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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三十二回 湘江鸿云梅开二度 宝通灵玉赋逞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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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卫若兰叹道:“非也,上日与冯世兄同桌吃酒,偶听了此人,只夸了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1,也听了柳义士殉情离尘佳话。只……正要认识一番,不想却……嗳!”言罢只望天一叹。宝玉只道:“卫世兄但凭他人口说了传奇,便倾诚悼念拜祭一回,实另敬服。卫世兄果然真性情中人。”卫若兰道:“也非全然,方致亲身祭扫。”宝玉更要细问他,忽怆惑他父亲苦心,只得罢了。见卫若兰神游色驰,只连连回头三顾。暗忖若他二人早相结识,未知他今日坟前又是怎样景况的。正思忖间,马蹄已上官道,二人相视颌首,遂加鞭策马只飞奔入城。

见了城门,宝玉只向卫若兰道:“卫世兄先往冯府,宝玉即刻跟来相会。”见卫若兰听只点了头,便扬鞭催马先进了。一时进了大观园,只忙忙来申见他父亲,至稻香村门口,丫头见问只回了是往贾珍处去了,正暗自庆幸,又一转念进见王夫人。王夫人原不知贾政权术曲衷,听宝玉道了才谒祭回来,又有冯家遣人来请去吃酒,见他坐也不坐只道要走,便嘱了只使去了。宝玉在屋门口只向丫头留话往黛玉处回了他往冯家去了,一出了稻香村便只上马的向冯紫英处来。

谁知内里薛蟠早会了一处,听报宝玉到了,先便迎出,宝玉因见了他只暗暗镫里跌足,下马又见冯紫英出来接,只拱手请了同进内院。至书房,果然看是卫若兰赫然在座,又有陈子俊,沈琼早也聚此。屋当中早备了一桌丰珍果馔酒飨,见来皆起身彼此见过了,相请落坐。

冯紫英命拿茶来请宝玉吃了,大概说了才听卫若兰道是他二人只荒冢处偶遇着了,说着话冯紫英只安席使皆往酒桌前坐着,屋中只两个近侍伺候斟酒添茶。

宝玉执起满杯只站起,笑道:“早日里一处对酒,只以礼面世交之谊,莫若思君迟迟,终得恍然觌面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我只独领此杯,又只怕一杯难尽慷慨,今日少不得一醉方休。”说只仰面吃尽。惹得众人纷纷感叹他说的“思君迟迟”又“一杯难尽”,皆站起的饮了,又相请的坐着。卫若兰笑道:“在下也因点琐事,有半年光景也不曾与诸位同庚只会面,宝二爷才说的,也算得我心声。容我再吃了此杯。”宝玉笑道:“卫世兄心声所向在于这里诸人,而我却只对你。不如我请卫世兄干了。”沈琼便道:“才来便听卫兄提了宝二爷,等见了,也只你二人亲香,如此今儿我等甘愿陪着二位只尽兴。”宝兰只得道了“岂敢”“惭愧”,又向桌上敬了一杯。冯紫英吃了,拿杯使侍酒的注满,笑道:“今日我幸邀的齐全,我当自饮一杯,谢过各位不弃赏光。”陈子俊笑道:“多承冯爷青目,我等恭敬不如从命的只搅扰一回,披冯爷盛情,荣幸之至。”冯紫英笑道:“彼此彼此。诗云,人生几何,我倒要说生有几醉不为多。”薛蟠道:“有几醉?哪个还细数去?这话糊涂。”惹得皆哄笑了,只得拿杯请了薛蟠同吃了。

冯紫英请了拿筷,笑道:“薛大爷才又说了麒麟,倒听了没头没脑的,问了又道只须向宝二爷请教,今儿既有此祥瑞彩头助兴,不妨说来听听。”宝玉听了只拿眼暗觑一回卫若兰,见他听了麒麟并无起色,方只放了心,便先自饮了,笑道:“此位陈兄那日在薛表兄家里一处吃酒,只说了若兰世兄曾遗失过一枚随身的配饰,原是脖上戴的赤金文彩的麒麟,近日敝舍有人幸于家园中拾得何麒麟,故只打听卫世兄,也可使物归原主的。”

卫若兰对面坐着,听了摇头,笑道:“一个小玩意,俗常之物,持此者不知有多少呢。宝二爷只道捡了麒麟,在下却非敢妄断此麒麟乃彼麒麟了。”说了,早拿杯请了道:“教二爷费心了,请!”宝玉忙一口吃尽,卫若兰笑道:“二爷又何苦饮了满杯,”宝玉笑打断了道:“卫世兄随意即可,原是我央了这里人打听你,好容易得见,我心愿已然成真,原该多饮,卫世兄只免了计较罢了。”卫若兰听只哂笑了,又与近旁沈琼说话。薛蟠此时也要插嘴,只拿杯请卫若兰道:“卫世兄原怕遗失了,往你的麒麟上早早刻下名姓的,才得有这话。”卫若兰听此暗自惊异,只与薛蟠吃了,听宝玉道:“薛表兄所言正是,卫世兄麒麟现铸刻着卫若兰单姓卫字,非你还有旁人不成?”未若兰点头,因说起早日里原进了大观园,又与冯紫英比过拳脚工夫的旧话,拿杯先吃了,笑道:“如此说来,倒要先谢过宝二爷。宝二爷惠敏般若,洞若观火,又宅心洒脱,真真不同于他。为若兰寄名福宝只煞费了心思,如此苦心周折,另若兰愧不敢当。”说着话又只吃了一杯。宝玉见薛蟠又张口欲说,早使脚暗触碰他脚示意噤声,薛蟠讪笑止了说话,只举杯请了,众人随意散吃品果馔听闻。

