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光景。
他慢半拍地想起来,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
“比我预计的要快几分钟。”越川走上前,提过他手里的购物袋,“坐吧,寿星。”
俞简低头闻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这些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是不是布置的还不错?”越川把蛋糕推到俞简面前,“吹蜡烛吧。”
俞简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露,幽曳的烛火被悉数吹灭,他的眼睛被烛光映出金灿的波泽。
“俞简,生日快乐。”越川切下蛋糕,装进盘子里,水果镶在巧克力块上,包绕着糕芯里三层外三层。
俞简抽出蜡烛,用叉子挖下块奶油,含进嘴里,入口即化,他给予肯定:“好吃。”
俞简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把玩:“今天允许我喝酒?”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越川慷慨地倒了小半杯,“你是不是还没有许愿?”
俞简啜了小口,舒展眉峰,眼睛半眯,靠在椅背里放松地握着酒杯。每次到他心情特别愉悦的时候,就会像只慵懒倦靡的小花猫,越川总能被这副情.态迷得七荤八素,现在也不例外。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俞简和着酒吃蛋糕,脸颊两朵绯红的云。
喝酒上脸的人往往很难代谢酒精,酒量并不上佳,越川用手掌覆住杯口,阻止俞简继续倒。
已经有几分染不开醉意的俞简眼疾手快地拿过越川的杯子,把杯内的酒液喝进嘴,酒杯倒扣,意思很明显,就算被拦着他也能想到办法,越川奈何不了。
俞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越川,目光如水,眼尾动了动:“你要亲我?”
越川趁机把杯子攥出来,放到离俞简很远的地方:“本来没打算的,但邀请函都递到面前了,总不能拒绝。”
越川倾身,他吻得不像之前那么狠那么急,而是慢慢撩.拨开俞简的唇,把舌.头伸进去探寻碾磨,软滑潮湿的嘴.腔残存奶油和巧克力的香味,他温柔地扣过俞简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喝醉了就不闭眼?”越川调笑道,手抚着俞简的侧脸,老茧糙疼得俞简躲开。
“谁规定的接吻必须闭眼睛。”俞简转过身子吃蛋糕上的水果,嘴唇被水分滋润得嫣红。
越川想要继续动作,头顶的灯短路般闪了两下后熄灭,他不乏遗憾:“不是说九点才停电吗?怎么早了半个小时。”
忘记叮嘱俞简买备用灯的下场就是,两个人只能把生日蛋糕用剩下的两根蜡烛点燃照明。
橘黄色的火苗在两人间跳跃,越川举着很细的蜡烛,端详俞简的脸,适中的眉弓和秀挺的鼻梁会让人在初见时产生阴柔的错觉,过于削薄的眼皮和嘴唇却能将这种错误认知完全颠覆。
犀利而不刻薄,悲悯与邪气共生,越川似乎能读懂那句“把俞简当作神供着”的含义,可他终究对这樽稀世玉佛起了歹念,甘愿沦为忠诚的信徒。
“蜡烛快燃尽了。”俞简拿纸巾包住越川的手,防止烛油滴下来烫伤。
俞简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越川,对视良久后,把目光滑向下方。
他的唇被舔舐着吻住,蜡烛掉在地上,烛火垂死而灭,黑夜笼罩,俞简被抱坐到桌子上,两.腿夹.住越川的腰。
粗重的喘.息和交.缠的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感受到回应后的越川胸膛里心砰砰直跳,有种将神拉下神坛的负罪感,但又很快消弭。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吻.弄,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寻究,在两颗粉红的花苞间停住:“这里可以亲吗?”
