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那家伙真够让人恶心的。”
希瑟厌恶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莱姆斯担忧的看着她走过来。
“他觉得哪里不行吗？”
“不是，”希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还在感到恶心，“他打算霸占你的署名。”
莱姆斯的神色从迷茫变得宽容起来。
“这没什么，希瑟，我本来就没办法把名字写在那本书上，不是吗？我们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有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
“当然，但他也别想。”
希瑟笑了起来，莱姆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邪恶？
“怎么说？”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一点小魔法，”她耸了耸肩膀，“现在寄给他的那些书稿都是空白的了，如果他试图恢复那些的字的话......我保证他的脸上也会出现点东西。”
她的语气阴森森的，让站在一旁的彼得把饮料呛进了气管里。
莱姆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一声巨大的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红色帷幔收到了什么冲击，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起来，两秒钟后，轰的一声落在了一片。
“梅林！发生什么了！”
斯拉格霍恩脸色通红的放下酒杯，一群人跟在他身后朝着案发地挤了过去。
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魁地奇运动员们的身材都高大的离奇，希瑟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挤挤挨挨的人群中，直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感谢梅林，我差点以为自己不能呼吸了。”
希瑟垫着脚，跌跌撞撞的靠在了西里斯的身上。
“那是因为你太矮了。”
西里斯故意挑衅的说道。
她转过头去准备给他一个白眼，刚好看见他正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对着拥挤的人群念了个咒语。
面前的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推开了一样，瞬间出现了一条缝隙。
西里斯拉着她挤到了最前面。
但这是个错误，尤其是在她听见金红色的布料下正在扭动的生物开始大叫的时候。
“被吊起来的感觉怎么样！波特！”
“闭嘴！你这头矮猪怪！我要洗洗你这不干不净的嘴巴！”
希瑟犹豫了一秒钟，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拦住西里斯以防止情况更加恶化，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莉莉处在同样的情况下她也没办法袖手旁观。于是就在这里一秒钟内，西里斯抽出魔杖冲了上去，而她只来得及听见一旁更激烈的哭喊声。
“玛丽？”
希瑟惊讶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拨开人群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玛丽·麦克唐纳似乎被吓坏了，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完全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在看到她一瞬间，她像是抓住了救星。
“发生什么了？”希瑟问道。
“是埃弗里......”玛丽磕磕绊绊的说道，“詹姆和他们吵起来了...都怪我......”
她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希瑟看着她那双褐色的眼睛，朦胧之间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哈，你选了另一个泥巴种做伴，波特-
-伊万斯不搭理你，对吧-
-可惜她不过是西弗勒斯的小玩具......-
“你们在做什么！”
斯拉格霍恩气喘吁吁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玛丽和希瑟同时转过头去，刚好看见他挥舞着魔杖，金红色的帷幔重新被挂了起来，强力的魔咒将两拨人强行分开。
詹姆和西里斯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的衣服都不知道为什么湿了一大片，看起来还有些一瘸一拐的，埃弗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穆尔塞伯和斯内普搀扶着，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吐着泡泡。
“过分！太过分了！”斯拉格霍恩那张圆脸红得吓人，希瑟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在这种场合胡闹！埃弗里先生、波特先生，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波特比他还生气，但或许是太生气了，他还没来的及张嘴就被挤在人群最前面的贝娜·帕金森抢了先。
“您看到了教授！波特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使恶咒！”
“是埃弗里先的！”玛丽急匆匆地叫道，“他用一个咒语把波特倒吊了起来，是他——”
“你胡说！”穆尔塞伯用他那恶心的声音得意的嚷嚷道，“埃弗里都没有念咒，明明是波特想对他施咒，结果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个无声咒，”西里斯脸色阴沉沉的说道，“是你们搞出来的东西。”
“这是污蔑！有谁能证明？”
“好了！”
斯拉格霍恩不耐烦的叫停了他们争锋相对的争执，他愤怒而疲惫的目光在那几个男孩之间游走，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身上。
“你来说，西弗勒斯。”
希瑟确信斯内普的神色在一瞬间释放出了某种隐秘的激动与兴奋。
他不会说实话的。
“是，教授，”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抿一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出现一种扭曲的微笑，“穆尔塞伯说的是事实，的确是波特先动手的。”
出乎意料的，西里斯和詹姆没有表现出什么暴怒的情绪，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他们看着他，眼睛里只有嘲弄和不屑。
“好吧，”斯拉格霍恩疲惫的说道，“看来我必须要给格兰芬多扣分了，波特先生。”
“随你的便，教授。”
詹姆咧开嘴笑了起来，人群中的格兰芬多们也爆发出一阵阵的嘘声。
“嘿，教授，出什么事了？”
卢多·巴格曼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似乎有些喝多了，脸色红扑扑的，金色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头皮上。
“哦，没什么事，卢多！”斯拉格霍恩表现出虚伪的情绪高涨，他搂着巴格曼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我们正要给你切蛋糕呢，嘿！小精灵！大家快过来，都到这儿来......”
