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教育或从事相关行业的人员才能知晓一二,而鬼怪这种东西纯属虚无缥缈,只能作为一种人主观臆造的、无中生有的产物看待。
舒小文被顶头上司训得吐了吐舌头:“那只是年少没开窍胡编瞎造的校园传说,哪能和现在一身正气的我比啊?”
“我们今晚的行动还要带上俞简吗?”贺星洲问,“我看他今天好像挺累的了,住在别墅里应该也不会跑哪里去吧?”
“那可不一定。”越川皮笑肉不笑道,“别看他总闷声不吭,像个老实人,逃起来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夜幕降临,夏蝉不知疲倦地伏在树头吵叫,婆娑的树影在燥风中摇摆伸展,会聚扩拢成暗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同行四人胸口。
废弃的小树林没有设置指路灯,两束手电筒射出的光束不稳定地划来划去,明亮的视野只局限于窄小的光斑。
舒小文偷瞄了那块闪着红点的iPad,问:“贺星洲,到了没啊?”
“到了,就在这儿。”贺星洲食指指着树林里唯独寸草不生的一个小黄土坡,“应该就是它。”
“没带工具,徒手挖吧。”越川一人分了一双手套,其中还包括俞简,“你也来,别在一边看着。”
四双手来回狗刨式挖土,将金字塔形的黄土坡生扣硬搬地挖成了坑洞,直到最上层的土质从干燥的黄土变成了湿润肥沃的黑土,也未有什么重大发现,多出来的只有沾在手套上的泥巴和杂草。
舒小文席地而坐,两手反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道:“贺星洲你确定没找错地方?我现在合理怀疑你的系统又出现了问题。”
“开玩笑,虽然针对妖魔的系统还没开发完全,但我还没菜到连卫星定位都搞不定,哥今天把话就撂这儿,就是它!”许是过于疲累逼出了贺星洲的原形,他一改死磕钻研的苦样,爆发豪气地下赌注。
“这么挖下去不是办法,扩大范围,以这个坑为圆心,五米之内的所有区域都要进行地毯式搜索。”越川用鞋尖杵了杵俞简的脚,“你发什么呆。”
“累了。”汗珠从俞简饱满的额头滚落,将几缕黑软的刘海洇湿,流过颧骨和额角的淡痕闪着水光。
“是累了又不是死了。”越川从背后抓着俞简的两只手肘将他强横地提起来,贴着他的耳垂缓缓说道,“你不是能预知妖魔作案吗?感受到了什么,告诉我。”
另两人只顾挖坑,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俞简想要挣脱,可惜自己的力气与越川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又发什么疯!且不论我是人,就算我是个妖,也绝不会被你当作工具随心所欲地利用!你有病就去治!”
越川阴笑了声,毫无预兆地放开手,失去重心的俞简与砂土砾石相撞,疼得倒抽凉气。
“好心留你条命,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如果没有价值,还是趁早被阎王爷收走吧。”越川的脸镶在渺远的蓝黑色舞台幕布上,迷蒙不清的身影后几只惊动的栖鸦扑落翅翎,从枝杈上腾飞而起。
俞简定睛一看,越川的身影虚化,幕布中央一颗闪着银光的流星正沿着既定轨道高速运动,随着分秒的流逝,流星越来越大。
他这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流星,而是一只荧幕幽亮的手机,就在黄土坡的正上方,要置他们于死地。
“有没有可能,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浩瀚的九天?”俞简双手被磨出血,趴在地上向越川笑起来,罕见地舒心,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结局,这个能将自己与眼前莫名结怨、可恨至极的人一同消灭掉的结局。
与此同时,拥抱漫天星辰的苍穹将一段录音的音量无限放大,响彻云霄,盾击所有人的耳膜。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虐猫……我不该把你刚出生半月的孩子活活折磨死……我知道错了,能不能放过我……”
“我的奶奶还在老家等我回去,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我求你,我求你,只要能让我活下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猫妖张狂肆意的笑声充当背景音,伴随着捉妖铃叮当作响,将安宁谧静的仲夏夜搅扰得燎原四起,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