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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商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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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出那枚扳指,看着里面的药丸。思索片刻,颤颤巍巍爬起身来。

我在夜色中,扶着院墙走进空旷的药居洞。

鸟笼不再作响,我借着月光看去,四周早已空荡荡一片。

是啊,严寒是何其称职的棋子,文武双全,忠心非常人可比。我手中的药丸,想来就是长公主给他的。可她一定不知道,此药并非解药。严寒没有服用,其中定有问题。

此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身为同知,不为军事操劳,整日以身试毒,其为何意?

现在看来,他只是在为自己配制解药。这屋中我所见过的试验品,与我中着一样的毒。

谢待命人撤去,是担心我不受控制,别有二心吗?

严寒,沦为棋子的悲惨。用性命为顶头上司铺着路,可一举一动反被监视,即使赴死,也不过是走了一步棋局。他无法反抗,无法改变这一切,堵住悠悠众口是他最后的使命。

而我呢?又惨又好笑,我直接成为了第二个严寒,命运被掌控在同一位上司手里,待大功告成之日,又能奢求什么好的结局?

我苦笑着,将药丸吞服下去。

它十有八九是穿肠毒药,至于多久死,什么时候死,全靠运气。我又在不要命的摆脱一切了。

还台,我要找到它,我要找到随安,我要听她亲口说出真相。

谢待那番话,所言何意?林伯临死前所说的“他们”又暗指向谁?李昭口中的二小姐,真的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重门,我不得不去的地方。横生危险但会有不少收获,至于生死,走到哪一步,算作哪一步。我最爱自由,绝不受到束缚。

我与严寒略有一点不同,我没有他这般忠心。这世上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做出的决定!就像现在,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甘愿任人掌控,我绝不会按部就班,替他人做嫁衣。

有朝一日,谢待必成我剑下亡魂,替一一死去的人赔命。

天光大亮,我一夜未眠。在谢待安排下,随着赵内侍进了宫去。

名义上是拜谢皇恩,实则是商议后事。

就于昨夜,我神秘莫测的师父假死脱身,一朝成为京城首富庶子谢歇。

我坐在轿中,恍然如梦。

数日前的博弈,我输给那位圣人。所幸,静观全局的渔翁,棋高一招,出面保我。

我没有如愿死去,想来帝王心里也很不好受。

打开的酒坛散发出清香,我沉下口气,将磨好的骨灰粉倒了下去,出神的摇晃许久。

宫殿上,依旧只有我,赵内侍,以及身居高位的圣上三人。

不同于上次,我这次直接站在殿堂中央,朝上方之人进言:“师父遭此一劫,不幸病逝。临终前特意嘱咐愚臣,将这陈年佳酿赠予陛下,以全陛下当日,曾言与谢家父子豪饮一杯的誓言。”

赵内侍接过酒坛,刚走上前。圣人望了他一眼,犹疑道:“朕何时说过?”

我跪下身,请罪道:“愚臣该死。竟忘了陛下日理万机,操持国事。只因师父归去前,言犹在耳。故如此糊涂,显得冒冒失失,还望陛下宽恕。”

赵内侍吩咐人取来酒盏,候在一边。

圣人起身,面朝我,审视一番道:“好一招以退为进。敢这样逼朕,也是你师父教的吗?”

我俯下身,佯装担惊受怕道:“陛下,臣不敢......。”

两方僵持,正当我思量下一步时。才闻得一声叹息道:“也罢!秉烛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轻狂放肆!既是朕的许诺,赵衡,呈上来罢,免得传扬出去,倒显得朕薄情寡义,失信于人。”

“陛下多虑了,您是天子,您想如何便是如何。纵然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也不敢评述您的不是。”

赵内侍应允出声,自己率先抬手一杯,喝下肚中。

确保无事后,刚要换杯盏呈上。

圣人连咳出声,从殿外匆忙进来几个护卫。

他们眼疾手快,拦了下来,纷纷取出银针,几次尝试,未得结果,只能交互着一饮而尽。

我没起身看酒坛中还剩多少,听声音已经见底了。暗暗不爽道:“要不数个皇子中,只有你当上了狗皇帝。这警惕心真不是一般的强,再耽误下去,我得回坛重造了,又该去取谁的尺骨呢?

满腹忧虑中,圣人终于将坛内装着的最后一盅酒饮了下去。

赵内侍识相地抬手屏退众人,一齐退出身去。

圣人打量着我,慢踱几步,出声道:“秉烛还与你说了什么?”

我垂着头回道:“丧事从简,送入谢家祖祠,不可张扬过市。”

“还有呢?”

“师父命愚臣忠于云渡,忠于陛下,再不得追究陈年往事。”

“谢家满门忠烈,先后鞠躬尽瘁。若满朝文武百官皆是如此,天下当是何种盛世....。”

我无意听他的虚情假意,忙请命出声:“陛下,边关之事未完。愚臣愿意效仿恩师,亲自前往。直至奉献一生,勘破重重诡谲,令天下一统,长久太平。”

圣人回转过头,阴晴不定道:“有此志向,证明秉烛将你教导的很好。然而此次前去,朕不想太多人知道。你孤身一人,可有怨言?”

我从地面,半立起身,不为所动道:“愚臣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那处凶险。你执意要去,可知具体何为?”

