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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宿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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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润呼吸一滞,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他尝试着动了动,想站起来,随着他曲腰的动作,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害得他不得不躺了回去。

装热汤的不锈钢铁罐跌到了边缘,再也支撑不住,滚烫的热汤倾泻而下。

绝望处,梁润生出了一股力气,一咬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有惊无险的避开沸腾的热汤。他顺势站了起来,感受到心烛的力量在伤口处流转,疼痛大大减缓,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暖意。

他从来不敢小瞧荧河,但也想不到,荧河一拳一腿便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战,一开始自己就处处落了下风。

真强啊,这家伙。

“心烛也不过如此嘛。”荧河纵声大笑。

人人忌惮的心烛不是也被他打倒在地了吗,这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荧河信心大增,可也不敢大意轻敌,右手一抓,一张精致的黑色大弓出现在他手上。

是暗牙。

看来荧河要动真格的了,梁润提高警惕,同样祭出了自己的纯白之剑。

荧河眼睛微眯,张弓拉满,一支通体漆黑的箭矢成型,搭在弦上蓄势待发,它的目标——梁润的眉心。荧河松了手,黑色的箭矢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光,带着雷霆之威射向梁润。

梁润双手持剑,严阵以待,纯白之剑剑身发出淡淡的白光,他抬剑一斩,想要硬碰硬,将黑箭斩落。出乎意料的是,黑箭紧贴白剑,一番缠斗之后,白剑斩落黑箭,但也被黑箭的余威震退数米,好半天才稳住身形。

“这招叫以柔克刚,”荧河阴笑道,“你能接住我几箭?”

梁润心中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挫败感。荧河战斗经验太丰富了,一招之后,还有数个后招应对,把他压制得死死的。单凭力量,霸道的心烛略胜一筹,可荧河胜在谋略。比如刚才那一箭,斩断简单,可谁能想到它以巧夺力,自己反倒吃了大亏。

要输了吗?

梁润不怕死,他怕的是,就这样死了,到了地下他怎么面对郭游?如果他输了,他怎么面对他的朋友们呢?不,不可能,他绝不会认输!他跋山涉水走到这里,可不是来认输的。他一定要赢!

这样想着,梁润内心反而沉静下来,不能再被荧河牵着鼻子走了,必须想出对策。

有了。

常言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管它什么刚劲,柔劲,巧劲,我一招不接,一一躲过去就是了。

“试试就知道了。”梁润平静道。

荧河乘胜追击,再次射出一箭,这一箭犀利无比,破风而来。

心随意动,纯白之剑平稳地悬在梁润的脚边,他跃至箭上。白剑带着梁润直刺苍穹,轻而易举地避开黑箭的攻击。

荧河反击极快,连续射出第三、第四、第五箭。

人与剑心意相通,白剑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把三箭都甩开了。

“想躲?”

荧河右手拿弓,左手结印,两支长箭出现在他手中。长箭箭头锐利无比,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亮。长箭飞射而出,在空中纠缠蜿蜒,留下两道美丽的波浪线条。

梁润御剑躲闪,两箭拐了个大弯,一左一右向梁润逼去。

白剑在前,长箭在穷追在后,白剑试了几次都没能摆脱两箭的围追堵截。

荧河得意至极。

就在这时,梁润自毁似的撞向马路边的电线杆,眼看就要真正撞上了。电光石火间,白剑改了方向,几乎是贴着电线杆往上冲。长箭来不及收势,深深插进电线杆里。

荧河猜到了梁润的意图。

自己不断出箭攻击,梁润只需要御剑躲避,如此一来,自己的消耗一定大于他。而心烛的力量本就厚重,比消耗,烛影是弱势的。

我偏不让你如愿,荧河心想。

荧河收了暗牙,对梁润喊道,“不打了!”

不打了?梁润疑窦暗增,御剑飞在高处,不敢轻举妄动。他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荧河道,“有本事就来找我。”说完,他若无其事地走进一家店铺,消失了。

这下主动权又回到了荧河手上。暗牙对上纯白之剑,以巧取胜为上策,现在梁润和荧河,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暗处的荧河可以静候良机,给予梁润致命一击。

梁润在天上飞了几圈,不见荧河其人,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他只得重新回到地上。由于距离太近,共情也没了作用,他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进了那家店铺。

这是一家成衣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服装。店铺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但排排衣服之间容易藏人,荧河就藏在其中也说不准。梁润耐着性子搜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搞什么?又要和他玩捉迷藏吗?

梁润走出去,又找了几家,找得大汗淋漓,连荧河的影子都找不到!一抬头,觉得结界大得离谱,处处是藏身之地。这要找到什么时候?他开始慌了起来。

结界外。

金组长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半鬼们混在人群中,把印着鬼头的黑旗插在指定的位置上。

“组长,灭灵大阵已经摆好了。”一个黑衣青年道。

“嗯。”金组长道,“下去吧。”

“老金,”村上凉月道,“张会长那边还没消息,你的做法是否太激进了?”

风把金组长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神色淡漠,“张会长去了鬼蜮,不知归期,我才出此下策。但我已经差人说明,这个你自不必担心。关于你说的激进,我并不认同。”

“我知道你的意思,”村上凉月说,“烛影和心烛之间的大战,消耗巨大,无论是谁活着走出来,必然元气大伤。到时候移苦修来捡这个便宜,将他们除之后快。”

“心烛危害巨大,荧河已经叛变,”金组长缓缓说道,“他们都得死。”

村上凉月拢了拢宽大的袖袍,“灭灵阵是张组长压阵。你临时上场,要是败了,移苦修元气大伤,我们赌得起吗?”

