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成熟的人该做的事情。婚姻是两个人同意才能成的,刘家长辈既找她“逼婚”,当然也找了刘盛凌谈此事。
刘盛凌明天就要走了,此时不开诚布公,聊一聊应对长辈之策,更待何时。
刘盛凌隔着一步楼梯台阶停下脚步,手中的杯子往陈心念面前递,闷声说:“给你冲了杯胃舒宁。”
又说:“你的胃似乎不大健康,要不要去找中医调理下。”
“我的胃平常好得很,都是你胡乱开车才惹得我胃难受。”陈心念一面说着,一面往前两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胃药冲剂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
他知道她怕苦,还放了点儿蜂蜜。
陈心念喝完,将水杯交还刘盛凌,想说些缓和话,便听见刘盛凌问陈心念上次划伤手所用的医用贴放在哪里。
陈心念心里一紧:“哪儿又伤了?”
刘盛凌将睡裤往上卷,露出膝盖的一片乌青。
陈心念瞬时心乱如麻,将刘盛凌拉上楼:“什么时候伤的?”
“玩飞盘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他们推的?”
“结果不都一样吗?反正就是摔了。”
陈心念又恼又心疼,拧刘盛凌的胳臂:“你傻吗?他们人多势众你还硬刚,见势不妙就要学会示弱逃跑。”
刘盛凌捂着陈心念拧她胳臂的手,直喊疼。
陈心念赶紧松手,白了刘盛凌一眼:“现在知道喊疼了?”
刘盛凌委屈地说:“我对他们喊疼也没用啊。”
陈心念紧抿双唇,将刘盛凌摁到床上坐下,拉开床头柜翻找,随口问:“你买了那么多药,就没买跌打损伤膏?”
刘盛凌心虚地解释:“我已经收进行李箱了,不想拿出来。”
见陈心念不理他,走到她身后,嘀嘀咕咕:“刚才走路还好好的,洗完澡就肿了……”
陈心念回头瞪刘盛凌:“知道严重还不好好坐着。”
刘盛凌重新坐回床上,期期艾艾地说:“姐姐,楼下的那个沙发太硬了,硌的伤口疼……”
陈心念不予回应,翻出平日里用来疏通筋骨的活络油。然后抓了个小板凳,来到刘盛凌面前坐下。她倒了些活络油在她手心,轻揉他瘀伤的膝。
暖黄的灯光下,陈心念头微微地低着,伏在他膝间,领口宽松的棉质长裙内春光乍.泻,软绵的手熨帖着他,柔若无骨。
刘盛凌绷住嘴唇,拿了抱枕塞在腰际,岔开长腿。
陈心念见刘盛凌又是拿抱枕又是抓床单,迟疑地问:“很疼吗?”
刘盛凌太阳穴隐跳,别过脸顶腮,嗯了一声。
疼,石更的发疼。
刘盛凌似忍痛难耐,陈心念担忧道:“会不会伤到骨头了?要不然去医院看看?”
刘盛凌说没有,他走路还是能走的,没有感觉到骨头疼。
陈心念闻言,减少手上的力道。
待活络油吸收的差不多,陈心念起身,刘盛凌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
陈心念吓了一跳,当即要挣脱,却听见刘盛凌瓮声瓮气地说:“姐姐,你就和我在一起吧。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遗产我可以都给你。”
陈心念木然数秒,平静地说:“他们提什么荒谬的要求你都要照做吗?这不过是个借口。这次答应了,下次还有更过分的,直到你放弃遗产。”
刘盛凌否认:“不会的,大伯他向来守信用。”
陈心念驳斥:“再守信用他也不是你亲爹,他会有私心。”
刘盛凌含着鼻音质问:“他们难对付,你就打退堂鼓不管我了吗?你在江边都说要我的,难不成你在撒谎?”
“我管你啊,我要你的。”陈心念揉了揉刘盛凌的毛茸茸的脑袋,低下脸来,温柔地解释:“我能力有限,明面上肯定是对抗不了你伯伯姑姑们的。但是我可以在背后帮你出主意,尽力和你一起应对。”
刘盛凌沉默。
陈心念宽慰道:“其实你不用太害怕他们,你是正儿八经的刘家人,你爸爸在世时大伯一直很宠爱他,也对你不错,我想大伯不会对你把事情做到太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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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念后退两步,无力地垂下手,沮丧地说:“只要你心里能舒服,你怨我也好,骂我也罢,你就当你有个不中用的姐姐吧。”
刘盛凌低下头,肩膀瑟缩,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显然是要哭了。
陈心念看得心慌意乱,侧过脸说:“我去楼下睡沙发,把床让给你睡。”
她说完边往门口走,胳臂忽被抓住用力往后带,门砰地被关上。她后背撞上门,刘盛凌低下脸,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她的唇。
陈心念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抬手给了刘盛凌一耳光,怒声骂道:“刘盛凌,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