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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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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在厨房煎了半日的药,煎好一碗,刚端起,手一抖,药洒了一地。

仆从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胆怯,目光交替间,都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各干各的去了。

陆炎又煎了一碗,这次他端稳了,走到倚竹院放在桌子上,冬天温度低,不一会,药上面的热气散尽了,而南舒还没有回来。

他又把药端回了厨房,仆从一看他手里凉了的药,连忙将药放在灶火上重新温热,拿出一个小罐,小罐内外两层中间有一夹层,向夹层中倒入热水可保温。

仆从向夹层中倒入还冒着热气的热水,把热好的药倒小罐中,拿给陆炎,这沉重的小罐好似直接压在陆炎的心上一样。

落日西斜,南舒踏着最后一丝落尽的余晖面色疲倦地回来了。

陆炎上前抢在宁莺动手前,解开南舒身上的披风,他低头看着南舒,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皱眉问道:“你吃晚膳了吗?”

南舒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皮,身体一软向前捯在陆炎怀里。

宁莺一看这情况,连忙向身后的仆从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没呢,这帮找死的世家大族,尽给我找麻烦,迟早有一天,我得收拾他们一顿。”困得快要睡着了,南舒还不忘嘴里嘟囔着要报复。

陆炎抱着人放到床塌上,路过桌子,瞥了一眼上面的药,不动声色地绕了过去。

南舒躺在床上才感觉自己沉重的身体有了个支撑,陆炎低头的一个瞬间,他的呼吸便平缓起来了。

怎么累成这样!

陆炎皱着眉,这样下去身体都要出问题了!他摘下南舒头顶的玉簪,把发冠拿下,让乌发散开,接着小心翼翼将扶起人,把外袍脱下,给人盖上被子。

抚摸着南舒光滑的脸庞,南舒在沉睡中丝毫察觉不到被打扰,他睡得十分安详,陆炎微皱的眉头才松开。

放在南舒脸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移到南舒的手腕,指尖轻放,片刻后,悄然离去。

南舒感觉自己睡了许久,再睁开眼时,虽然十分困倦,头脑却很清。旁边陆炎正垂目沉思,听见床上的动静,抬眸看去,南舒已经坐起来了。

“我睡了多久了?”南舒将身前散乱的长发拨到身后。

陆炎看他眉宇间恢复了些生气,起身将衣架上的外袍拿过来,披在南舒身上。他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一小片空隙,月上中天,光秃秃的枝桠在墨蓝的夜色中被朔风吹得微微摇晃。

他估摸了下,道:“不过半个时辰,宁莺应该嘱咐厨房还备着晚膳,你要吃些吗?”

南舒摇了摇头,耳边的鬓发又散开了,“我没有胃口。”

陆炎关上窗户,走过去搂住他。眼睛深处充满了担忧,“怎么了?”他没有照顾过怀孕妇人的经验,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他哄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先吃点东西吧,劳累一日了,也要想想……我,看着心疼。”

南舒踌躇着道:“那弄些清淡的小粥来,我是实在没有胃口。”

陆炎三步并作两步,步履如风地跑到外面吩咐仆从准备晚膳。

遵照宁莺的吩咐,厨房准备的都是些清淡的和偏甜的食物,结果南舒吃了两口便又不想吃了,缓慢又沉闷地咀嚼。

陆炎看他味同嚼蜡,端了一碗小粥,舀了一勺送到南舒嘴边,南舒抿着的嘴终于是张开了,就这么一人喂一人张嘴,小碗粥也见底了。

南舒抿着嘴再也不肯多吃了。

膳食撤了下去,陆炎煎好的药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上。

南舒看了过去,问陆炎,”这是你给我煎的药吗?”