“不是赌不赌,是必须要赌。”金组长说,“形势所迫,容不得半点犹豫。”

“形式所迫?吴大人出关后还怕什么荧河吗?”村上凉月停顿了一下,开口道,“吴娱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一心为公,绝无半分私情,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金组长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但宽大袍子下,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至于吴娱。为吴大人牺牲是那孩子的荣耀。”

唐拉德走过来,“金组长,张会长的通知到了。”

金组长和村上凉月一齐看过去。

“说了什么?”

“允。”

——

网吧。

室内昏暗,收银台的招财猫摇动手臂,招揽顾客光临。桌面上的鼠标键盘凌乱摆放,一些桌上还留着桶装泡面,泡面的水已经冷了,水面凝结一层薄薄的红油。

梁润打开网吧内所有的大灯,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大厅没人,里面还有个用两块帘子隔开的小隔间。

会不会在那里?

梁润手持白剑,心中跳得厉害,凭借心烛和烛影的感应,他直觉荧河就在里面。

他用剑挑开帘子,同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这时网吧的灯突然全部灭掉,下一秒又全部亮起。

一道黑影从隔间闪出,奔向门口。

“荧河!”

这一招打得梁润措手不及,他立即追了出去。跑出大门后,荧河早就跑远了。

又是这样,每次都在即将得手时,被他逃脱!

梁润一面苦苦寻找荧河,一面要预防荧河暗箭伤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况下找了快一个小时。荧河故意露出马脚,又能轻易逃走,简直是在把他当猴耍!

梁润要被他搞疯了,他忍不住在门口喊道:“荧河,你给我出来!”

“荧河,你给我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这样下去,要找到猴年马月?到时候,荧河还没找到,反倒是自己先崩溃了。

“我不找了!”

依旧没有回应。

梁润来了个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设置结界消耗太大,这样耗下去连心烛唯一的优势都没了,不如自己走到最显眼的马路中央去,以自己为诱饵,引诱荧河出来。

试试吧。

梁润走到十字路口中间,随意把纯白之剑放到旁边,就地坐了下来。他手上翻书,就这样修炼起来了。

周围房屋鳞次栉比,无论是藏身,还是偷袭,都是极佳的位置。身处空旷路中央的梁润毫无遮挡,连剑都不拿,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敌人的眼皮下。

明明知道梁润搞的什么名堂,荧河还是心痒难耐。

机会难得,你既然上赶着送死,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百米开往的五楼的一处房间,荧河射出一箭。

虽然有所防备,可荧河根本没给他躲闪的机会,梁润被黑箭射中左肩!强大的冲击让梁润往后一仰,整个身体被击倒在地。肩头疼痛无比,梁润倒吸一口凉气,握住黑箭,用力一捏,黑箭化作一团黑气,随后消散。

荧河跳出窗外,浮在半空中,“梁润,你死定了。”

他引弓搭箭,奇怪的是,弓弦上的箭矢居然是纯白色。随着荧河拉弓的动作,白色箭矢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形光晕。光晕里,成千上万支黑箭与白箭整齐划一地指向梁润。

左肩的伤口仍在流血,梁润却不去管它,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重新拿起了纯白之剑。

妄图只用一剑对抗我?可笑。

“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说完荧河松了手上的力气。

白箭和数以万计的黑箭,密密麻麻的,就像下了一场黑色箭雨。箭雨不偏不倚,飘向梁润。

梁润冷静至极,疼痛也好,荧河的绝招也好,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他不害怕。

只见他右手持剑,插向地面,一道夺目的白色光柱拔地而起,冲向天空!他身处白色中央,圣洁无比。

黑箭白箭碰到这道白色,就像雨丝碰到了水面,它们融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统统变成了纯洁的白。

荧河射出了十支白箭,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压得光柱变得暗淡许多,但终究抗住了压力,光柱中的梁润安然无恙。

“别太得意。”荧河飞身下来,隔着白色光柱与梁润相望。

荧河往前一探,把手伸进了白色光柱内。

“怎么可能。”梁润不可置信。

“你以为你的纯白之剑能抗多久?”说着,荧河拉住了梁润受伤的左臂,一用劲,连人带剑,将人扔了出去。

纯白之剑被甩飞,振在地上叮当几声,便没了动响。梁润比他的剑还狼狈,他摔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伤口出涌出。他的左臂钻心般的疼,让人恨不得将之砍断。

射出十支白箭之后,暗牙的显现颓势,荧河收了暗牙。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梁润。荧河并不靠近梁润,他双手结印,一双淡黑色的手凭空出现,两手并拢,把梁润包裹住,然后猛地收紧。

受了内伤外伤,再加上这样的力道,梁润再熬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再见了。”荧河笑着说。

梁润眼神涣散,开始神志不清。

“醒醒,醒醒!”

怎么荧河转了性子,关心起他的安危来了?

梁润睁开眼睛,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是荧河。

……那这人是?他用力眨巴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郭游!

“郭游……”梁润急忙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脸。热的,软的,活的,他高兴道,“你没死啊!”

“嗳,别吃我豆腐啊。”郭游打掉他手,“男男授受不亲。”

“你真的没死啊!”梁润兴奋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哪有这么容易死,”郭游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老样子,“我又不是纸片儿做的,风一刮就吹走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到后面,梁润声音哽咽。一见到郭游,他这些天受到的苦化成了满腔委屈,他一边哭一边擦,可眼泪越擦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怎么哭成这样?”郭游无奈道,他拿出一包纸巾给梁润。

梁润觉得不太好意思,望向四周的一片绿茵草地,觉得眼熟,一时认不出来。他问道:“这是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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