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挥着拳头抗议,“好吧,男人就要敢作敢当,我的确是看了,但绝对没你说的那么久。”
“而且一上来就是这种程度的礼物,就算是灯里姐姐也肯定会立刻被吓跑。”
“才没有这回事!”
尴尬的话题眼看已经彻底沦为男孩子间幼稚的争论,我当然要趁机和小义勇站在同一阵线。
我捏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对对,一上来就是……”
“不对吧?为什么要拿我的反应当作参考?”话说的一半,困惑的人变成了我。
我用眼神向小义勇寻求答案,但显然我们之间的友情还有很多上升的空间。
少年一双蓝眼睛古井无波,缓缓摇头:“锖兔,前途渺茫。”
“哇……第一次听小义勇说那么严厉的话,原来是那么艰难的恋情……”最后“吗”的发音还没说出口,我就注意到锖兔的头顶已经在冒烟了。
刚刚才刻上反射神经的经验教训立即触动警报,我蹩脚地来了个急转弯:“啊,这个话题跳过!跳过!说、说起来你们下个周末有空吗?我想差不多要进行第二轮采购了,但只有我一个人没办法一次性搬动那么多东西,家住得也比较偏远基本没人愿意送货上门,所以我想请你们两个帮忙。”
啊啦……
才说完让人家难堪的话转头又去拜托别人,这种事情真的能行吗?在得到回答之前我自己先陷入了纠结。
短短十几秒的等待,在锖兔回答之前我竟然难得地紧张了。
少年和我刚才一样清了清嗓子,脸上原本乱七八糟的情绪转眼已经收敛几乎大半,只是两边面颊还残留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浅浅绯红:“既然是九十九小姐拜托的事情,当然没问题。”
“真可靠,那就拜托你了。”我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大度的锖兔,以后一定会成长为很棒……不,应该说是成长为比现在更棒的男子汉。
“雨好像停了。”
我和锖兔说话期间小义勇独自走出了灌木,羽织一半被我撑在头顶,剩下的一半垂落贴着脸侧,带来丝丝凉意。
咦?
察觉到这点,我才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自己呼出的气息温度好像比平时还要高,脸也好烫。果然是因为未经允许就拿别人的秘密做谈资,所以惭愧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小义勇呢?”我收起小义勇的羽织挂在臂弯追了上去。
明明夏天都快结束了,雨后的空气还是那么闷热,风吹在身上有种说不清的粘腻感。
“啊,不过已经有锖兔了,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吧?你要是想拒绝也可以哦。”
小义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转过来:“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了。”
“嗯?”猜不透小义勇到底想说什么,我只好歪着脑袋等他继续。
少年的目光略过我望向来时的方向:“灯里姐姐,衣服,没问题吗?”
“……?”
锖兔也从灌木走了出来,拎着被淋湿的羽织停在我身边。以为我不知道小义勇在说什么,还好心提醒:“义勇说的是九十九小姐出门前换下的那套洋装。”
而我,卡壳了那么久总算从巨大的打击中艰难地找回语言能力:“这种事情应该从一开始就提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