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
“夫人,我来了!”
李云意挥手,小辫子赶紧跑来。两人在东升酒楼外的一处角落碰面。
“东西带了吗?”
“带了。”
小辫子举起工具箱,李云意看到自己的宝贝还在这才放下心。
她在东升酒楼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古怪之处,她想起之前上官淮说的。
“他说这房子布局古怪,肯定有密室或者暗道什么?但我怎么找呢?”
李云意还在想,转头突然瞥见一位小二竟然凭空消失了。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真不见了?”
她立马跑去,小辫子转眼发现李云意不见了,魂都吓没了,可是接下来他就被一根绳子牵着跑了。
他跟着绳子果然找到了李云意,原来这是李云意为了防止二人走散,刚才趁小辫子没注意系的绳子。
“夫人,发现什么了?”
“嘘……这里应该有密室暗道。说不定之前被掳走的人就在这里。”
李云意轻轻敲打着墙面,地面可是传来的声音都是结结实实的,根本不是她想的那种。
她失落地起身,双手叉腰,频频叹气摇头。小辫子见她这样,好奇地问。
“夫人,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找!找的就是他们的。”
李云意刚想带着小辫子离开,抬头和楼上的亻鬼一对视,亻鬼的眼神让她寒毛四起。她立马拉着小辫子躲起来。
“算了,小辫子把箱子里东西给我。”
“哦。”
小辫子赶忙打开箱子,将一个绣着金线的黑色布袋交到了李云意手上。
她打开布袋将里面的玉扳指拿出,边拿边嫌弃地说。
“真不想给他,可惜了这好料子。”
李云意叹了口气,顺手扯下了小辫子身上的绳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上楼了。
刚走上台阶,亻鬼就满脸笑意话里有话地说。
“这是去东来酒楼如厕了?”
李云意尴尬赔笑,“师傅就别取笑我了,这个是徒儿准备的拜师礼,之前忘拿了。”
李云意将玉扳指双手奉上,亻鬼只是打量了一下,就让掌柜收下。
李云意眼看亻鬼没有直接拿,有点着急地问:“师傅不试戴一下,不合适我再重新做一个。”
“你的心意,不合适也得收下。”
“你就戴一下嘛,就一下。”
李云意语气软软,撒娇似的让亻鬼试戴这个玉扳指,亻鬼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还是试戴了。
“合适,我很喜欢。但教学时候不方便。”
亻鬼只是戴了一下,就取下让掌柜收好。李云意计谋得逞也是满意地笑了。
“您开心就好!”
两人继续学习,直到接近傍晚时分,晚霞顺着窗户落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
“师傅,我该走了。”
“让掌柜送你一程。”
“不了,小辫子我们走。”
李云意告别亻鬼,带着昏昏欲睡又杀意满满的小辫子离开了。
刚出门,就上了马车,马车里还坐着王玄戈。
王玄戈的目光全在李云意身上,两人一对视,李云意被他炙热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
“看什么?”
“没什么。”
李云意破天荒地坐在了王玄戈身旁,暗爽哥又高兴了,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夫人,我总觉得那人对你别有所图。他绝对喜欢你。”
李云意尴尬地望向王玄戈,他脸色铁青后槽牙又咬紧了。
李云意想要冲上前让小辫子别说了,却被王玄戈拉住,情急之下她大声吼了小辫子。
“别乱说!”
小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为她打抱不平。
“我没乱说啊,那人对你又搂又抱的,还笑嘻嘻的肯定不是个好人。”
“别说了,我……”
李云意还想继续说却被王玄戈抱在怀里,还点了她的哑穴。
小辫子还在滔滔不绝,“夫人你是没看见他的表情,那个神情和将军一模一样。”
“倒是对那个掌柜和我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小辫子说了半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试探性地问了几句。
“夫人?夫人?!”
他感觉大事不妙,但又不能贸然掀开帘子,他停下马车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王玄戈阴沉着脸,不悦地解开了她的哑穴。
李云意深吸一口气,想要挪开身子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搂住。
她和王玄戈来硬的肯定不行,满肚子的怨气只能撒在小辫子身上。
“就你张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我教你!”
小辫子一脸幽怨,小声嘟囔了几句。“本来就是啊,况且将军也不在这里……”
“我在。”
王玄戈的声音一出,小辫子立马拉紧缰绳,马车快速起步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倒,王玄戈用身子护着李云意,她摔在王玄戈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
“将军,夫人没事吧?”
