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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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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季箐瑶和姜蕴两个人都很是沉默,季箐瑶是想着楚珞瑜又回头纠缠姜蕴的事,怕她因为这件事病情又变得更加严重,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回头再去找刘医生咨询下姜蕴的情况。

姜蕴则是满脑子的问号,今天的事太过魔幻,她的CPU都要被烧坏了。她以前也想过自己将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可如今真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对她竟是全然陌生的,过往好的坏的那些经历,都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叙述,陌生的像是别人的故事。可为何她的心还会难受呢?在听到楚珞瑜说出那荒谬的言语时,胸膛窜出的火苗瞬间点燃了她的情绪,愤怒到替之前姜蕴付出的感情不值。

“你真的没事吧?”季箐瑶看着姜蕴从休息室出来后就抿紧的唇,皱着的眉,无一不展现着她糟糕的心情。

姜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惋惜道:“我是觉得被自己曾经的恋人说自己不曾爱过她,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谁一辈子不会看走眼几次,再说了,你这只是初恋,往后经验丰富就好了。”

姜蕴皱着眉正经道:“恋爱这种事,怎么会越多越好?”

“你呀!就是凡事太认真了!这个圈子这么浮躁,你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从一而终?多的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夫妻和情侣。”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季箐瑶无奈,姜蕴事业上一往无前的拼劲是她所欣赏的,可是到了生活中,恰恰成了她这个人最大的软肋,加上演员这一行独有的敏感,造成了她最后的病。可相反,没了这些,姜蕴也就不是姜蕴了,她也不可能短短十年的时间走到现在的位置,成了众人仰望的月亮。

季箐瑶这些年也见了许多想要签约工作室的演员,问起缘由时,大都是想成为像姜蕴一样的人,可他们也只看到姜蕴光彩照人的一面,从未看见她在背后的努力。有些人拍过几部影片还没有大火时,坚持不住哭着跑来问自己为何还没有成为明星,她看着一张张稚气的面孔,想说的很多,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个圈子里从不缺幸运的人,但若无实力托底,也只能是像流星划过一般短暂。

季箐瑶强烈要求要留下来陪姜蕴,被姜蕴给赶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忽然就能体会姜蕴当时没有决绝分手的原因了,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哪怕是吵架拌嘴也好过一个人。

她无聊的刷着手机,这才看见之前急着上台,没有回复的夏可林的信息。

“期待姜蕴姐的舞台,为你打call!”

时间正正好卡在了姜蕴上台前的几分钟,她原以为是夏可林的一句玩笑,却没想到她真的会抽空去看。

“真是抱歉,我没来得及去看你的节目!”消息刚刚发出去,姜蕴才注意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相比夏可林早已经睡了,她刚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就听到了消息声。

打开一看,是夏可林回的自己,“没关系,网上有重播,或者姜蕴姐不觉得我自恋,我也可以把助理给我拍的直拍发给你,我觉得我这次的舞蹈还挺好看的!”

姜蕴笑出了声,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偏偏对面是夏可林,让姜蕴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

“好啊!你发来让我看看!”

没多久,夏可林就发来了一个三分多钟的视频,视频里的夏可林画着亮晶晶的眼妆,身上也是一身粉,对着镜头甜蜜的唱着小甜歌,大有陷入热恋的架势,尤其是最后对着镜头的一个wink,光是从手机里传来的呼声,也能想象到现场的气氛有多热烈。

姜蕴从网上找到了晚会的重播,晚会镜头下的夏可林更是耀眼到极致,周围的一圈伴舞,都挡不住夏可林的光彩。

她打开和夏可林的聊天,想了想把弹幕上发的最多的一句话发了过去:“姐姐好甜好美,要是能娶到姐姐这辈子无憾了!姐姐嫁我好不好!”

几分钟过去见手机还没动静,姜蕴挑了挑眉,放下手机去洗漱了,这一折腾,姜蕴心里最后的郁闷也没了,竟是一夜好眠。

睁眼就是除夕,姜蕴睡了个自然醒后,她出门扔个垃圾的工夫,见周围几家都贴上了春联,只剩自己家门口什么也没有,依着姜蕴老家的规矩,父母去后的三年里是不贴春联的,姜蕴家里更是连红色的装饰都没有。

从昨天姜蕴发出那一句调侃的话到现在,夏可林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姜蕴有些苦笑不得,她以为夏可林怎么也会反击回来,但这次居然偃旗息鼓了。

下午,姜蕴正在厨房和面,季箐瑶的视频就打了来,姜蕴双手都沾了面粉,好不容易用手肘点开了视频,就见对面的季箐瑶疑惑道:“你这是在干嘛呀?”

“怎么了?”

“你这脸上是灰?我不是让人把房子给你打扫干净了吗?”

姜蕴对着手机的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不在意道:“哦!我在和面,准备自己包饺子呢!”姜蕴把自己沾满面的手举到手机前给季箐瑶看。

“你怎么不买速冻水饺啊,要不我给你叫个外卖?”

身为南方人的季箐瑶理解不了北方人对饺子的执念,姜蕴摇摇头,“不用,超市买的哪里有家里做的好吃,我以前只跟我妈学过包饺子,这和面还是头一次,喏,刚刚试着和了一小块儿面,结果太硬了,不过我觉的这次和的面刚刚好!”姜蕴把和好的面团拿到手机前,让季箐瑶看自己的成果,“而且我给你说,我调的馅儿特别香!我给你留一盒啊,等你接我回剧组的时候我可给你。”

季箐瑶看着姜蕴忙碌的样子,觉得也挺好的,至少看着姜蕴的心情好多了,不像之前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过你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才能包好饺子,吃到嘴里啊?”