宝玉笑道:“拾得卫世兄麒麟者,乃家下至戚,卫世兄若取回,只怕得要当面呈谢呢。”几个人听此点头,道:“这个自然,何必再说。”冯紫英才出去进来,复坐了因问了,薛蟠说了一遍,冯紫英便道:“既是二爷眷亲,今日何不同来此,也省的费事。”宝玉笑道:“我见了卫世兄只是凑巧而已,也不及叫了他来。只先这里说了,早晚须是完璧归赵。若卫世兄要及早的取回那一枚麒麟,我也好回去告诉了。”陈子俊笑道:“还是二爷理论不差,麒麟便是这样儿罢了。接下可该领酒凭了手段的。”冯紫英听了只命人添菜拿酒,便要制了酒令。

只卫若兰说话谈宴,心下只叹麒麟还巢实可庆幸,二则因思宝玉风雅诗礼一脉,为个不起眼的配饰,却做的如此动作,只道送还麒麟,却难禁或有下情,思此恍惚突怆心头一事,自知失态,才应人声而拿杯呷了,方欲说话,却见宝玉端杯站起笑道:“因家严巍莅,实是惭愧,望恕我竟不能终席延赘陪了尽兴去,我只独罚三杯。这就要辞了这里家去回话。”说完早干了门杯,等杯中复注满,才拿起,只见卫若兰站起道:“既是世伯严矩,还须少吃了酒使得。莫若我只代宝二爷领了下剩两杯,权且为宝二爷道乏,先略表点子谢意。”宝玉喜不自禁,早拱手谢了。卫若兰接连两杯下肚,又张手作请,宝玉离座复辞,诸人拱手相请了,冯紫英使他几个原坐着,与卫若兰亲送至大门口,见宝玉上马又拱手的别了,方请了进来。

这里众人只行令吃酒,一时又叫来两个妓女作陪。几个人又因麒麟的话独对卫若兰轮番拇战一回,又叫那两个年轻歌姬只弹唱助兴。至散时,卫若兰已大醉,此本属平常,也不消多记。

单说宝玉这头回来,值贾政也才由贾珍处回了屋里,与王夫人坐着说起贾珍今日的话,见宝玉进来垂手侍立,因思府第望兴之庆,使坐了,听王夫人问话,宝玉只站起谎称道:“原是薛蟠表打发人诓我只往他家去的,所以坐了会子,便回来回话。”王夫人只使原坐着,靖文拿杯上来,宝玉见未使去,只握杯陪坐等着。

贾政吃了茶,捋须笑道:“兰儿果然不负了家风宗绪,为官时限政绩卓越,”说此只拱一供手接道:“承蒙北静王爷率一帮资望业深侯爵立案进谏,只为当年世袭突遭蠲陷一事秉义直言,果然众口铄金是不错的,我只叹那些人不啻为仕林之法眼,圣君之肱骨。今日珍哥儿请去家宴,爷几个也详谈了此话。据我想来,若照此情形,早则年关,迟则孟春,便是祖宗世爵光复延泽之时”说了满面喜气又叹息。宝玉一心念在金麒麟,听此也只诺诺不知所云才是。

王夫人早以帕拭泪,道:“早说那回抄了总不知何故,到底又不曾僭越了哪里,原也为应着今日,这又不是造化弄人是什么。”贾政看王夫人道:“妇道人家,竟只会絮叨。有了今日,你还怨望起来不成?”王夫人吃惊道:“原是我听了这个好话,一时心里堵住了罢,竟道了村话不是?”宝玉只等见他父亲摆手另去,忙便起身的辞过,退步门边转身出槛,才下阶又思折进再问了世爵的话,却又止了,只出了稻香村往回。

一路上目及周遭景致,忽觉迷返的,心知乃为才听了将迁居前房正院的话闹得,只摇头叹了。思起重返敕造爵院之雕梁画栋重门绣帷正经豪堂庙宇,便突觉斯园穿凿堆砌之技艺工夫,风水再度轮回,只另懵懂,不觉闷闷的。

猛抬头,又见青竹齐天,竟似扑面而来仰天蔽日,森然俯瞰映蔽着一溜粉墙只窈窕逶迤伸入两边不见,当中洞开红漆院门,门额上嵌着写了“潇湘馆”几个隶书斗方大字牌匾半隐在门檐内。宝玉乜瞧匾额半日,自言自语道:“我竟拿了书馆当家了么?”因扭头瞧见那头怡红院在前,方思起麒麟来,因叹气进来。

