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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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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阿萨斯带他们来到胡越国都城。这是一座建立在绿洲里的城市,拥有肥沃的土地,路边的树上结满了霍心与周星流从未见过的果子,进城之后,有年轻的少年向霍心献上果实,霍心咬了一口红彤彤的果子,满口甜蜜的汁水。

“我的朋友们,我很荣幸能在家里招待你们。”阿萨斯笑着说道,带他们前往自己的家。

阿萨斯家是一栋独立的房子,屋顶上晒着香料,一只戴宝石项链的黑猫睡在香料旁。阿萨斯的父母出门热情地迎接了他们的到来,一个小男孩在屋门口探头探脑看着他们。

“阿爸、阿妈,这两位是我的昭国朋友,这位是霍心,这位是周星流。”阿萨斯向父母介绍来人。“两位,这是我的父亲莫里,我的母亲辛夷,那边是我的弟弟辛岚,我母亲是昭国人。”

霍心正向向他们行礼,不料这对中年夫妻直接拥抱了她,并用力拍拍她的背:“小姑娘生得很俊啊!阿萨斯竟然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啧啧!”

辛夷也说道:“不知姑娘是昭国哪里人氏?我祖籍梧州。”

“我是京城人氏,几年前也曾路过梧州。”霍心说道。

夫妻俩带着他们进屋落座,喊小儿子张罗酒水和饭食,霍心接过一杯果酒,谢过他们。席间气氛其乐融融,霍心便答应夫妻俩在他们家里住下来。

夜晚,霍心睡不惯阿萨斯家里的软床,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庭院中。阿萨斯正坐在树上看月亮,见她出门便一跃而下,来到她面前:“怎么,睡不着觉?”

霍心点点头:“你家的床榻太软了,丝绸又那么滑,我睡不太习惯。”

阿萨斯说:“那……我帮你换成你习惯的床具。”

“麻烦你了。”霍心说道,望向北方的天际。“那是什么?流星吗?”

阿萨斯随着她的视线向天边望去,那一片天空有流星似的红色火焰划过,照得天空如同火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城中忽然四处响起钟声和号角声,连阿萨斯父母都匆匆忙忙走出门来。

“这是戒严的钟声!”阿萨斯父亲说道。“发生大事了!大家快回屋。”

霍心转身进屋拿起剑穿好衣服就往外走,阿萨斯见状也急忙跟上,周星流刚出门见此情景也跟在霍心身后。

阿萨斯父母阻拦不及,三人已经出门走到街上。

周星流问:“你怀疑此事与妖物有关?”

霍心道:“也许,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由阿萨斯带路,三人来到皇宫门口,被卫兵阻拦去路:“平民不可擅入!”

阿萨斯动作熟练地掏出几枚金币塞进卫兵手中,低声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卫兵用牙咬咬金币,回答了他:“三王子起兵谋反,你们快点回家里去吧!”

霍心则紧紧盯住罗盘,见罗盘并无异样才收起,对阿萨斯道:“没事,我们走。”

三人回到阿萨斯家中,和阿萨斯的父母围坐在一起喝了几盏茶,到了天亮时分,外面乱糟糟的动静终于平复下来,秩序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晚上,皇宫中向外面传来消息,称国王生病暴毙,临终前传位于三王子,三王子现已登基。

“绝对是谋反。”阿萨斯父亲小声说道,不知为何,霍心觉得他的神色分外忧愁。

“嗨,国王任谁当还不都一样?我们还是过我们自己的日子。”阿萨斯满不在乎地说道。

事情当然没有阿萨斯想的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两个月,都城里充满了杀戮和猜忌,新国王为了坐稳宝座,不惜大开杀戒处决了所有反对他的臣子和普通百姓,大街上的砖块都渗透了血,雨水也冲刷不掉。

两个月后,大家以为事态平息,不料新国王直接举兵攻打昭国边界,声称昭国的士兵越过了国界线,这一仗打起来之后,新国王甚至直接宣布,要在昭国的土地上开疆拓土,将其纳入胡越国版图!

“霍心,现在留在胡越国内的昭国人很危险,你和周公子先行回国吧,我悄悄送你们离开。”阿萨斯正式提议道。

周星流也用担忧的眼神望着霍心。

霍心摇头说道:“师尊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眼下我还不能离开,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眼下他们也回不去了。”阿萨斯父亲说道。“我得到确切消息,商路已断,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回昭国,只能等待战事平息之后再做打算。”

“如此一来反而不用忧心了。”霍心平静地说道。“今晚我要和师兄探查皇宫,阿萨斯……你留在家里吧。”

“你语言不通,最好带上我。”阿萨斯反对道。

“阿萨斯!”莫里突然神色严肃地阻止他。“你不能去皇宫!”