姜蕴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算了算时间,自己擀皮加上包,估计也得三四个小时。

“没事啊!反正今天闲着没事。”

“行,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给你叫个外卖送过去呢,大过年的,附近能叫到的也没几家。我还想没有提前给你定一桌饭呢!”

“可别,你要真给我叫了一大桌饭,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呢,现在这样挺好的。”

季箐瑶给姜蕴看了自己家里准备的一桌子的菜,两个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挂了电话了。

姜蕴开着电视,专心擀饺子皮,谁知道当初在妈妈手里听话的面团,到了自己手里就成了个方不方圆不圆,奇形怪状的,虽然也能包,但是包出来的饺子着实有些难看。

等姜蕴终于是包出了一盘自己的满意的饺子时,春晚已经开始了好久,她将饺子一个个摆成了规整的样子,用手机拍了个照,发给了季箐瑶。又觉得自己辛苦这么久的成果不能就这样算了,将拍好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姜蕴百八十年不发一个朋友圈,这次的朋友圈引起了许多人的点赞,更有很多人在她的朋友圈下面留言。

姜蕴没有去仔细看留言,专心看着水煮沸,将饺子放了进去,耳边好像还能听见客厅里父母坐在电视前吐槽着节目的难看,说起来也是奇怪,每一年的节目都没有他们喜欢的,可每一年他们还是会守在电视前准时收看,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吐槽着,直到结束,两个人才如释重负的回屋里去睡觉。

今年没了父母的要求,姜蕴也像之前一样打开了电视,不过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着实有些空,她把饺子和醋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端来了春节必备的砂糖橘和龙眼,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只是这顿饭终究像是缺了什么,有些食之无味。自己花了一整个下午包的饺子,还不如父母随手做的,就连买来的橘子和龙眼,都没有家里的甜。

她随便吃了几口了事,想起来是不是该象征性的问候一声手机里的联系人。她打开了通讯录,一个个的打字,虽然每个人的问候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就是觉得群发没有诚意。一样的‘除夕快乐’,姜蕴发了近五百个,还不包括和自己关系好的导演,演员和老师。

亲近的朋友自然不能这么敷衍,姜蕴给每个人的祝福都不一样,给到夏可林的是,“愿你的笑容,成为这世间最明媚的风景。除夕快乐!”

所有消息发出去,姜蕴收到了许多回复,打开来无非是平常的问候,她打开朋友圈,看见自己的评论区多了许多的留言,有夏眠晒出的家里包的酸菜饺子,用盘子盛的满满登登,有季箐瑶晒出的满满一桌的年夜饭,也有几个过年还在剧组的演员晒出的盒饭或者聚餐的火锅,更有晒出满满一桌酒的朋友问她要不要去。翻到最后看见自己的表弟在下面问自己今年怎么没回去过年,姜蕴呼出一口气将这条消息忽略了。

姜蕴正想着该怎么回其他人的消息,就收到了夏可林打来的视频,姜蕴挑眉,她看着夏可林点赞了贺老师的朋友圈,却从头到尾都没点赞自己的,甚至就连自己发祝福消息的上一条,还停留在自己调侃的那句话。

姜蕴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对面的夏可林欢喜道:“姜蕴姐,快看,我们这里在放烟花!是不是很好看?”

夏可林将摄像头对准了天空,天边一簇簇的烟花绽放,配合着夏可林的惊呼,让人目眩神迷,长达半个小时的烟花,夏可林就这样举着手机陪着姜蕴看完了。等到烟花秀结束,夏可林将镜头对准了自己,在外面许久的她冻得鼻头都是红红的,把自己缩在羽绒服里,眼睛明亮的看着姜蕴道:“烟花秀美不美?”

“这么冷的天,你举着手机半个小时,就是想让我看烟花秀啊?”

夏可林点点头,“你不是说你好久没有见过烟花了吗?怎么样,今天的这场烟花是不是很美!我给你说,我们家乡的烟花可是出了名的,每年都会从小年夜持续到元宵节,元宵节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热闹,可惜我这次在家里待不了那么久。”

姜蕴见夏可林一边说着话一边晃着身子,问道:“不冷吗?烟花放完了,不回屋里吗?”

夏可林撇撇嘴,“屋里一群人忙着抓牌,就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只好出来和你聊聊天了!姜蕴姐在干什么,我看见你朋友圈发的饺子,看着就很好吃,是你自己包的吗?”见姜蕴点头,更是夸张道,“姜蕴姐真的好厉害,不像我,想要进厨房给我妈帮忙,结果被嫌弃,轰了出来!”

夏可林这样说,可话里满是幸福,姜蕴想着,夏可林家里一定很温馨,才能养出来夏可林这样的人。

“姜蕴姐,你在干什么啊?”

姜蕴把摄像头反转,对着电视,就听夏可林嫌弃道:“啊!你竟然在看这个呀!好无聊的。”

姜蕴笑了笑,问道:“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没有回我啊?”

夏可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姜蕴姐怎么会发那样的消息,我还以为是你被盗号了呢!”

“这不是去看你晚会节目,看见弹幕上发的都是这个,觉得有些好玩。”

“那都是粉丝他们瞎发的!”

姜蕴在这一面笑个不停,难得见到夏可林气恼的样子,也是蛮可爱的。

“师姐,你不能笑我了!不然我也去翻你的节目弹幕!”

姜蕴才不怕她的威胁,自己的节目上面都是cp粉,满屏的好配!

不等她们再说什么,对面就传来喊夏可林的声音:“囡囡,天这么冷,怎么还不进屋啊!”

“马上!”

姜蕴这面听见,说道:“快点回屋吧,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本来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多陪陪老人吧!”

夏可林依依不舍道:“那先挂了!”挂之前夏可林快速道,“我问过贺老师了,她初二在家,咱们初二下午去看她吧!”

“好,初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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