黛玉正屋里支了绣架,园里几个姐儿正围着看他刺绣,黛玉边针黹边向他姊妹说着如何落针收针,听宝玉回来,只住了手。润格芷箐三姐薛瑶几个早向门边站着,宝玉进屋见了姐儿几个道安,只堆笑点了头,也不说话,因自顾向里间去,五儿早挑起珠帘。见宝玉进了内里,黛玉不及理论,才叫润格等坐了,使拿茶上来,他姊妹互对视一回,便辞了要去,黛玉跟出,见去倚门嘱了,回身进来只赌气往那头长椅上歪下,拿起一旁绣墩上的书览看,且看宝玉如何。

须臾见宝玉原出来,向椅上坐了,叫了茶吃,又取桌上糕点往口中只填了半块,因看窗边绣架,道:“再过些时候,妹妹也不必劳神弄这劳什骨子去。”黛玉尚不知世袭的话,见宝玉吃了酒的,只叫人拿家下服饰来伺候的换下,嗔了道:“瞧你又是闷闷的样子,必是为的那个麒麟的缘故。”宝玉乜斜了眼看他一回,却不说自往书案前坐了,唤了使叶儿伺候研磨。黛玉见宝玉又始临帖起来,自往椅上坐了执杯吃了茶,叫往香炉里填了香,也不说话,只示意双儿拿了褂子来伺候穿了,便出屋往史湘云这里来。

出了院门,黛玉便向双儿附耳的嘱了,双儿便前头走着只先进了怡红院,见了院里丫头便走近也悄语几句,这丫头又忙向屋内丫头招手的叫了出来,几个人又小声说着,便见黛玉进来,几个人侍立看他,皆捂了嘴偷笑,黛玉又示意噤声,便蹑足潜踪的悄然进了屋里。

翠缕见无事往润格处去了,藕官等见史湘云饭后又只对妆沉吟,不见唤也散开自便,叫留了个丫头屋里答应,小丫头因知黛玉只欲和湘云逗趣,另不使惊动了去,几个人依命外头伺候,便门边站着掩口探头只暗暗瞧着。

黛玉轻手挑起帘子,见湘云妆前孤坐毫无果然”察觉,自顾一手托腮,一手往妆镜上面空自使食指写画,台面洁净妆匣规整,一无别物,只那一枚金麒麟合着手帕在妆镜前撂着。黛玉因忍笑少不得弯腰低下身子,只避开妆镜,早轻步绕了一侧,因使手忽倏窃拿了抽出金麒麟。

史湘云正自出神,恍惚觉镜里有虚影闪过,先忙着低头察看手边麒麟已不见,一个站立早转身便寻骂道:“促狭鬼……”此三字已出口,才看原是黛玉来,湘云红了脸,只好作咳掩饰,又请黛玉坐。

丫头见他二人顽闹已罢,近前听唤,先打茶上来。史湘云嗔道:“宝二奶奶来了,也不先回一声,当真是白吃饭的。”黛玉笑止他道:“原是我头里另丫头只噤声,又骂他做什么。”史湘云请吃茶,道:“到底是正经主子,进了我的门,这里的奴才也成了二奶奶的了,倒也听话。”黛玉使手抚他手道:“你这又算了什么?原是想逗趣你,凭你说了,我只好听着。若换作旁人也如此和你只顽闹,你这话倒使人想你要斗嘴似的。我只不知,多早晚云妹妹也变得这样刻薄起来。”一句话说的史湘云终是掌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因使丫头拿了果子来。

林黛玉手里拿着金麒麟,又瞧一回叹道:“你又如何得知道呢,先时宝玉得了这个,竟是夜里睡觉,怀里还搂着不舍的,想想缘故,不过因你也有这么个东西,我只打量你两个才有了私定终身的信物呢。如今看来,灯火阑珊容易,最要紧那一处又是了何处。”史湘云闻听了不觉失笑,早拿手向脸上点了示羞黛玉,只笑啐了,道:“你早日里竟疑心我只是那样的人么?想是你和二哥哥一个园里住着,平日才子佳人的典故看多了,便只管混忖度起人了。可叹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的,我竟局限了园子里不成?不是我说句大话,如姐姐说的,必要有情有义的私下只许了终身,纵放眼京城内外,只怕也无有可入了我法眼的。”林黛玉听了掩口而笑,只忍着道:“嗳嗳,原是你眼界比人高的如此,我倒小觑了。”史湘云嗔道:“你只好打趣我,又悄言不传的偷着进了我屋子,我也不说了。”说只低了声音的,黛玉也嗔他道:“好端端的,我又打趣你,可是说的,关心则乱不是?”又举了麒麟详转了看着叹了道:“麒麟若有灵骘,便叫你那旧主早早现了身,能省多少事呢。”史湘云头越发垂着,正不知该如何回了,便听丫头门口回了:“宝二爷来了。”只见门帘揭开,宝玉早进了。

宝玉一脚进槛先便笑道:“云妹妹在家呢。”说了一扭头看见门边杌子,便自坐了,看他二人道:“太太跟前丫头才往我们那里只传话叫去呢,我使去了,使丫头回去只回了你姊妹两个立刻就往上头去。我自走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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