埃弗里得意的睨了自己的老对手一眼，在另外两个人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拥挤的人群随着主角的散场也稀稀拉拉的离开了这里，就在斯内普准备走下舞台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之前隐藏在人群中没能看见的身影。
莉莉穿着一身绯红的裙子站在那里。
他黑色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
离开炉火，地下一层的走廊还是有些冷，莉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试图通过皮肤间的摩擦产生一些热量。
斯内普垂着眼睛，他下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外套，但紧接着又放下了手。
莉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你觉得我冤枉了你的好同学们？”
斯内普倔强的和她对视着，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波澜。
“我对你和詹姆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
“詹姆，哈？现在你们是朋友了。”
“对，朋友，就像你和埃弗里他们一样。”
莉莉的声音格外强硬，让他无法再说些别的什么。
“那个咒语，”莉莉让自己的喘了口气，尽可能语调平稳的开口，“那个把人吊起来的咒语，是你发明的，对吗？”
斯内普的神色动了动。
“一个恶作剧咒语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波特他们捉弄了别人多少次？”
“你希望我用看他们的眼光来看你吗，”莉莉失望的看着他，“我一直觉得你比他们要好得多，西弗......你明知道的。”
城堡外的晚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她深红色的长发，斯内普看着她的侧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莉莉伸出手撩开自己的头发，干脆的转身走回了那间办公室。
而不远处的墙角......
“喂，听到什么了没......”
“你小点声，太吵了......”
“换我来换我来！”
“别动——”
“咳咳。”
清脆的干咳声把他们吓了一跳，詹姆瞬间站直了身子，刷的一下将尖端已经变成耳朵的魔杖藏在了身后。
“干什么呢。”
希瑟抱着胳膊走了过来，好笑的打量着他们。
“没事，透口气。”西里斯看着天花板回答道。
“对对，透口气，平复一下被无故扣分的愤怒。”
詹姆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空气猛的打了套拳。
希瑟感到了一种无语的好笑。
“这儿挺冷的，你怎么出来了。”
西里斯冲她眨了下眼睛，作势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被希瑟一巴掌挡了回去。
“开始跳舞了，我男朋友和另一个男孩呆在一起，请问我该怎么办？”
“邀请别人。”詹姆冲口而出，顺便反应迅速的挡住了西里斯的一拳。
希瑟为他们的没心没肺叹了口气。
“我是来提醒你们一件事。”
西里斯和詹姆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某种警惕的神色。
希瑟伸出一根手指，向走廊边的窗台指了指。
夜晚已经降临，外面的世界早已是昏暗的一片，但今夜似乎格外不同，黑压压的云朵挡住了微弱的月光，整片天空像是要坠下了一样。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这片寂静。
“暴风雨就要来了。”
西里斯和詹姆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下一秒，希瑟几乎以为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幻影显形了——
“叫上彼得！”詹姆的吼声回荡在走廊里，甚至盖过了古怪姐妹的音乐。
希瑟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又转过头看向觥筹交错的办公室。
莉莉挽着贝尔比的胳膊，在舞池里来回飘动。
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