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凛倾敲开了席笙的家门,席笙很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你以为我想来啊。”邢凛倾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宁怀还在家里等我呢。”
“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人搞破坏就说明他们着急了,别太伤心,我们不会输的。”
席笙关上门坐在他旁边,“他们是谁?”
邢凛倾朝他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席笙哈哈笑了,“能是谁啊,总不能是西运首府吧。”
“那你还真是低估你自己了。”
席笙脸上的笑容停滞,邢凛倾凝重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
“不是吧,西运首府?这我哪打得过?”
西运首府是隍城最大的□□,历史悠久,经久不衰,甚至有愈来愈强的趋势。
“那你就尽量让自己的头铁一点,别一拳就撞飞了。”邢凛倾打趣道,“不说这个,你把巍连怎么了?”
席笙更笑不出来了,僵硬的说道:“惹他生气了呗……”
“是不是人家去找你,你把人家骂了一顿?”席笙点了点头,邢凛倾拍拍他的后背,“行了啊,去哄哄,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哭了呢,结果没有,说让我来看看你。”
席笙还是点点头,邢凛倾也就不管了。
处理完席笙的事情邢凛倾就回家了,宁怀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宁怀拉着邢凛倾坐在自己旁边,说自己新看了一部电视剧,男主角战神长得好像之前看的那个大魔头,是他的新墙头。
“哦对,席笙怎么样了?”
“看着还行,说是把巍连给惹了,我让他俩自己解决了。”邢凛倾也觉得两个人像,连口头禅都说的八九不离十,那股狂傲自大的模样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
宁怀看他这样颇为好笑:“他俩一个作者写的你不知道。”
“……”
花店的老板给祁巍连打电话,说店里新到了一批花,让他去挑挑。
他下班之后就开车去了,捧着一束白玫瑰回了家。
他把花朵放在桌上修剪,打算放在花瓶里养几天。
门铃响了他又去开门,席笙站在外面,说想和他道歉。
祁巍连给他开门后又回来继续修剪花朵的根茎,席笙有些踌躇,慢慢的和他解释。
祁巍连到花店的时候老板还没来得及仔细处理,只是草草的刮了一下玫瑰上面比较粗大的刺,剩下的还要祁巍连自己来。
席笙磕磕绊绊的说了很多,大致的意思就是那天气急攻心,伤害了祁巍连,对不起。
祁巍连把花轻轻放在桌上,双手撑着桌子,因为低着头所以自然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席笙觉得祁巍连好像离自己很远,但是乖顺的样子又让席笙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把他抱进怀里。
“我最近经常在想,为什么你可以和邢凛倾很正常的讨论这些事,却总是不跟我说。”祁巍连的声音很低,“我很希望能帮到你,成为你的依靠,你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可是你却一直在远离我,高中你很理所当然的让我请你吃煎饼果子,到了大学你会把吃煎饼果子的钱还我,现在都是你在请我吃。为什么,席笙。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了?”
“我知道你对于我的关心可能会抵触,但是你不可以在知道我喜欢你之后,以此为借口来攻击我。”祁巍连慢慢把头抬起来,席笙很想不去看他的眼睛,“你用我对你的喜欢侮辱了我,我很伤心。”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连喜欢一个人都做不好,甚至让对方生气、愤怒,被无情的赶走。”
很陌生的感觉,席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巍连,以前那些冷漠平静甚至不近人情的样子全部消散,印在脑海里的全是他此时此刻落寞的神情。
祁巍连何时这样过?
他好像撕碎了神的面纱,看到了神的另一面。
“出去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席笙关门的时候,祁巍连已经拿起玫瑰在修剪了。
周末宁怀和邢凛倾都没出去,在家做各自的事情。
邢凛倾一直在看文件,只有宁怀自己一个人在玩手机。
现在宁怀是甲方爸爸,邢凛倾理应给他出谋划策。溪沉阁旗下的设计品牌敛容要办一个秋展,这是以世界著名珠宝设计师静女设计作品为代表,其余中式设计师作品共同参展的展会,因为设计师们的设计风格大都以中式古代元素为主,所以溪沉阁决定在展馆设计上大下功夫。
这次的展览会邀请许多国内外知名的设计师前来参展,事关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各界人士都十分关注和期待,不能出一点差错。
宁怀看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还总想着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个多重的担子,邢凛倾的努力就显得有些凄凉。
“凛哥。”宁怀放下手机把下巴靠在邢凛倾的肩膀上,“我想吃咖喱饭……”
邢凛倾还装模作样的给自己配了一副防蓝光的眼镜,蓝光防没防到不知道,倒是把宁怀迷得五迷三道,一看见他就想亲上去。
脸在江山在,宁怀都不想早朝了。
邢凛倾头也没回就随便应了他,“想吃就去吃。”
“不是……”宁怀没再靠着他了,坐起身来也没说不是什么。邢凛倾边写邮件边等他的下文,没听到宁怀声音,又转头过去看宁怀,见宁怀一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你想吃我做的?”
宁怀嘻嘻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下头:“嗯!”
邢凛倾上下扫视着他,然后盯着他的脸,宁怀不知道邢凛倾在思考什么,为了咖喱饭,只能任由他看着。
见宁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邢凛倾终于开口了:“去换衣服。”
宁怀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噔噔噔跑上楼,又觉得不对,停在走廊,倚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喊道:“老公!换衣服干嘛!”
“买菜。”
“哦。”宁怀心满意足,跑进房间把睡衣换掉,美美跟邢凛倾出去买菜。
超市的白炽灯非常白,非常亮,宁怀推着推车跟邢凛倾走,没走两步就溜了。在垃圾食品区漫游,最后选定了一款看起来非常美丽的垃圾食品。
他兴冲冲的跑去找正在给西红柿称重的邢凛倾,抢走他的推车,说自己想吃面包。
“想吃什么面包?”
“我带你去看。”宁怀把邢凛倾拉到蛋糕面前,那一瞬间邢凛倾沉默了。
一个看着就非常廉价的奶油水果蛋糕,可能制作成本连五元都不到,但却卖到了十五元的天价,说是水果,其实就是在上面刷了一层不厚不薄的果酱而已。
“它看着就不好吃。”
“真的吗,可是我想尝尝诶,我看到它好多次了……”宁怀用他漂亮的眼睛看着邢凛倾,邢凛倾心说想吃就吃呗,不好吃就扔掉,让宁怀吃点亏,知道不能总是靠外表衡量事情。
抱着“宁怀吃几口就丢掉的东西还少吗”想法的邢凛倾说:“拿吧。”
回去时正好碰上晚高峰,到家已经七点半了,邢凛倾换好鞋就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宁怀坐在餐桌前看他在厨房里忙活,闲来无事还把餐桌给收拾了,摆上蜡烛,因为他今天不想喝酒,所以只倒了果汁,又把祁巍连送的干花从卧室搬到餐桌来当装饰。
邢凛倾颇感无奈,拿着锅铲说:“只是吃个饭而已……”
“但是我们吃咖喱诶,你好久没做了,感觉我不说你都会忘了怎么做……”
邢凛倾笑了笑,转身去把火关了,出锅装盘,让宁怀先端出去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