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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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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

对陈母说完这番奚落言语,陈心念抬脚就走。

刚上楼梯没几步,琵琶露玻璃瓶从她耳边擦过,砸向楼梯的墙。

瓶体瞬时碎裂,玻璃渣和水液四溅。

陈心念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几乎与此同时,垂于腰际的另一只手被拽住,猛地往后一扯。她身体失重下,一只脚踏空,连忙凭着记忆双手扶住栏杆,才没摔下楼梯。

已来到她面前的陈母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见陈母还要再扇,陈心念果断截住她伸到半道的手臂,冷声警告:“别以为你是我妈,我就不敢还手。”

陈母闻言啐了她一口,恨恨地说:“别以为你还是刘家大小姐,你现在就是个没男人要的穷.婊.子。没脸没身段没本事只有这臭脾气,去会所当妓.女都没人找你出.台…”

陈心念手指收紧,掐住陈母的臂关节。

陈母痛呼着脸色大变,噤了声。

陈心念放开手,往楼上走。

一如既往,陈母开始哭骂:

“你是我生的,你是我一个养的。你三岁你爸就不要你了,远走高飞,就是因为嫌你是个不值钱的丫头。想当年,我妈可没怎么管我。”

“你的锦衣玉食是我用讨好男人换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以为刘越岭对你大方是因为把你当女儿吗,那都是因为他看在我的份上才给你的!”

“联姻没男人看上,去刘家公司只能当个实习生,还得用化名。我舔着脸去求原本瞧不上的祁家,给你寻一个傍男人的机会。你却自掘坟墓——”

陈心念沙哑的说:“他不会和我结婚的。”

陈母讥诮一笑:“你还想着要和他结婚?有钱人都精明的很,凡是资产过了亿,都要找门当户对的。越往上婚姻越谨慎,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陈心念停下来:“那你什么意思?”

陈母抹了把泪,像陈心念方才做的那样,用物化的目光打量她,冷笑道:“我是让你最好能和他恋个爱,最不济爬他的床,好找他捞钱。小祁这人容易心软,还乐于助人,肯定不会亏待你。”

如冬日里被从头到脚浇了盆凉水,陈心念喃喃问:“陈青萝,我是你亲女儿吗?”

陈母理直气壮道:“正因为你是我亲女儿,你才要这么做。我能为了我们母女的富贵去爬男人的床,你为什么不能?!”

说到这儿,陈母稍缓的情绪复燥,刻薄尖利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只能靠我撑起这个家。没用的婊.子,还不如生下来用脐带把你勒死,扔进茅坑。”

陈心念转过身,扶着楼梯扶手上楼。

楼梯口的“家庭合影”被敲得震震作响,陈母怨毒的说:“刘越岭别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他白白耽误了我这么多年,把我熬到人老珠黄还没名没份。我要掘他的坟,抢他的钱,败坏他的名声,我不会放过他儿子。我要报仇……”

说到后面陈母又开始哭哭啼啼。

陈心念将卧室门关上,让这惹人心烦的声音隔绝在外。

她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抹了几下,无济于事。她对自己的大脑说:你的主人没事,她有房有车还能挣钱,她是个成年人,她已经不需要妈妈了,你要控制眼泪。

生理泪压根止不住,陈心念又开始咳,又开始鼻塞到喘不来气,那些被彩虹和水雾洗去的负面情绪重新席卷而来。

外面陈母的哭声近了。

不一会儿,陈母果然又开始砸门踹门,伴随着恶毒谩骂。

陈母威胁陈心念,她要是不出来,她就默认她能把她关起来。她现在就去做老鸨,去外面找男人们来操她。她会坐在门口找他们收钱,再次过上好生活。

陈心念从床上起来,到包里翻找自己的签字笔。她极端愤怒地想,她要用这只笔把母亲的嗓子戳坏,让她变成哑巴。

刘盛凌压根没把祁宇轩还她的笔给她,她气急败坏。怪他,都怪他。要不是她,她早能把母亲给戳哑,也就不用受这些窝囊气。

她当即拨打刘盛凌的电话,想去骂他。

那边很快接通,喂了一声。

她瞬时清醒,一时无话。

刘盛凌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快速走到窗前,尽量远离噪音:“噢,我打错了。”

刘盛凌追问:“你准备打给谁?”

陈心念烦躁不已,刘盛凌不再是从前那个乖弟弟了,他现在竟敢追问她,难道这就是金钱给他的力量?

陈心念不耐烦道:“你算老几,用的着你管?”

她把电话挂掉,直接去开了卧室门。

陈母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扑进门内。

陈心念闪开,陈母摔到地板上。

陈母坐在地上耍泼,陈心念寒凉地盯着陈母,对她抬起脚。

陈母立时从地板上爬起来,一边瑟缩着往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高声提醒陈心念:自己是生她养她的妈,拿自己因为生她难产子宫受损,无法再育这种耳朵已听出茧的话控诉她。

两人正在僵持,楼下传来门铃声。

陈母果然开溜,陈心念背靠着墙,松了口气。

楼梯口传来陈母的高呼:“念念,小祁来看你了!”