陆炎浑身紧绷地点了点头。

南舒苦恼地皱起眉,他不喜欢喝苦药,仅仅是闻见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味道已经让他有呕吐的感觉了,但他不忍心陆炎白费功夫,伸手揭开小罐的盖子,苦涩的草药味喷薄而出,喉头瞬间涌起一股异物。

这是他最近第二次有呕吐的感觉了,这次的呕吐欲望更加强烈,他仍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是他从小闻到难闻苦涩的中草药味时必有的反应,以前生病了宁莺劝着他也就喝下去了,再吃一颗蜜饯,等着那股味道在嘴里消散。

南舒喉头一动,强行将呕吐的欲望按压下去,眉皱得更深了,屏着气,待那刺鼻的味道稍微消散些,他两手端住了小罐。

陆炎问:“还热着吗?”

南舒点点头。

罐身温热,有仆人害怕他专门为太子煎药的凉了,擅自给夹层中重新添加了热水。

站在一旁的陆炎双脚被粘在地面上,完全无法移动,目光随着小罐缓缓移动,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僵僵地盯着那小罐。

南舒坐在椅子上,只需一抬头,就能发现此时陆炎脸色僵硬恐怖的神态,他正为即将入口的苦药烦恼,扫视了一圈,发现桌子上没有备着蜜饯,欲哭无泪地端着药,打算就这样喝掉它。

小罐继续上移,马上就要接触到南舒的嘴唇时,陆炎突如其来地出手抓住南舒的小臂,南舒一惊吓,手不知为何一软,从罐身上松开。

小罐下落,撞在白色的內袍上,乌黑的药汁洒了半瓶,染黑了半边袍角,接着砰得一声摔碎在地上,溅湿了一块地毯。

两人都愣在里那里,转首相视。

陆炎脸沉似水,南舒动了动嘴唇,真不是他故意不喝药摔碎的呀!他把陆炎煎的药摔了,这可怎么哄人啊!苦恼瞬间盖过了飘散了满屋的苦味。

最终,陆炎先移开了目光。

南舒连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明天煎的药我一定喝了……”最好明天不要煎了,他心里苦恼地喊道。

话音未落,陆炎缓缓蹲下身,提起他半边沾湿的袍角,用力拧干,他垂着眼帘,轻声道:“是我的错。”

南舒那点不用喝药的喜悦立刻消散得一干二净,俯下身搭住陆炎的胳膊将人扶起,他劝说道:“这药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喝,我最近除了有些嗜睡外,也没什么大毛病,还胖了些呢,玉扣都快扣不上了。”瞅着陆炎沉着的脸色,他打趣逗笑,希望能打消陆炎非得给他煎药的心思。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时冬三月,熊瞎子到了冬天还要到窝里睡个把月呢,我就是困得这两日,过两天便无事了。”

陆炎在他恳请的目光里点点头,未发一言。南舒以为自己的劝说发挥了效果,双眼马上便含了笑意,弯成了月牙。

他拽了拽陆炎的胳膊,陆炎顺着他的力道被带到床边。

暖黄的烛火给方寸之地蒙上一层暧昧的模糊,南舒在灯火中看着他笑,伸手去解陆炎的腰带。

外袍堆积在脚下,白色上衣就要褪下,露出精壮的蜜色肌肤,一点冷风忽然从他刚未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激得陆炎一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南舒怀孕四个大字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动作极大地把敞开的上衣合住,双臂怀抱,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南舒直接愣住了,双手还在空中停滞着,他一头雾水地看着陆炎,陆炎嘴唇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再没有常识,他也知道,怀孕期间干这种事情是会流产的,虽然南舒是个男人,这两天的孕期反应也并不是很强烈,但陆炎不敢赌,南舒现在就是瓷人儿,得万分小心才是。

他心里慌急了,面上愈显凝肃,脑中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的理由,心念电闪之间,他沉着脸脱口道:“你都这么累了,还不赶紧休息,想这档子事儿!”

这话一下说得南舒脸上的春意退了下去,艳红湿润的嘴唇抿了起来,一甩手,沉了脸,转身对着墙壁去了。

天哪!陆炎在心底大喊,他刚刚在说什么啊!