“没事。”
王玄戈笑了,双手放在头顶,眼神不自然地盯着李云意。李云意脸红了,赶紧起身做好,故作镇定地整理衣服。
王玄戈则是双腿盘坐着,抬头望向李云意,他将姿态放的很低,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渴望得到主人的宠爱。
李云意故意江头瞥向一边,右手握着腰间的绶带,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很多话,没人能听见。
马车行驶到一个街巷边,王玄戈让小辫子停车,自己翻身跳下马车。
临走前还掀开车帘,笑盈盈地对李云意说:“夫人,那人我会帮你杀了他。”
帘子轻轻落下,李云意双手用力拍打脸颊,又红又烫的脸颊暴露了她不安的心。
“怎么回事,莫不是染了风寒?”
小辫子暗暗窃喜,驾车的手也格外用力。“夫人,我们将军对您可好了。”
“好在哪儿?我可没看见。”
李云意此时的语气多了几分娇羞。
小辫子不语只是傻笑着,听着小辫子的笑声李云意情不自禁笑了,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王玄戈的身影。
“不行,怎么能是他。”
李云意疯狂摇头,闭上眼睛回想那位书生的脸庞,脸庞越来越清晰时却被小辫子打断。
“到了,夫人。”
李云意睁开眼,无奈地叹气。她下马车后,李芸和上官淮正准备出门,三人在将军府前交换了信息。
几分钟后,李云意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府,走到抄手游廊时,路过的丫环对她说。
“夫人,梁王今早将一个笼子送来了。”
“弓百弓这么快。好,我知道。”
李云意推开门,就在桌子上看见了一个用黑布蒙着的东西。
她兴奋地揭开布,原来是一只黄白相间的袖狗。
李云意抱起袖狗,亲热地贴贴:“煤球好久不见,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都是怎么过的。”
“有没有想我,在阮玉身边过的怎么样?”
李云意和煤球自言自语,小臂长的煤球毛发很长尤其是尾巴上的毛发,圆圆的眼睛十分可爱,不亲人,十分独立但是很活泼,很聪明。
李云意抱着煤球在花园里散步,等到饭点王玄戈也回来了。
吃过晚饭,李云意和王玄戈换了一身黑衣,蒙住半张脸出门了。
“夫人,你真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不是我,是它。”
李云意将怀里的煤球抱出来,王玄戈看着这只小狗将信将疑。
“别小看煤球,它的鼻子可灵了。再说我在给他的拜师礼上加了点猛药。”
“一旦沾上就洗不掉了,至少一个月都会带着这个气味生活。”
刚说完,煤球就从李云意怀中挣脱,在地上搜寻着什么,两人跟在煤球的身后,慢慢地来到了一个深巷。
煤球在一个土堆前来回转圈,最后坐在了土堆旁。
王玄戈点燃火种,借着火光两人开始观察这个土堆,李云意用手摸了摸发现土堆和地面间有一条缝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李云意立马拔出头上的银簪,沿着缝隙往里插,拔出银簪后李云意看着颜色不一样的两道印记,推测土堆和里面的东西大概有十寸的差值。
“我们现在把土推开?”
王玄戈的提议被李云意一口否决,“就算这里面有东西,谁会傻到每干一次就把土推开又盖上。”
“他们绝对有其他的入口。”
突然,煤球呲着牙以防御的姿态守在李云意面前,王玄戈立马灭了火,将李云意拉入怀中。
两人向煤球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黑袍人拉着一个少年离开。
“是他?!”
李云意和王玄戈异口同声,煤球也像是闻到熟悉的气味,想要跑到那人身边。
好在王玄戈眼疾手快一手抱起煤球,一手拎着李云意衣领将她提起。
两人鬼祟地跟着,眼看就要找到黑袍人的老巢却被值班的夜巡兵叫住。
“违反宵禁擅自外出,你们是想挨板子了!”
李云意不想放弃还想继续跟,可是夜巡兵越来越多,王玄戈立马拉住她。
“穿着一身黑,一定是欲行鬼祟之事。”
三四个夜巡兵围着他们,王玄戈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我是降平将军,奉旨彻查京城失踪案。”
带头的夜巡兵一脸鄙夷,用剑鞘将腰牌拨到一边,神气地说:“降平将军,我还皇亲国戚当朝宰相呢!”
“哪个将军出门不带士兵,再不济都是小厮,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