俞简勾着他的脖子,耳垂指尖红得滴血,从鼻腔里略有不满地轻哼了声。
“可以吗?”越川像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又或者说是在确定自己是否得到神的垂怜和偏爱。
僵持间俞简败下阵,很轻的一句:“……可以。”
越川托.着俞简的背,含住欲放的花骨朵儿,双眼却向上瞥,是人都会好奇俞简此刻的表情的,他毕竟是个庸俗的凡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昏暗中只有窗外的路灯传来几束柔光,白莹莹地落在俞简的脸上,映照出流畅的轮廓和暧.昧的潮.红。
粗.硬.舌尖与布满感受神经的花苞接触摩擦,他忍不住发出一句呻.吟:“唔……亲.太重了……”
“忍忍。”越川把他提.抱起,两根手指伸进魄.门,上次进行的太急,没有事先做好准备,有了经验后他游刃有余。
俞简把头垂在越川肩.上,双手不自然缩紧,若是滑下去不仅会摔痛,还会以垂直下落的方式坐到越川手指上。
他简直想象不出那会有多疼。
凉飕飕的空气与炙热滚烫的皮肤相接,仅过了一秒,俞简就哑声叫道:“……太快了,你……慢点……”
越川回抱着他,一颠一颠的,速度不减,像是在搂小孩:“现在能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了吗?”
俞简四肢.软成水,皮肤匀称的红,彷徨一瞬,瞳孔在快意侵蚀下失去焦点,嗓音沙哑:“……希望越川平安无恙,此心昭若明月……天地可鉴。”
越川心咯噔一下,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以是消除病痛,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再也不受病魔缠身,也可以是长命百岁,财运亨通,即便把他纳入愿景范围,也无非相守白头,永不分离。
可俞简一个都没选,他只希望自己平安,仅此而已。
越川低低地问,带了点心疼:“怎么都不为自己考虑?”
俞简意识迷蒙地嗯了声,酒精已经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有身下的酥麻尖爽仍在刺激神经。
“俞简,我爱你。”无论你是人是妖。
越川把一枚定制银戒套进俞简的无名指,在他侧脸印.吻,室温不高,却像氤氲着热气的水泉,缠.绵.悱.恻的情意快要把两人烧化。
等俞简睡下后,越川坐在床边,手里是只有手指一半长度的储存管,他听着黑夜里俞简清浅的呼吸,接受着理智和情感的撕扯。
如果鉴定出的报告证明俞简是人,那么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误揣测,横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条浅湾沟壑将被彻底填满。
如果报告证明俞简是妖,越川想到这儿,目光变得肃穆,他将被缘拉上几寸,以防俞简刚被热水擦拭后的身体受凉。
那会有些麻烦,他与兰柏不同,后者只是个还不具备伤人能力的小妖,而俞简若是会术法,只有获得联盟安卫部的许可才能被允许活着,然而这种说法自妖诞生以来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已经拖了几天,他几乎日夜煎熬,枕头旁就有一根俞简脱落的头发,只要把它放进管内,最迟明天晚上就有结果。
可临门一脚,他反而狠不下心,越川把管壁都快搓出火,都没能决定是否要继续。
俞简则对此浑然不知,精疲力倦地躺睡着,偶尔燥.热的嘴唇翕合,说出几句没头没尾的梦话。
越川捏起那根黑发,打开储存管,将头发放了进去,化学试剂浸泡下的发丝极快溶解,眨眼间便没了形状。
只是测一下基因序列,不会有大问题,就算出现可疑现象,也有可能是俞简天生基因特殊,越川把储存管放在床旁抽屉,倒了杯热水送到俞简嘴边。
“俞简,张嘴。”越川把人裹成春卷扶抱起来,让水能一点点流入俞简的嘴。
俞简感觉到温意,喝了几口,似醒非醒地问:“你怎么还坐着,不上来吗?”
越川放下水杯,扭身挡住抽屉,把下巴抵在俞简的头顶:“还不困,你先睡。”
俞简放空地窝在越川怀.里,眼睛未睁,醺醉浓浓:“在想什么?”
越川的手伸进被子,与俞简十指相扣:“俞简,愿不愿意嫁给我?”
俞简在黑暗里睁眼,抬起头想看越川,但只见到相比环境颜色稍深的脸廓,看不清越川的眼神和神情。
“我能说不愿意吗?”
