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王泽震惊的说道。“不是说,不是说是我和塔一起镇压着妖兽吗?”
“不是你和塔一起镇压着妖兽,是塔镇压着你。不过你被放出来时,身上的戾气被洗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算什么妖兽了。”
“那我,我........”自己怎么能是妖兽呢,自己教书育人,不敢说是好人,也不能是妖兽啊。
见他吭哧吭哧就憋出这么一句话,王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自然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听任满全说,麓山走势已经变了,已经不用镇压你了。”
见他心不在焉,王嶶难得多说了几句点化他。
“上古时期,人们把兽分为凶兽和瑞兽,凶兽如肥遗,瑞兽如白泽。可是世事变迁,人们现在说起这些,都感觉是神话,怎么会有长着翅膀的马,怎么会有会飞的鱼。那些兽动起来山河动荡,死伤无数,没有异能的人们就如蝼蚁般夹缝中求生。历史都遗忘了这些和现在格格不入的过往,你又何必在当真。我相信当年造物主让山河倾覆,也是为了让万物平等。如今你不再害人,也无异能,除了寿数长点,和平常人无异,那不如好好当个人。”
“是,说的是。我是个老师,教书育人才是我应该考虑的,这些老天爷的事情,不是我该考虑的,如果有一天,老天爷觉得我活的够长了,那拿走便是。”
见人不再执着于凶兽瑞兽了,王嶶继续说道:
“本来我打算义务帮你的,但是现在,我有个小条件。等你的爱人去世后,我想要那护心宝灵。不知道行不行?”
“行。”王嶶没说现在就要,已经很好了,王泽满嘴答应,等他们死了,这玩意也无用了。
送走了王泽,王嶶朝吴韶的方向走去,吴韶并未急着离开这难闻的房间,其实从吴韶在窗户那站着,王嶶就已经知道了,她知道这个人是在关心自己,就没在管。
“简叔,帮我再泡杯咖啡,等会我下来喝。昨天熬了个通宵,现在困死了。”王嶶推开门说道,管家应声下去了。
吴韶头还是没回,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点沮丧。他感觉王嶶和他有不可跨越的壁垒,她能感知到他不能看见的世界,而他只是一介凡人,她可以向下兼容他的人生,但是他却无法去参与她的世界。
“王嶶,我总感觉你像一阵风,让人抓不住。”
王嶶没有回复他,而是越过他,把窗户彻底打开,霎时一阵风把新鲜的空气带入房间中,吹走了那股经久的霉味。
“你说错了,我不是风,我是这间屋子。关的久了,味道不知不觉就变了,如果还没有人活动,那这间屋子就瞬间没有了人气,我需要风给这间屋子带来生机,但是没有风来,我才化作了风。”
她其实很欣赏吴韶。吴韶有担当,他从来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虽然衣食不愁,可是一直都在离别。他也差点被年少时家庭变故打下神坛,草原的河马受伤了会被狮子分食,狮子走了野狗会叼走剩下的骨头,直到渣渣都不剩。他虽然不是河马,也是狮子老虎一样的猛兽,但是战斗力一旦下去,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被这群人吃掉还是那群人吃掉的区别。现在的家业是他一点点又拼起来的,商场刀光剑影,他却仍然有原则有底线,他尽自己可能的照顾爷爷妹妹,面对未知的僵尸会站出来保护村民,也会帮助小莲花那样随机碰上的人。这世上最好的人永远是那些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
王嶶趴在窗户下,这个角度看花园,景色怡人:
“你觉得我高大上?又或者觉得所有涉足命理玄学领域的都高大上?不是的,我们不高大上,这个方向你可以理解为学科,分为术数型和感知型,感知型其实很多领域都有,俗称老天爷喂饭吃,你像文笔好的,演戏好的,都有天赋选手存在。术数型你都能学会,梅花,六爻,博闻强记点,总能说上几句来。不过是有些人总爱走教派风,因为未知所以瞎引导,在他们眼中所有的客户都成了自己的教徒,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教主,自己收钱办事却感觉像是恩赐。这种人在这个领域不少,但是不能说因为不少就是对的,三清门下好赚钱,有朝一日命来还。我告诉你啊,相信科学,远离迷信。”
吴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尤其这个人说了相信科学,远离迷信后。噗嗤一声笑了。
“哎,你笑什么,我说认真的呢。命理其实也是一样的,要信,不用迷信。科学也是对的,不要怀疑。它们从来不是对立,而是看问题的不同角度罢了。你在你的领域也做到了No.1 啊,其实你也可以装高大上,“当教主”,但是你会这样干吗?不会,你仍然谦虚敬畏,这就是天道规律,也是自然科学。”
吴韶眼角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也随着风烟消云散。
“留下吃午饭吧,下午我送你回去,再去公司加班。”
吴韶深情的看着王嶶,是的,他和王嶶领域不同,但是他们身上好像有很多契合的点。王嶶过往虽然不知道,但是她也没什么亲人,她明白吴韶的痛苦和挣扎。她会站出来帮助自己能帮助的人,她也懂吴韶的善良和正义。他们一样又不一样。
“行啊,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上午来了,爷爷就吩咐人炖上了。”
俩人并肩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