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一下吃了瘪，和施陶乐一起闹了个大红脸，难得在情感话题中占了上风，苗孟和耿匡国对视笑笑，心里挺替他俩高兴。
就是这班里内部消化率也太高了，两个金笋尖成了，现在雷打不动的同桌也在一起了，唯一一个外部消化的，竟然找个了外国人，现在就看邹喻亮和邓麒如争不争气，能不能既外部解决又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鸽和老耿这边聊的热闹，苗孟转头盯上了一直在悄悄话的学霸小情侣。
“你们俩，恋爱谈这么认真呢！我们的对话都不参与！”
赶忙把中间的位置给苗姐让出来，何念和林亦洋笑笑，内容可是秘密！
“恭喜啊苗姐！”
礼貌地和苗孟碰杯，知道何念想岔开话题，苗孟也没抓着，左边碰完，右边又和林亦洋碰了碰。
“听说你们大学的比赛马上要进最后一轮了？”
朋友圈的消息想来苗孟应该看的勤，何念点头没有否认。
“挺不容易的，大学世界的竞争可比高中更激烈，再过几年没准你俩都变成优秀校友回校做演讲了。”
优秀校友吗...
何念觉得还好远的样子，但是自从上大学之后，时间确实让人觉得越过越快，或许不久的将来...一眨眼，好多年可能也就过去了...
“苗姐，你们婚礼想好在哪儿办了吗？”
摇摇头，苗孟脸上的笑带着一丝不经意间的柔和，“还没呢，结婚的事情才刚定下来，我自己都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点何念表示深有其感，苗姐现在的感受可能和当初自己刚和林亦洋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像，当初要不是某些人脸皮太厚，何念可能也会觉得这恋爱谈的挺没实感的。
“你看看，一下子你们都大二了，但是一看见你们总觉得还像没毕业的时候呢...况且这么算下来，你们出去了多久，我就已经和耿老师在一起了多久，这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没准等我们婚礼结束，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上你和小林还有宋白明和乐乐的喜糖了...”
时间线好像越飘越远，何念忍不住扶额想转转话题。
“苗姐，你自己婚事都还没开始操练呢，就担心上我们的事儿，太早了，太早了，再说我和林亦洋毕业了肯定还要先奋斗一段时间事业呢！”
“这么说你俩不否认是奔着结婚去的？”
苗孟笑得开心，何念和林亦洋跟着红了脸，还没回过神，耳边又模糊地传来一句——
“也不算早了，再过几年等你们到了我们的年纪，就发现时间，从来不是经得起过的事情......”
从酒店离开，何念依旧怀疑着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不太确定是不是苗姐说的，也不确定这话到底有没有说过，只是看着林亦洋伸过来的手，突然有点惆怅和惘然，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引起...
订婚宴结束的不算晚，小分队没想马上分开，肩并肩又一起往前走了一阵；半路赵初突然放慢了脚步，拽了拽何念的衣服，何念也就跟着放慢脚步。
“何神，好像下学期跨国交流的申请就要开始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吗，决定好没？我还挺想试试的，刚好夏实的交流机会离亚尔比较近，过去那边我俩还能更近一些。”
没想到赵初的话题会是这个，何念沉默一会儿，有些迟疑。
“算是...有定论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是有定论的...”
听起来何念像是准备报名，但是这语气怎么听着又这么犹豫，夏实的交流机会每年就那么几个，能不能通过都还另说，但是何念的资质要是不申请，赵初是真觉得可惜。
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把话问出口，没想到何念却续上了茬儿。
“不过我想先和我爸妈还有林亦洋说，之后真的定了，再告诉你们！”
看来是自己多心，也对，何神这个人一直都挺有主见的，现在还是集中精力把比赛的决赛拿下！
年关一过，新学期的决赛日程也一天天临近。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出奇的暖和，就是寒假最冷的那几天，Z市也没下雪；不知道临走前能不能碰上一场，何念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怀念着去年的下雪天。
随机引起的期待，没想到第二天傍晚还真被实现了。
看着捂羽绒服进屋的何扶义，何念却想晚饭后约林亦洋出去逛逛。
“诶呦，现在天气预报是越来越准了！昨个儿才说今天要大降温，这会儿居然都飘雪了！”
轻轻掸去何扶义羽绒服上的雪花，夏霖示意父子俩拿碗吃饭！
“念念你要不要再收件厚衣服，电视上说这次降温要持续一两个星期的，到学校怕是更冷。”
仔细考虑了夏霖的建议，何念说自己再想想，毕竟学校冷天都是有暖气的，出门也是坐无人车，应该不至于太冷。
“对了爸妈，一会儿吃完饭我约了林亦洋出去走走，可能稍微晚点回来。”
“你们俩可真是，天天上下楼的还见不够，马上开学又要住一块儿了。”夏霖脸上是一脸嫌弃，心里却稍稍落寞，现在儿子和林亦洋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都快顾不上自己这个妈了。
老话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是真实写照。
另一边何扶义也配合着渲染了气氛，不过这个时点去找洋洋，大概也和前几天说的事情有关吧...