陈心念愣了下,心脏开始剧跳。她快步进了浴室,对着浴室镜打量自己,身上这件灰色开衫太过沉闷,自己面色很白,嘴唇也很白,毫无气血和活力。

楼下陈母的笑声扬起,陈心念顾不得形象了,健步往外走。下了一半楼梯时,陈母已将在楼梯口的枇杷露玻璃瓶碎裂归咎于她的冒失。

陈心念杵在楼梯口踌躇,从半空往下望。

祁宇轩立在客厅和陈母寒暄,茶几上放着果篮和红参饮,显然是他拿来的。

他身着一件飞行夹克外套,白色衬衫配休闲裤,胸口还挂着一个工作牌,额发凌乱,看起来风尘仆仆。

陈心念将别在耳边的发拨出来,垂在脸颊前,缓步下楼。

祁宇轩抬头看她:“退烧了吗?”

陈心念说:“退烧了。”

说完嗓子发痒,忙掩嘴咳嗽。

两人隔着茶几对坐在沙发上聊天,原来这个别墅区经过近几日连绵大雨,屋面有漏水的现象。

祁家承包了屋面防水工程,祁宇轩今日有空闲,便帮家里督工,见客厅的灯亮着,故来探望。

聊了不大会儿,祁宇轩起身道别。

陈心念将祁宇轩送到门厅,两人聊天期间一直没出声的陈母开了口:“念念晚饭没能好好吃,我正准备给她做宵夜呢?小祁,你忙了大半天没能顾得上吃饭吧,就一起用个简餐好了。”

夜太深了,陈母的宵夜多半是速冻食品加热,陈心念又恐把感冒传染祁宇轩,想开口帮祁宇轩推脱,一张嘴就是咳嗽。

祁宇轩道:“北门新开了家粤式茶餐厅,我们两去试试?你要是精力不大好,就算了,多在家补觉。”

陈母插话:“她都睡了大半天了。”

说着话,推着陈心念往祁宇轩那边靠:“别总呆在家里伤心,多出去走动走动。”

陈心念回头看陈母,陈母对她使眼色。

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她把握机会。

祁宇轩脱掉鞋套,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温和。

陈心念低下脸,躬身穿上休闲鞋,套上风衣。

陈母递了个口罩给她,要她外套扣扣子,注意防风。

恢复了外人面前一贯保持的慈母模样。

两人穿过小花园,出了别墅大门,又往前走了两步。

祁宇轩道:“陈姨和你吵架了吗?”

陈心念心里咯噔一下:“你在外面都听清了?所以过来看看?”

祁宇轩说:“没听清,就知道你妈在骂你。想来劝架,也想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陈心念双臂往两边展开,触到祁宇轩的衣角,赶紧缩回去。她双手抄进风衣口袋里:“最近大家都心情不大好,争吵时不时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祁宇轩笑着说:“我看你和你弟就不吵,还挺和谐的。原本听说在他出国前,你们两闹掰了,现在看正好相反。”

陈心念立时问:“你有和我妈提,我去盛凌那儿过夜了吗?”

祁宇轩抱歉地说:“她确实有问我昨天见过你没有,我就提了你发烧生病才爽约,被你弟弟接走了。不可以提吗?对不起。”

陈心念连忙摇头否认:“不用说对不起,反正她也会知道。”

怕祁宇轩觉得这回应太勉强,补充道:“我妈我了解,超级爱打听爱八卦……”

说到这儿,陈心念突然想起自己卧室门没关,刘盛凌的黑衬衫搁在卧室的椅子上。

陈母有乱翻她东西的习惯,一看到那衬衫必定猜出刘盛凌昨夜收留了她。一旦陈母觉得刘盛凌心软了,肯定会起薅刘盛凌羊毛的心思。

陈心念怪自己疏忽,不知不觉给刘盛凌还是找了麻烦。转念一想,刘盛凌放心不下她,总还是要找她的。

若是论源头,一开始她这麻烦是他自己找的。

怨不得她这个假姐姐。

两人说话间来到大门前,暖黄的光打在陈心念身上。祁宇轩看着陈心念,只见她眼睛弯的像新月,周身柔和熨帖,少了往常的距离感。

祁宇轩也笑了,用转移话题的方式结束她对自己母亲的吐槽,同她聊起别的乐事。

……

陈心念一出门,陈母便钻进她的卧房翻找。可惜的是,她并没找到任何值钱的物什,倒是从椅子的衣服堆里翻到了一件男士衬衫。

陈母立时辨认出,这件衬衫就是刘盛凌的。前些天,周律师宣布遗嘱的现场,刘盛凌正是穿着这件该死的衬衫对她耀武扬威。

陈母气恼不已,正要撕扯衬衫,卧室门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个影子双脚分开站定,单手操兜,肩膀舒展着扬起下巴的傲慢不羁姿态和死去的刘越岭一模一样。

陈母浑身一个激灵,颤声大声喊陈心念的小名“念念”。

刘盛凌来到门口,嗤笑道:“陈青萝,你可真是不要脸,做贼还喊上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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