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袁令冬这一忙就接近晚上了。

期间，徐明湖除了在她发的消息后面回了个“嗯嗯”外，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七点出头的样子，一个适宜晚饭的时点，发消息问她吃饭了没有。

袁令冬尽管才在阳琅待了半天，却隐隐有开始将以往坏的生活习惯养回来的趋势。

比如，三餐是不按时吃的，甚至是可以不吃的，饿了就随手抓点顶饿的东西果腹，所以总是因为这样被饿醒，因为睡前并没有摄入足量的食物。

袁令冬不认为这是值得隐瞒的事情，「不饿，等饿了再说」

徐明湖紧接着发了一条，「那现在工作的事情都结束了？」

袁令冬反问回去，「你上学期间的论文都写完了吗？」

徐明湖抿唇，嘴角上扬，没料到袁令冬居然会和他开玩笑，「还没」

你来我往的三两句间，徐明湖心里围筑起的刚恋爱时，刻意的分寸感逐渐坍塌，说话渐渐没了顾忌，「以后，我们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消息刚一发出去，徐明湖就有了撤回的冲动，他认为自己这个提议没有考虑到袁令冬的实际情况，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在徐明湖犹豫是否撤回的两三秒时间里，聊天界面先一步弹出袁令冬的信息。

袁令冬：「每天见面不现实」

徐明湖几乎能想象到袁令冬说这话时淡淡的语调。他对着那条信息一遍遍地看，像在做阅读理解一样，恨不得将每个字背后的意思凿出来。

徐明湖反复品读后认定袁令冬大概是不抗拒的。

吃饭的动作已经停了很久，徐明湖干脆放下筷子，打了一小句话后又嫌自己速度太慢，冲动地发了条语音。

“见不了面的话，我们要不要打电话、视频？”徐明湖笨拙地捕捉所有的可能性，“或者和今天一样发消息，随便说点什么，两三句话都行。”

徐明湖一面煎熬一面怀疑，等待的时间里人仿佛被拆成两半，直至袁令冬发来一条1秒的语音条。

——“好的。”

123.

徐明湖的心理拉扯袁令冬无法感同身受。

她仅仅是认为，恋爱应该是这样谈的，适当地让渡一点时间和空间被对方占有。

124.

袁令冬很少去承诺些什么，但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袁令冬的工作时长不固定，所以有时候给徐明湖发消息时会晚一点，于是能碰上徐明湖在上晚自习、泡图书馆，甚至有一次是他在校外结束志愿回学校的路上。

即便对于袁令冬这样情绪波动微弱的人来说，也会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会想要和恋人多倾诉几句。

你一句我一句中夹杂的等待，让袁令冬得不到满足。她索性和徐明湖要了一份课表，慢慢地，两个人吃饭的时间也就稳定在了六点前后。

125.

郑殊乐过了半个月无休的社畜生活，终于被领导批了半天假，提早下班离开公司，并立马呼袁令冬出来放松。

事出突然，袁令冬忘记和徐明湖说了今晚不一起吃饭了，等到徐明湖消息发过来她才猛然想起。

徐明湖：「现在方便视频吗？」

袁令冬看了眼正在排队等炸鸡的郑殊乐，又望向自己在等号的队伍的尽头，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给徐明湖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