“为什么?父亲,你一直都教育我要帮助朋友。”阿萨斯表情显得有点委屈。

莫里只说:“皇宫眼下太危险,我怕你出意外。”

“阿萨斯,不要让你的父母为你担心,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霍心安抚他道。“师兄,我们走。”

周星流跟着霍心来到胡越国皇宫,两人轻盈地行走在屋檐上,期间霍心一直紧盯着手中罗盘,终于,当她来到一处宫殿上方时罗盘指针转动了起来。

“师兄,你在上面盯梢,我下去看看。”霍心说道。

“好,注意安全。”周星流叮嘱道。

霍心跃下房檐,本想伪装成宫廷侍卫,无奈发色眸色和肤色都与侍卫相异,最后她打晕了路过的一名宫女,装扮成宫女模样端着金盆进入殿中。

一进殿内她就发现这宫殿奢华无比,躺在大殿软榻之上的人身份极高,很有可能就是新登基的国王,随后宫女们对他的称谓也坐实了这一点。

她拉起面纱遮住面庞,谨慎地端着金盆上前,伺候国王用水洗手。那国王洗完手之后顺手将她的面纱揭下来,问道:“你不是胡越国人?”

霍心答道:“尊贵的国王陛下,我来自昭国。”

“哼!昭国人也配在我的宫里伺候我?拉下去喂狮子!”国王下令道。

霍心将剑藏在了殿外,此时手里没有武器,但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不料那神态暴戾的国王突然又叫住侍卫,说道:“等一下!把狮子带来我这里,我要亲眼看着!”

紧接着,他又对霍心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打赢了狮子,我就允许你活下来,怎么样啊?”

霍心单膝跪地,右手护在胸前行礼道:“多谢国王陛下开恩。”

侍卫们抬着一个巨大的金色铁笼走进殿来,一头全身长着白色皮毛的狮子正安静伏在笼中睡觉。当霍心走上前时,它猛地睁开眼站起来,抖了抖毛,对霍心低吼一声。

霍心能感觉到怀中的罗盘在发疯似的震动。

国王从旁边的侍卫腰间取下一柄短刀扔给霍心,霍心伸手接住,拔出刀来,刀尖泛着银白的寒光。侍卫们打开笼子上的锁,远远地退到一旁。国王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狮子从铁笼中走出来,向霍心扑过去。

霍心握着刀就地一滚,躲开了狮子的这一扑,随即她腾空而起,骑在了狮背上,左手揪住它的毛发,趁它回头之际右手持刀刺向它的喉咙。

狮子低下头用脑袋撞开她的手,刀尖在它额头留下一道飙血的伤口,它勃然大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快速跑动起来,试图将霍心从自己背上甩下去。

霍心从始至终稳稳骑在它背上,但感觉他的背部皮肤过于坚韧,难以下手,便找到一个空隙从它背上跳下来,翻身滚到它的肚皮下方。

狮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霍心已经找到了它的心脏位置——凭借金丹期的修为,她可以感应到它强劲有力的心跳。就在那一瞬间,她将刀刺入它的心口用力一剜,随后丢开刀,右手伸进去将它的整个心脏用力拽出来。

狮子轰然倒地,她双手捧着那仍在跳动的、鲜血淋漓的心脏,缓步走到国王面前:“不知国王陛下说的话可否还算数?”

国王已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软倒在台阶上,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颤抖着:“来……来人……护驾……”

霍心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新任国王,手握着那颗心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国王想起派侍卫去拦截她时,她已经在皇宫中销声匿迹,甚至连出身也查不到。

几日后的一个午夜,一行人悄悄潜入阿萨斯家,叫醒了他们一家人。为了保护阿萨斯及他的家人,霍心与周星流提剑赶来,却听阿萨斯父亲说,这些人乃是朝中的几位大臣。

霍心正想带周星流回屋避嫌,不料其中一位大臣问她——可否是当日在宫中击杀狮子的那名宫女?

霍心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给阿萨斯招来了麻烦,莫里却让她放心,说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朋友,于是她便坦然承认,那宫女正是自己。

众大臣听得此言后,纷纷向阿萨斯跪下行礼。

他们说道:“尊贵的阿萨斯王子,请您结束新王的暴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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