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徵。”
“我在。”
杨徵搂住莫里斯的身子,再次抚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然后询问他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了,莫里斯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把莫里斯给带了回去,杨徵气喘吁吁的瘫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汗,莫里斯却好像没事儿人似的趴在桌上捧着波诺给他泡的龙井。
杨徵把波诺唤到身边想要了解莫里斯的睡眠情况如何,不问还好,这一问杨徵就完全是皱着眉听完的,莫里斯原来一直被失眠困扰,还时常出现梦魇的情况。
杨徵心里不是滋味,走到莫里斯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他显得很不自在,甚至有推开杨徵的意思,杨徵搂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你…你有爱人了,他看着呢,不行的。”
“爱人?谁?你吗?”
“什么我,你又拿我寻开心。”
杨徵发现莫里斯的目光始终落在旁边一脸无辜的诺亚身上,恍然大悟后转为抑制不住的哼笑:“他是民宿女主人的儿子,我们可不是恋人关系。”
莫里斯尴尬的低下头,把头埋进杨徵的怀里,她手动为他扯出一个微笑,他注意到杨徵的虎口处粘了些干掉的泥土,于是托住她的手,拿出手帕帮她仔细的擦拭干净。
“你不好奇我的手上为什么会沾上泥土吗?”
“是因为我吗?”
“你看那儿。”杨徵用手指向波诺手里的棕色物品:“你见过那个吗?”
波诺手里拿着的其实是杨徵在湖边挖到的日记本,是当年的杨徵亲手将它用布料包裹好装进铁盒埋进土里的,之前她找错了大树,所以没有挖到它,这次她很幸运,按照诺亚拍到的照片,利用湖的形状想起了埋藏日记本的位置,从而找到了它。
“我见过,可是你把它藏起来了。”莫里斯说着,看似不在意,其实已经无意识的微微撅起了嘴巴:“我不知道内容。”
可见日记里的内容对莫里斯有所隐瞒,这使杨徵更加期待阅读这本笔记本了,她接过本子打开,纸张不仅泛黄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她有点嫌弃的拿远了些,字迹还算清晰,她浅翻了几页,发现前几页都是介绍百年前瑞士的自然人文和经济社会情况,大概是她来这里留学前做好的功课,至于后面的…有点乱七八糟,看不太懂。
杨徵没有继续翻阅,因为诺亚那小子已经好奇的凑上来了,她不能让他知晓和介入这件事,所以还是等他回去上学后,她再和莫里斯好好聊聊过往吧。
——
三天假期接近尾声,穆勒太太事先告知过诺亚和杨徵等到日子的时候会安排车子来接他们回去,因为林子里车子进出不方便,所以他们提前约定好时间和地点,需要他们走到山坡下面的路边,当然,杨徵这次是不会回去的,她让诺亚把她给穆勒太太写的信带去就好了,她在信中再三保证会平安归去的,希望穆勒太太不要太担心。
杨徵牵着莫里斯的手回去,莫里斯自然地谈起他出来找她时是多么着急,看见只有诺亚和波诺在地上玩纸牌,而她不知去向,虽然从诺亚口中得知她是去散步,可心里就是惴惴不安。
“纸牌?”杨徵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在瑞士被理解为“花朵”的花色纸牌,递给莫里斯并问道:“你也参与他们的游戏了吗?”
莫里斯不解地接过纸牌,告诉杨徵他并没有一同玩,也许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粘在身上的。
不可能,没有粘性的纸牌不会贴在莫里斯身上这么久,若是踩在脚下,那必定会有褶皱和损坏,可是这张牌表面很干净,是我在莫里斯身边捡到的,而莫里斯当时晕倒的位置离“眷屋”约七八百米,这张纸牌大概率不是他带出来的,如果是诺亚,那他一定会把莫里斯带回去的,不可能任由他躺在那里,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波诺来过这里。
他为什么会来,而且没有管莫里斯的死活,难道他料到我会经过这里?这个孩子的身世本来就是一个谜,莫里斯应该知道什么的。
杨徵思考着停下脚步,严肃的表情让一旁平静许久的莫里斯再次局促不安起来。
“波诺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杨徵方才发觉莫里斯的手有些凉,今天的温度确实比前两天低了点。
“算了,先回家,别感冒了。”
杨徵换了一只手牵莫里斯,原本的那只向后搂住他的腰,动作有点像在教他跳舞,但是方向好像不太对,具体是哪种舞蹈她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一瞬间觉得像,事实上杨徵并不擅长舞蹈。
莫里斯就这样被杨徵一路搂回家去,到家后杨徵还拿他刚才的样子打趣。
“你这么听话,会不会被别人拐走啊。”
“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莫里斯真的有很认真的回答杨徵的玩笑,使杨徵愈发好奇莫里斯到底是个这么样的人,除了现阶段她所了解的这些。
傍晚波诺来到这里,被杨徵一下子扯到沙发上,波诺茫然不解的面对杨徵的压迫,露出无辜的表情后勉强挤出笑容。
“你是精灵,或者天神,反正肯定会魔法。”
机灵的波诺必然能听出杨徵的陈述语气,这就说明她对她现在说的话很有底气,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是莫里斯告诉她的。
波诺收回孩子气的眼神,转为不符合外表的沉着冷淡:“是的,你想知道什么。”
“不用多说了,你能让我直接恢复记忆吗?”
“你错了,现在这不是恢复记忆,而是购买它。”
说着,波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似的东西。
“毕竟这是百年前的那位杨徵小姐的记忆,不完全算是你的。”
“什么意思,我就是杨徵啊。”杨徵的肌肉紧绷起来,脑袋里已经幻想出了许多曾经读到过的故事情节,按照这样的发展,她的健康、寿命、感官什么的,都可能成为交换的代价。
那选择哪个好呢,要是健康或是寿命的话她不就没多少时间陪莫里斯了吗,那感官...她会看不见莫里斯的美貌,听不见他喊她的名字,闻不到他身上好闻味道,不行!还会尝不出美食的味道。
波诺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徵逐渐怪异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见此情形,杨徵忽得神情严肃道:“我告诉你,我就是杨徵,杨徵只能是我。”她反复道。
“哼哼。”波诺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杨徵,“凭借这个,穿过二楼书房的书柜,那里有一个魔法构建的空间,是一间放映厅。”
“啊?”杨徵半信半疑,“其实我是唯物主义。”
“爱信不信,反正那段记忆会以电影的形式放映给你,时间很长,你可以随时暂停,随时进出,只要别把票子弄丢了。”波诺拍拍杨徵的肩膀,问:“听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那莫里斯先生和我一起看吗?”
“不,只有你一个人。”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