游戏,傅明月蹭了过去,发现他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居然是在写一些玩游戏的笔记,还有一些是赛事相关的。

望着他在笔记本上行云流水写下的游戏笔记,傅明月不由地产生了极大的割裂感。

温明安高中时期是一个典型的学霸,成绩好,写得一手好字,那时他的语文作文总是被当作范文在各班张贴公示,但傅明月的关注点总是在那一手字上。

在那千篇一律按老师要求写的楷书范文里,温明安写的是行楷,并不中规中矩,那一手字规整中带着些微的潦草,又行云流水,很有个人风格。

傅明月年少曾无数次见过他用这手字做笔记、写试卷,心血来潮时还会应她的请求去写一些她从网上摘下来的咯噔情话语录,但现在他居然用来写游戏笔记。

而这些游戏笔记也相当复杂,看起来无异于当年他用来记物理笔记的程度,十分晦涩难懂。

傅明月看着那笔记本上的字,每一个她都认识,但串起来她又看不懂了,像看外星文一样,她有些茫然,“打游戏也需要做笔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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