越川低沉地笑了声道:“不能。”
“你觉得婚礼办在哪儿好?”越川突然用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如果只按照普通的规格,挑一家婚恋酒店来办,也太配不起两人的身份和感情。
但办在国外,亲朋好友的邀请又不方便,不过可以直接包下几架专机,就是协调行程有些麻烦。
俞简舒展了下手脚,躺.靠回越川身上:“嗯……赤道附近太热,两极虽然可以看到极光,但是太冷,有没有四季如春的地方,既不会湿气太重又不会让人汗涔涔的。”
越川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答案,但打算明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吩咐手下人找到几处世外桃源作备选。
“打算邀请谁?”越川继续憧憬着。
俞简笑出来:“好傻的问题。”
确实有些傻,但也不能怪他,毕竟是第一次谈婚论嫁,还是从初恋走到婚礼,少不了出现脑子临时短路的问题。
“我爸我妈肯定得来,还有老虞、星洲、舒小文。”要是不请后面三个,他们能合起伙来把专案组的别墅顶给掀了。
“你那边有什么亲戚吗?”越川倒从未听俞简提起过。
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久到越川以为俞简又睡着了。
“没有,我是孤儿。”俞简咬字很轻,语气淡然,像在点评一件与自身不相干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谈及自己的出身与经历,也许是觉得所剩的相处时间不多了,又可能是真的在期待能和越川有一场难忘的婚礼,他两眼变红发酸,只得合眼。
“对不起。”越川的手穿过俞简肘腰间的空隙,从背后抱住他,“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他不想让俞简觉得自己到现在为止还在试探,更不想让俞简因爱而产生负担,他本可以不承担这些。
俞简的上.腹随着说话声起伏:“小时候我总是睡在桥洞下的草席上,一年四季都这样,有时候会乞讨吧,记不太清了。”
幼小的男孩穿着从出生时就在身上的衣服,父母双亡让寄人篱下也变得天方夜谭,所幸他是在冬天被抛弃的,他还能夹着那件冬衣,和桥底的流浪汉们睡在一起。
小时候的记忆过于模糊,俞简只记得日子一天天白驹过隙,而那群男人看他的眼神也越发不对劲。
即便是沦落至底层也磨灭不了人的本性,男孩奶白色的皮肤,光洁秀气的五官,纤长韧细的四肢,哪一样都不该从这脏乱差的乞丐帮里出来,哪一样都能叫这群生活不如意,欲.火无处泄的男人们痴迷。
刚开始只是遐想,后面就不满足于此。他们连梦里都是骑.在男孩身上,让他发出浪.叫的画面。
俞简身量不矮,但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令他招架不住一群饿狼的围捕,他绝望得快要哭出来。
一把刀滑向他的脚边。
俞简趁乱看了一眼几米外的男人,没有一点犹豫,拾起刀扎向扑过来的流浪汉,捅进他的左.腰,目睹着他倒在地上。
接下来他没有不决,拔出刀继续捅.穿下一个男人的腹部,俞简确实是有天赋的,旁人需要勤加练习的搏击技巧,他却能无师自通,也可能是被逼到了绝境,平白使出一身自救的本领。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几个红眼狼不敢妄为,但这么鲜美的肉不翼而飞,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惋惜?
于是乎有人豁出命,只为享一刻春宵,做鬼也要风.流。
俞简被推撞到坚硬的桥墩,背部皮肤擦出过敏般的红点,在流浪汉的眼中却是开在男孩身躯上的娇俏粉蕙,欲望更加膨胀。
几人齐心协力的围攻让俞简身上多出几道血伤,刀尖不停逼近他的颈动脉,妄图剥夺他的生命和自由。
不远处的男人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像个看客,丢刀是欣赏好戏预支的报酬。
俞简牙关紧咬,抬腿踢向正面流浪汉的裆部,反转刀把,砍向男人的手臂,另几个还没稳住脚跟就被刺.穿出几个血洞。
桥洞下一片热滚的残血,俞简体能耗尽,蹲着喘气吁吁,他光着脚从尸.山.血.海里跑出来,到男人面前把刀递上:“谢谢。”
男人没有接,把手放在俞简的头上揉了揉:“这把刀送给你了,做的不错。”
年幼的男孩从未获得过年长者的夸赞,错把这当做对他诚心诚意的认可与鼓励。无数个冷寂的夜晚,他也曾幻想着能拥有和同龄小孩一样的父母关怀,只是幻想终会破灭,和阳光下的泡沫一般,五彩又奢侈。
男人转身要走,俞简追上去,嘴里大喊:“带我走吧,求你!”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