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的敲门声吵醒了在沙发上补眠的次元大介,他将遮住眼睛的帽子拿开,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然后无视了脚边的某大怪盗慢悠悠走向了门口。
他打开了门,然后又关了起来,几秒后重新打开,最后神色微妙地说,“不是幻觉啊,你怎么会来。”
“我们好像也快二十年没见了,你倒是和当年变化不大。”门口的青年温和雅致,双手拢在袖子里气定神闲地说。
“……当然不如你了,看起来和当年完全没差别啊。”次元大介忍不住感慨,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差距吗?
“哎呀呀,你居然出现了啊,真难得。”躺在地毯上装死的某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是和次元大介如出一辙的感慨。
次元大介关上了门,然后摸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所以你和Luciano有联络?”
“他前段时间去找我了。”至于当年为什么失联?烟斗的事情他不想说,被斑知道就已经够丢人的了。
“所以你来是干嘛的?”鲁邦三世有些好奇地问。
润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那孩子最近借用我的能力次数很多,还都是用来治疗,我有些担心。”
“他用你的能力你能知道怎么用啊。”次元大介‘啧’了一声,“你觉得Luciano知道不知道你知道。”
“幻术师的能力也可以借给别人用,他是幻术师很清楚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了。”润很清楚月见里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过来,这些年过去,他的性格别扭的让人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出门去见前男友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虽然润没问,但鲁邦三世还是随口给他解释了一下。
看着润淡定的点头他思索了一下问他,“我说,树啊,你对于Luciano有个前男友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啊。”
鲁邦三世他们并不知道润的真名,所以早在刚认识不久就干脆叫他‘树’了,润倒是无所谓被叫什么,所以他只是摸出长烟斗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只是一个前男友而已,又不是几个,有什么好在意的。”
鲁邦三世差点被口水呛到,“没看出来啊……”
“源氏物语没看过?见识少了吧,鲁邦。”润神色悠然。
鲁邦三世:“……”
……
“晚上好,润。”等晚上再回来,鲁邦他们已经离开了,月见里见状忍不住‘啧’了一声,“他们不走果然是担心我一个人乱来吧。”要不然怎么润来了,他们就走了。
“所以你的确乱来了,是吗?”客厅中飘散着馥郁的幽香,并不浓烈就像是点了香薰一样,浅淡却很好闻。
“毕竟我有事情想要做啊。”月见里理不直气也壮。
“需要我帮忙吗?”润倒是没问他为什么任性,毕竟月见里已经不是幼崽的范畴了,更何况当初光也没比这个孩子好多少。
月见里刚想说不用,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润,你可以操纵植物吗?”
润愣了一下,“可以沟通,操纵你要看怎么操纵了吧。”
“可以沟通就够了。”月见里指尖点了点茶几,“我想要找一个人,但是用幻术怎么也找不到。”
“解决那个人以后你就能安分了吗?”润十分怀疑。
“那个人是下令杀死父亲的人,润。”月见里曾经每每想起朗姆酒恨得牙痒痒,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现在已经不至于当初那么恨了,但杀还是要杀的,要不然他这么多年的不甘要如何填补。
润沉默了,“你想要见到光吗?小彻。”
月见里轻笑了一下,“说起来只有你叫我‘小彻’来着,想要见吗?当然想见啊。”月见里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来一盒软糖,然后慢条斯理拆开然后捏了两颗塞进嘴里,甜软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只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润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他。
“润是在明知故问吧。”月见里咽下软糖,“如果我去见了他,先不说能不能见到他,即使可以……”
“他不会否定我为他报仇的选择,但是,我依然会动摇的,因为他并不想我成为这样的人。”
润:“他不希望,却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会很内疚。
“这方面来看你们的确是父子。”在月见里去见赤井秀一这段时间鲁邦三世很是‘乐于助妖’的把最近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虽然面对的对象不同,但月见里这个时候的心情就是他父亲的心理。只不过月见里面对的情况更糟糕一些,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仇人和亲人,而是爱人和亲人。
从没有人从这个方面作对比的月见里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还是不同的。”毕竟他并不觉得贝尔摩德报仇是错误的,只不过让她迁怒的对象是爱人的家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更何况……
“…我不是尊重她的选择,而是不敢去确认她的选择才对。”月见里很少对人剖析自己的内心,却并不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太宰治才说他很可怕,他居然可以很坦然的对别人叙述自己的各种负面想法,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她曾在FBI的面前暴露了她对一对少年少女的在意,在组织狙击、手的狙击的时候不顾及自身安危选择挺身保护她,甚至选择放弃杀死他一直恨着的研究人员。”
“你觉得她不那么在意你,是吗?”润理解了他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从失去你们开始。”月见里将被他吃完的糖果盒扔在了茶几上,金属的盒子发出略有些刺耳的声音。
“从…电视机的新闻播报里,随着‘家’爆炸消失的还有我曾经的天真和理所当然的安全感。”月见里垂眸淡淡地说。
“彭格列见过十二岁的我,”月见里其实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了,“他们对于‘我’只有一个形容,那就是锋芒外露。”
“这么说也没错,你那个时候,的确是这种性格。”月见里自己不记得了,但润还记得,他性格里带着种理所当然的张扬。所以在八原再见到他,润才会那么惊讶,因为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润,我想要杀了朗姆。”月见里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只是过于笃定且平静的语气说。这个人他甚至没想过交给公安或者FBI,因为他知道太多东西了,有些东西是不能被知道的。
“那就杀。”作为一个妖怪,对于杀人毫无感触,毕竟对他们来说,适者生存是千百年来的规律。
“他可真是一只肥硕的老鼠啊,真难找。”月见里忍不住抱怨,“是时候去找找外援了。”他不是做不到,按照之前的计划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朗姆就会沉不住气出现了,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
“润要和我一起去吗?”月见里心情不错地问。
润:“?”
***
翌日,润可无不可的跟着月见里去了横滨,对于月见里所谓的‘外援’他兴趣不大,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这么些年他养过的小孩到底干过什么,但就从鲁邦三世的表述来看,估计和光是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
“下午好,诸位,我有个委托。”
国木田独步回忆了一下上次的委托,“又跟黑手党有关?”
月见里眨了眨眼,“和国际犯罪组织有关,和黑手党没什么关系。”毕竟里世界并不会承认黑衣组织属于黑手党的范畴。
侦探先生看着他咬了口草莓大福,跟只小仓鼠似的腮帮子鼓囊囊的,语气略有些含糊地说,“我还以为你会逃避呢,居然是这么干脆的吗?”
“干脆吗?”月见里思索了一下,“其实这也是一种逃避方式吧。”
“你这属于解决不了问题,干脆解决了让问题发生的原因啊,很干脆。”碧眼猫猫语气带了点赞叹,“比太宰争气多了。”
月见里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所以太宰在您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月见里选择放弃,“乱步先生,愿意接这个委托吗?”他想知道朗姆的踪迹是一,二是想要让他帮忙的事找到药物的资料,方便他复刻和破坏。
江户川乱步也没有问他原因,他看起来有些懒洋洋地说,“这个啊,你把东西给我看看。”
月见里于是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了侦探先生,他自认为还是个聪明人,但和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比起来就普通多了。
他就是个普通人,坚信.jpg
抬头看了他一眼的乱步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