他凑过去要抱南舒,南舒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脱下鞋爬上床塌,一言不发地钻进被窝,留了个乌黑的后脑勺对着陆炎。

他以往睡在床的内侧,现在直接睡在床的中间,一点给陆炎上床的余地都没有。

陆炎犹豫了一下,便厚着脸皮,使劲挤上床。南舒牢牢地躺在原地,硬是不给挪地儿,接着被陆炎一把抱住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他气得脸颊通红,不甘心地捶了陆炎一把。

“你这段时间这么累,精力本就亏损,修身养性才是正道。”瞅着南舒冷笑起来的嘴角,连忙转了软乎话,“我听说北国使臣快到了,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再放松一下。”

他许下一个不知能否做到的承诺,寄希望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忐忑地等待着南舒最后的判决。

南舒乌黑的瞳孔瞥他一眼,合上双眼,没有说话,却也不再挣扎,被他抱在怀里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就在陆炎觉得南舒已经睡着的时候,南舒褪去艳色的柔润双唇喃喃道:“我看你也需要去看看大夫了。”

陆炎一愣,顿时哭笑不得,手掌轻抚南舒的后背,陪着他一起沉睡了。

翌日,陆炎送走睡眼惺忪去上朝的南舒后,等到辰时,换了一身轻便衣服,悄然消失在太子府中。

白大夫刚踏入后间,一股凉风从她身后刮来,砰一声关上了门。

暮然转身,还未待反应过来,一把寒光凛凛的见已经搭上了她的脖子。

这场面似曾相识,下一秒,似曾相识的嗓音在她身后冷冷命令道:“给我开服保胎的方子。”

“啊?”白大夫发出了困惑的疑问,“你昨天不还要打胎吗?喝了打胎药即使再保胎,孩子多半可能会残废。”

话音刚落,她脖子边的剑轻颤了一下,她连忙躲避,上次划开的血痕才结了痂,这又要再添新伤了。

“残废?”身后的人轻声念叨这两个字。

白大夫忽然明白了身后这人在矛盾什么了,随即不客气地言语报复道:“是啊,不只孩子会残废,母亲也可能会再无法孕育,打胎药对身体伤害本来就很大。”

“你现在又后悔什么,人家姑娘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结果你们这些负心男人呢,呵呵,只想着自己享受,哪管他人死活。”

“够了!”他低喝一声,”他没喝。”

白大夫絮絮叨叨的声音立刻一停,“啊,哦,她没喝?那就好。”

“别废话,快开副保胎的方子。”身后之人的声音不耐烦起来。

白大夫不敢反抗,那姑娘既然没有喝下打胎药,说明这负心人还有点良心。开保胎药她虽信手拈来,可病人在身边她才能对症下药,这男人藏踪匿迹的,也不像能把人带过来的样子,微微一顿,开了一副最温和的方子,停笔之时,忍不住交代起来,“你要是能把人带过来看看最好,俗话说对症下药,见不到人,我也不敢随便用药啊。”

她以为这人会不耐烦地喝止她,没想到身后传来低沉的一声“嗯”。

她睁大眼睛,连忙继续说了许多夫人孕育时需要注意的事情,身后那人还不时附和询问,半晌,她口渴起来,但又不敢动。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从远处传来阵阵喧闹之声,愈来愈近,门外医馆里的人都跑出去看热闹了。

“听说北国使臣来了,走,走,我们去看看。”

“听说北国人身材魁梧,人高马大,让人望而生畏,我倒要看看他们强在哪里。”

“呵。”有人讽刺一小,“再高大如何,还不是被咱们太子殿下打得落花流水?”

“是呢是呢。”众人附和,”有幸见到太子殿下,风姿无人可比。”

连南都这样一处医馆都心向南舒。

白大夫也很想去看看北国使臣,说不定能有幸见到太子殿下,她正愣神,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药方忽然没有踪影了,转身,果然,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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