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是很容易吗?这个药就是闻起来恶心,喝起来还有点甜呢,嗯,有点像岭南人喝的那种龟苓膏……”
楚玉离十分怀疑且惊愕的看着他。
然后他也半信半疑的端起碗,横下心咕咚咕咚全喝完了。喝完之后拧着眉头呸呸呸了好几下,沈穆立刻把一块方糖塞进他嘴里。
“你骗人,明明喝起来比闻起来还恶心。”甜甜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味蕾,楚玉离嘴里含着糖,瞪了他一眼,“我也就是一点小风寒,以后不用喝药了。”
“不行,必须得听大夫的话。”
“那以后我喝一碗,你也要陪我喝一碗。”
“行行行,怎么着都行……”沈穆心满意足的把空碗放到一边,把桌上的信封收回抽屉里。心说,你只要肯乖乖喝药,快点好起来,让我干啃十斤黄连都行。
楚玉离也不全是嫌苦,主要是他之前在大理寺被人按着强行灌药,又苦又烫,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后每次闻到药味就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那是什么?”他看向那信。
“沈霖写的信。”
“写的什么?”
“骂人的话,还是别看了。”
“你骗人。你那个二弟看上去温和儒雅,怎么会骂人呢。”
“他跟你一样,闷骚,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脾气大得很。”
“我哪有。”楚玉离道:“别人不惹我,我自然不会乱发脾气。”
沈穆眼有笑意,点头道:“是极,今后定不敢再惹你生气。否则你起了脾气,躲起来不见人,我便是天涯海角都找不回你了。”
“……”楚玉离愣了一下,慢慢吸了下鼻子,低垂着眼睛,没有回答。
沈穆静静的看着他。
他能明显感觉到楚玉离的气质有些变了。之前他在沈府里,他还总是眉开眼笑、东瞧西看,眼睛亮亮的,像是阳光照耀下的湖水。现在他虽然也清醒着,偶尔也会说笑,却愈发沉静寡言,眼里隐隐蒙着一层灰色的雾霾,整个人颓唐而失落,好像被什么东西封闭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他人在杭州,想必跟你谈了很多朝中的形势吧,我见你方才把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大约不是什么好事儿。能不能说给我听听?”片刻后,楚玉离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闷了太久,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想多听些外头的事,否则整日病怏怏的窝在床上,岂不是成了废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