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脸呆在世上,还有什么脸面对侯爷!”
姜齐看出来封禁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因为真正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人只会翻来覆去的重复两三句话
这疯子不冷静下来没法问话,姜齐终于慷慨地施舍了他些和善的目光,绵里藏针地回道:“自是要留一条命给侯爷来杀,他亲自送我下去找殿下,我才算有脸有面不是?”
呵呵
钟抑不死,你永远做不了我的主
封禁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把他狠狠地推到地上,却也冷静了下来,俯视着他,指着鼻子诛心道:
“你可知贺兰手中的玉符是什么,只是侯爷的私瑗!他早就把南疆道的公符给你了,让你带着十万将士守好成都,守好殿下!你呢!你做了什么!!”
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突然劈下,仿佛天穹被撕裂,巨大的声响在旷野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的飞鸟,狂风紧随其后,在两人之间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和枯叶
姜齐的眼中伴着方才的电闪雷鸣,穿过风的缝隙,静静地盯着封禁的眼睛
“你不是因为一个瑗就这般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人,为什么这么听贺兰郸的话?”
封禁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狗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你怎么不是?”
话毕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封禁甚至没有倾身,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姜齐的脸被扇得歪了歪,却也笑着套话
“侯爷不能给你的,芮都就能给吗?”
一道闪电在封禁背后炸开,映衬着他的脸都晦暗不明
姜齐太知道了,这般忠心耿耿的人,最听不得别人侮辱他改换门庭
于是封禁道:“找死这种事,姜大夫倒是顺手得很”
姜齐却依旧清风拂面般的笑道:“杀了我,封将军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封禁走到他身后,双手掐着他的肩膀,拇指狠狠地捻进姜齐的伤口里,如同毒舌吐着芯子,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想要的,一直是你去死,只是杀你的人,不能是我罢了”
姜齐忍着后背的痛意,继续和他周旋道:“我与你似乎并无什么深仇大恨”
封禁的眼睛亮得像是夜晚林间的狼,忙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道:“嘘!姜大夫不觉得好笑么,我是侯爷的将,哪怕如今在西域道镇守,你害了殿下就是害了侯爷,和我还没什么仇么?”
姜齐又问道:“你为何觉得是我害了大公子?”
封禁轻笑一声,只是目光凉凉地看着他,道:“你应该问为什么都觉得你害了大公子,最明显不过的就是贺兰了,她可是被称为“贺兰无失”,若是她想收枪什么时候都能收住,这一枪就是往你们这些留守在南疆道的废物脸上砍的,是体贴的提醒你们们……”,封禁的语气变得更轻,似是毒蛇吐芯般的在姜齐耳边道:“侯爷的恨意”
姜齐微眯起眼睛,终于绕回正题,似是图穷匕见
“贺兰郸,凭什么代表钟抑?”
封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轻轻拍着姜齐的脸问道:“贺兰代表不了?哈哈哈哈哈哈!世人皆知贺兰郸枪法一绝,也许姜大夫跟随大公子去芮都时也见过,只是前不久鸿烈一战,姜大夫不知跑去了哪里,反正是没机会看见侯爷提起贺兰的枪,用着和贺兰一样的招数,杀进万人铁甲行阵中,她代表不了,你能吗?”
库嚓——
闪电之下姜齐的瞳孔骤缩
在姜齐的记忆中,钟抑从来没用过枪,哪怕是当年雍州成名之战,也是执着□□
用得来枪,又贺兰郸一个招式
原来这两人早就认识,说一句熟识也不为过,贺兰郸没什么投诚一说,她原本就是钟抑麾下的将
那这就奇怪了
王孙虽是大公子的儿子,但是在钟抑的心中绝对不会重要到需要他请旨和贺兰郸一同去寻找的程度
那只是北上的一个借口……
姜齐抓着封禁的盔甲问道:“他们北上要做什么?”
封禁眼底覆上冰霜,冷笑拨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
姜齐眉头一皱,封禁却已经将他绑起来,扔到了马上
“趁着你没到鸿烈城好好的想吧,不,应该是……”
封禁脸上表情尽数褪去,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