我静默片刻,照搬上昨日听过的话,回明道:“一为揪出重锦这个天下祸患,二为肃清烟草根源。”

圣人俯下身,扶起我道:“朕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足以全身而退。待胜利凯旋之日,朕一定拟旨,彻查林家一案,还你父亲清白。”

我知眼前之人,心思深不可测,不过是拉拢人心的手段。但仍遵循话意,接了下去:“愚臣,千言万语不尽,谢过圣恩。”

......

我坐在来时的马车上,出了宫门。

车夫一路沿道而返,我掀开布帘,静静望去,眼前的情景恍若初次入京,琳琅满目,叫人看的目不暇接。

那时的我,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将在这场陷阱里失去这么多重要的人。

上元之夜,父亲遇难。一朝才过多少风云变换,我接触过的人一个一个离去了。

我决心与谢待联手,还未开始。过往的一切,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跟个活阎王一样,见人就收。我到最后,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我转动眼眸,望着盛极一时的谢府,现下无人问津,落得满门枯槁。

而财力上乘的商户之家,处处张灯结彩。漫天的花瓣从拥挤的高楼上洒落下来,百姓们无一不在畅聊谢家三公子与上官婧怡,今日成婚之事。

我叫停了马夫,下了阶踏,走到约好的同福客栈前。

门外的小厮仔细的瞧着我,走上前道:“这位公子,请随小人上二楼雅间,谢三公子等候已久。”

我跟在他身后,看了眼四周,并未答话。

小厮推开门,朝里间眉开眼笑道:“三少爷,你的贵客,小人请来啦~。”

谢待一身黑衣,从窗前转过身,瞥了我一眼,面向小厮道:“多谢。还请去下方领些赏钱,权当本少请你喝杯喜酒,图些喜庆。”

小厮一脸谄媚,满脸堆笑道:“小人能沾上三少爷的喜气,已是福气至极。”

他见谢待不欲作答,忙连声道:“二位贵客慢慢聊,有事尽管言语一声,小人立刻上来。”

随着人退出屋子,房门被轻轻带上。

我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谢待问出声道:“可还顺利?”

我饮下杯中茶水,指尖不自觉摩挲杯盏,回道:“难说,老狐狸保不准起疑,半夜三更去开你的空棺。还好你没落葬,不然得派多少人掘你的坟呐。”

谢待手指敲着桌面,神色一如往常,淡淡说道:“本座早有提防,你不必担心。只需要知道,一入重门,生死两难,中途出了任何差错,朝堂都不会出面救你。”

我放下茶盏,两手环抱于胸前,话里带刺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见机行事,不轻易暴露,更不会死在所谓的“师父”后头。”

谢待不满的侧过脸去,抬手指向屏风上的红色衣裙道:“黄昏以前,穿上它。会有人在客栈外等你。”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着红衣外袍,无悲无喜。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谢待走了。

我身子后退数步,倒在平整的床榻上。

现在是午时,我要等,等夕阳落下的时候,等谢待去接亲之时,等着他将我视作礼物一般送至重门。

接下去再发生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头疼的坐起身,默呆半晌,走到铜镜前坐下。

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之后,才取下发冠,散落长发,恢复以前的熟悉模样。

棋局悄无声息的变动了,在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真正走了进去。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我换好了衣服,戴上面纱,走下了楼。

街市人山人海,在另一端,新郎头上装饰着状元帽,身着龙凤红袍,腰间持着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喜轿前面鼓乐齐奏,特意有人手举着谢府的竖立牌匾,遮挡人群中围观的视线。

我的身侧站满了年轻男女,他们抬头瞻仰着,企图窥探随从挡着的神秘面容,议论纷纷。

“谢府今日娶亲,真是好大的排场,比以往都要隆重!”

“这算什么?在奢靡富贵的上官族中,算得上低调了。更何况下嫁的是一家之主,所陪嫁的财产,夸张的能买下整座京柯。”

“这归来的三少爷,听说温文尔雅,才学兼备。貌比潘安,可遮的这般严实。谁也看不见啊!”

“形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怕不是有吹嘘的成分?小生心中,并列第一的当为貌美倾城的上官二小姐,以及可望不可及,仙风道骨的安稷太子。”

“你口中所言,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若不是....”

“住口,胡言乱语什么!那上官雪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染指我的太子殿下!”

“我呸。你真是好不害臊.....那安稷太子跟你有一文钱关系?京柯城中,谁人不知,上官涵治在世时,两方曾有文定之喜。”

“那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殿下已经退婚了,旧事重提有意思吗?”

“没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好过你在这痴心妄想!我们男子有了功名前程,多少能与意中人相配。倒是各位其貌不扬的小姐,想攀上太子殿下,犹如登天,不妨有点自知之明吧。”

“呵!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上官一族最是不愿与京官交好!尔等考取的功名在人家眼里,弃之如敝履。就算你们祖坟冒青烟,有个显赫的家世,又能怎样?八字硬吗?经得起人家克吗?”

“你们的嘴脸,丑陋至极,全是一帮妒妇!我家上官雪才不是你们口中,命带不详之人....!休听方士胡言!”

“没有吗?城东的张家,城南的贺家,城北的关家,下一个就是你,城西的李家。回家等死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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