还没等进电梯，何念先碰上了坐电梯上来接自己的人。
难得不是被妈妈裹成团子，而是自觉穿了羽绒服，何念愉快地拉过林亦洋的手，果然很暖和！
“你开始收东西没？”
“还没呢，大部分东西都在学校公寓，要带的不多，等过两天我再收！”
说话间电梯已经在一楼停稳，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踏出去，漫天的雪似乎比傍晚十分还更大了些。
“照这架势，明早地面上的雪应该就能积起来了...”
“看来咱们走之前，没准还能约小分队一起打个雪仗！”
“是啊...明天早上咱们可以先下楼堆个雪人...”
“那明早我起了给你发消息！”
“......”
并肩的步伐越走越慢，林亦洋能察觉出何念有心事，但还是很热切地在回应何念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对白。
终于，晃着晃着已经来到一年半前林亦洋和自己表白的蘑菇花园，那天晚上的温度，何念到今天都依旧记得很清楚。
脚步停在熟悉的范围内，何念稍稍抬头，任雪花轻轻落向眼底——
“林亦洋，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大三出国交流的事情...”
心里微微一愣，虽然之前就已经想好，但正式谈到这个话题时，没想到自己心里竟还是会有些动摇。
“所以，你现在是已经想好了吗？”林亦洋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落寞。
“嗯...我想过了，也听了听爸妈的意见...我好像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想去争取这个机会的，虽然中途也有过动摇，但...说到底好像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我也在想，如果申请能通过，两年或许不止两年，我都要长期待在国外，时差、通讯，可能都会让我和父母，和你相处的时间变得很少，人好像就是什么都想要，但是现实中，又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我的决定其实是有些自私的，但是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所以...”
没再等何念说完，林亦洋先一步把人拥进自己怀里。
意料之中的决定，纵使心里稍有波澜，林亦洋却知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何念，无论我们未来走的多远，有多少东西要面对，我都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我喜欢你！”
“而且这份喜欢本质上我希望即使我们在一起，你也永远是纯粹的、自由的、可以做自己的！我不需要你因为一份原本美好的感情去放弃任何事情，那不是你应该的，更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这份决定从来都没有什么自私不自私，只要对你而言它是坚定且满意的，那就是最好的！”
“再说了，两年其实也过得很快，你没发现自从咱们上大学以后，感觉比高中快多了？”
差点满溢的生理盐水，又被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带偏。何念轻轻地笑了笑，“好像是有点...”
“所以啊，你以为的问题，也许实际经历着就都不是问题了！况且，没准两年后咱们又在国外会和了！刚好你就先去打头阵，把咱们阵地安顿好！”
这下彻底没有了感动的欲望，何念埋着头笑笑，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不过就是到了那边，记得除了叔叔阿姨之外，多给我打打电话发发消息，我会很想你的...”
好吧，一瞬间，情绪又回归原点。
静默无言地在雪景中互相取暖，过了好一阵何念才想起补一句，“咱们俩今天这话，说的好像我出国交流已经是板上钉钉一样，结果申请都还没开始交呢。”
对此林亦洋只是无言笑笑，紧了紧握着的何念的手——
何念的能力，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去怀疑，更别说自己一直都对他无比自信！...
这个学期的开始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备战的决赛，也许是因为事情决定后心里的坚定。
决赛答辩就在夏实大学所在的城市，不得不说学校实力硬的优点，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学校报销往来和住宿费用，但邹喻亮还是因为这件事儿念念叨叨好久，临了临了才反应过来只有自己一个在外省，白鸽他们虽然不同校，却都在一个城市。而且这次比赛邓麒如因为专业实在凑不上，不然还能约个跨省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