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知芙比应微言走得早。
应微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小客厅桌子上放着的食物。
包装袋有点似曾相识。
应微言走近一看,还有一张纸条:我在你家街角买的,老板说最近推出新口味了,这个口味很受欢迎。
很好,豆汁雪碧,醋鱼披萨。
这位老板真是励志要把全国的美□□华都融会贯通一遍,迟早要炼出SSS级大妖怪。
应微言秉持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把两样解决了。
花生跳到桌子上闻了一下桌子上的包装袋,高高竖起的尾巴立马耷拉下去不说,还做了一个刨坑的动作。
应微言面露菜色:“狸花老大,你这样我会误以为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应微言又去刷了个牙,吃了两口水果才把那种鱼在胃里游泳的感觉压下去。
因为昨晚有猫在梦里给应微言上了一晚上的课,加上早上吃了不太干净的东西,应微言上课有点萎靡不振。
梓宁是真怕她睡着被抓包,抓起她的笔塞进她手里:“赶紧写写画画一下,你可千万别睡着。”
应微言其实不困,就是有点说不出来的累,不过为了让梓宁放心下来,她也只好画画了——对,她走神的时候很容易抓歪重点。
画画的参照物很好找,就是讲台上的人。
应微言跟老爹学国画的时候,各种知识杂学了一些,所以速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很快勾勒出一个人像,又勾勒出黑板、讲台。
坐在应微言前面的方木锡听到安静快一个小时后排有了沙沙沙的声音,顿时有点慌。
现在难道在讲什么重点?
方木锡猛一抬头,桌子都震动了一下。
左右的同学看向他,目露谴责,他抬头那一下,刚好也和讲台上的姜谢辞对视上了。
姜谢辞见他慌乱无比,顿时兴趣横生:“来,方木锡,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刚才方木锡就没听,哪里知道什么问题,正心如死灰的时候,应微言在他身后念起了答案。
一遍念完,方木锡迅速重复了一遍。
“不错。”台上的姜谢辞破天荒表扬了一句,“说明课堂听讲了,课堂分加两分。”
方木锡尾巴顿时翘到天上去,神气无比,鼻子都长了一截。
“课代表记一下,应微言加两分。”
见方木锡僵住了,姜谢辞笑问:“怎么了,方同学,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木锡一本正经:“没有。老师,您继续上课吧。”
方木锡是出了一身冷汗,后面的应微言也没好多少。
被点名的时候她一把撕了草稿纸握在手里,现在手心全是汗。
姜谢辞重新开始上课之后,应微言才悄悄把草稿纸塞进自己的包里。
前面的方木锡记吃不记打,回头问应微言借笔记,结果看到她的笔记本光洁如新。
方木锡奇了怪了:“我是不是幻听了,刚才怎么听到你在写东西。”
应微言撒谎:“没有啊,你可能听错了。”
梓宁刚才也听到应微言在写东西,以为她是在做笔记,但撕纸那刺啦一下,她才估计应微言写的是跟课堂无关的东西。
“别扭头了,老板看你呢。”梓宁虽然好奇写了什么,但还是站在应微言这一边的,替方木锡赶人。
方木锡立马坐回去了。
“今天下午有空吗?”梓宁问应微言,“带你去吃自助?”
梓宁发觉了投喂应微言的乐趣,应微言对食物真的是来者不拒,跟她吃饭很是有探索的感觉。
没想应微言拒绝了,说有事。
但是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嘴严严实实的,搞得梓宁很郁闷。
梓宁本来想下午抓她的,结果连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老板,师妹长大了连家都不会饭都不吃了。”梓宁转头跟姜谢辞告状。
应微言在杜建的车上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她穿着杜建给她的小道士服,小道士帽子,拿着粉饼把自己脸涂黑了一点,又用修容把脸型修得清瘦了一些,总算才是像那么回事。
“我这样不会露馅吧。”应微言忧心忡忡,怕给杜建拖后腿。
“众生无相,你什么样他们都不会在乎。你说养只狗对小孩有没有好处。”
前半句还是深沉和哲学,后半句突然转到生活,应微言反应一会儿才说:“有的。”
应微言把养宠物的注意事项以及利弊给杜建分析了一遍,问他想养什么狗,大狗和小狗也是有区别的,很多地方还有禁养的犬类。
杜建说这个你放心,我查过了,比格犬可以养。
“......比格?”
“对,你菲菲姐今天要把它接回家了。”
应微言脑子里的画面是创世纪、是诸神黄昏、是众神乱斗。
杜建还在期待狗可以消耗孩子的精力,应微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
到村民家,刚好赶上晚饭。
村里晚饭都吃的早,五点多天还没黑,家家户户都已经结束一天的忙碌开饭了。
高寒给应微言盛了一碗土豆豆角焖饭,见她表情不好,低声问她是不是事情很难办。
杜建早就被一堆人围住问东问西了,有问是不是谁家祖宗有事要交待,所以出来乱走的。
有问这事儿影不影响他家孙子明年考高中。
还有人问最近白天夜里睡不着,心慌喝中药也没用,是不是鬼上身了。
杜建耐心解答,安抚群众,最后把睡不着的那位的中药要到手。
呦,一看还挺时兴,袋装冲泡的。
再一看是过期半年的苦咖啡。
叔叔扭捏道:“大师,我孙子说外面人补身体都用这个,喝了之后对精神好呢。”
应微言半块土豆差点没咽下去。
杜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跟叔叔讲最好的补身体的方式就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同样的话高寒说了,就是小年轻不懂,杜建说出来大家都想裱起来挂墙上了。
高寒有点郁闷了。
杜建又安慰高寒:“别人的因果,尽力而为就行了。”
季风表示同意。
应微言注意到季风的搭档换了新装备。
“主任自己出资给他买的,那个送去修了。”
事实的真相是,旧伙计送去修了,搭档就整天拿着手机给旧伙计过赛博头七——人家明明都还没宣布不能用。
于是朋友圈隔一个小时就有一张相机的黑白照,带着“跨白鹤归,云暗半边天,机魂上九霄。”之类的文字。
吓得单位一把手大佬都来问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再这样下去,精神病院要来接人了。
主任掏出小金库给人重新买了一个替身。
“它不是它。陪着我上刀山下火海,改生死簿,敲人参果的,永远只有一个。”
应微言有点感动:“一直忘了问了,哥你怎么称呼啊。”
“侯八一。他出生在建军节。”
“侯哥。”应微言表示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