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世界有那么两秒的黑暗。好了,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方好就算头皮再硬也装不下去了,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笑说:“谢谢李阿姨,我男朋友比较黏人,我得回去给他打个电话,您也赶紧忙您的,我们下次再聊。。”
然后她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但开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方啊,我姓张。”
方好转身点了点头:“张阿姨回见。”
张阿姨还嘱咐:“下次记得带男朋友来给我们看看啊,不要金屋藏娇嘛。”
方好转身时差点被自己拌了一下,还不如让燕州过来住,让张阿姨看看她口中的娇是什么样子。
她觉得她也是有够不一样的,在家里藏了一个一米八七的燕娇娇。
方好和燕州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燕州笑得不行,窝在座椅里时衣服领口开了很大,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锁骨上她留下的吻痕。而燕州认真地瞧她,窗外风吹树梢沙沙地响,盖不过她的低笑声,头顶自然的灯光与她眼底的光交相辉映。
分开的时间不足十分钟,燕州的话音里带着股说不清的腻乎意味,方好看着他歪着头微眯起眼腻腻歪歪说话的模样笑出声。而电话那头燕州说,“我想见你。”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方好的笑声如潮水般弥漫,楼下孩子们的声音被隔开,逐渐变得微弱,变得不真实,燕州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笑着,“也还是要节制一点的吧,小燕老师。”
“年轻人精力旺盛,你理解理解。”燕州也笑。
“什么意思?”
“五分钟后我来找你。”燕州嗓音缱绻多情,“如果你想出去我们就出去,不想出去我就陪你看会儿电影。”
方好算是听懂了,这是赖上她的意思,哪怕这不是金屋他自己也要钻进来藏起来。
燕州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在一起待一会儿,趁着今天天气好。”
方好挑茬,“怎么?天气不好就不见面了么?”
而燕州果断地说,“天气是最不重要的因素。”
方好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你应该说,见到我就是好天气。”
“是,有你就是好天气。”燕州笑说,“答上了就不许给我扣分了。”
窗外阳光刚好,方好看向桌上的花束,说:“五分钟如果你没敲响我家的门,我就要给你扣分了。”
时间在倒数,门铃响了一声门就被拉开,比方好的掌上温更先落下的是一个套住手指的圆环,套在手上有些凉。
“铛铛——”玄关处没有阳光,但在燕州看来方好笑得比阳光更明媚,她说着抓起他的手看了眼,笑说,“刚好哎。”
燕州这才舍得垂下眼看自己的手,他无名指上戴了一枚自制的戒指,弹了那么多年的吉他,他最知道那是由什么做的。
“等你的时候无聊,发现家里还有把弦坏了的吉他,就随手做了个戒指,没想到还刚刚好。”方好说着拉住燕州的手把他拉近房间,这才发现他还提着一个袋子,因为装的东西过多封口处有些松,“买了什么?”
“路上看到了甜品店,去买了菠萝包。”燕州说着摩挲过手上的指环,笑着抬眸望她,“这是和我求婚吗?”
方好含笑瞧他,“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式?”
怎么会,被她惦念就像是长在一个奇高无比的树上的果实,他曾远远地望,直到某天那颗果实自然而然地坠落到他怀里,与他而言胜过砸中牛顿的苹果。
牛顿发现了定律,他获得了爱。他以为果实砸中他一次是偶然,直到这一天,果实又一次成熟,选择坠落在他掌心。
菠萝包被放在一边的柜子上,而燕州拥住了方好,一手垫在她脑后,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他低头时方好已然闭上眼等待着他的亲吻。
因为贴得太紧,方好能感受到他的一呼一吸和他蓬勃的心跳,体温逐渐攀升,吻也愈演愈烈,不知是谁碰到了客厅灯光的开关,灯光霎时暗了,唯有透过窗帘的一缕眼光照着这方天地。
幽暗的室内能嗅到花香,但扑入鼻息的还是彼此沐浴露的味道。室外晴天白日,他们两人的吻却像骤雨狂风,方好受不住想要低头,被燕州敏锐地觉察到,掐住她下巴时多了分力道,避无可避,吻得越发炙热。唇舌勾缠,心跳怦然,处处都酥麻。她塌下的腰被燕州勾回来,吮吻得她头脑一片空白,在他和墙之间打颤,挂在他颈上的手臂脱了劲往下滑,而燕州一只手箍住她两手的手腕按在头顶。
方好觉得燕州要借着这方昏天暗地把她吃了,或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感受他的炙热。
唇分时方好别过头大口地喘息,燕州则是一点都没人性地轻笑着说:“抱歉,刚才没控制住,有点凶。”
方好气还没喘匀,燕州擦了擦她唇角被晕开的口红,松开她的手腕为她轻轻地揉,他指根的戒指已经沾染上他的温度。
她想问怎么就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话还没问出口,又听到燕州对她说:“我很愿意。”
方好没反应过来,晕晕乎乎地被他拥着看电影,没一会儿他又吻过来,手上的戒指磕到她的耳环,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愿意是什么意思。
接吻时愣住会很明显,所以燕州捏了捏她的耳垂,她这才回神。
燕州问她:“怎么了?”
方好目光落到他手上,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愿意?”
“你没听懂的话,我是不是该说,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燕州顿了下,牵起她的手继续说,“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