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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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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这么大,你要不明天再回去?”

韩明望向雨幕。

“对呀老大,我看天气预报说这雨明天才能停呢,你还是先别急着回去吧。”卢玉杳理好桌上的资料,“或者等雨没那么大再走嘛。”

陈桉站在门口,这雨从六点开始下,已经下了两个小时了,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别说停,减弱都没有。不知为何,这雨越是下,他就越心慌。他很少会有心慌的时候,一次是江黎差点葬身火海,一次是现在。

他给江黎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江黎不可能那么早睡,他怕江黎出事,所以即便雨不停他也得走。

“伞借我,明天还你!”陈桉拿了韩明的伞撑开,飞速冲进雨幕中。

“哎!”韩明叫不回固执的人,只能叹气。

雨天,有些堵车,雨水的加持模糊人眼视线,向来谨慎的人开了快车。

“江黎!”

推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打开灯的一瞬,只有被惊醒的瓜子和窗外的闪电回应他。

他直奔江黎的房间,拧动把手发现对方反锁了门,他用力拍门,喊里面人的名字。

“江黎,开门!”

没有声音。

陈桉着急了,“你再不开门我撬锁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对方拧动把手,屋里没有光,江黎一张唇色惨淡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对方有气无力地说:“干嘛?”

“怎么不接电话?”陈桉去开灯。

“我在睡觉。”

灯光亮起的一瞬江黎抬手挡了一下眼睛,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江黎的状态再次证明陈桉的直觉没有错,好像只要碰到江黎他的直觉就不会错。

江黎后退一步躲开他,眼里没什么神采,“哦。”

然后转身往床边走,“不用管。”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烧,但是他不想管,在他经历过的诸多事里,发烧只是小打小闹,它爱烧就让它烧,烧完自然就好了。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陈桉就一股无名火,冒雨回来的外套还在滴水,对方却说无所谓。

他看着江黎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继续睡,忍了忍还是转身脱下外套,在抽屉里给人找药。

十分钟后又端着汤药走进来,江黎的床头有个小台灯,他搬回来住的时候陈桉亲自去买的,他记得局有小孩的老刑警都喜欢买这种台灯,说是护眼又方便,于是鬼使神差的,他也买了。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江黎脸上,他眉头紧皱着,双手抓紧被子,像是做了骇人的梦,显得无比可怜。

陈桉轻晃着叫醒他,“江黎,起来吃药。”

江黎睫毛颤动,睁开眼露出一双疲态的眼睛,沙哑着声音说:“你是在叫我吗?”

陈桉失笑,莫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不叫你叫谁?”

江黎眉心还是皱着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好了,快起来吃药,吃完就不难受了。”

温热的液体送到他面前,江黎盯了一会儿,撑起身子仰头全部喝完,看起来很乖顺,但陈桉偏偏从他的疲惫的眼眸中读出了一丝苦涩。

他今晚的眼神处处透露着忧伤。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江秋怡的事了?

陈桉猜测道,但是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否定了。

他没有契机知道。

江黎躺回去,仰面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像一个没什么灵魂的木偶,只会眨眼不会说话、微笑。

这样的江黎让他很担心。

他伸手摸了摸江黎发烫的脸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黎的眼角突然措不及防地滑下一滴泪,被陈桉接住,他越发坚信江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声音也越发轻柔,“怎么哭了?”

“哭?”江黎哑着嗓子,抬手一摸,然后盯着那点泪,笑了笑,须臾才答道,“我做梦了。”

陈桉说:“被吓到了?”

江黎顺着他的话点头,“嗯,很可怕的噩梦。”

“我梦见我在下着大雨的漆黑林子里奔跑,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模糊了视线,闪电划破夜空,我就靠着那一道道闪电辨别方向,最后它却指引我走到悬崖峭壁,是死路,我在悬崖前停住,却又因为雨水失足,掉了下去。”

“梦都是假的。”陈桉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不会有悬崖,你的未来一片坦途。”

江黎侧过脸,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你该翻篇了。”

江黎眨眨眼,那些藏在他眼睛里的泪就被驱赶了出来,重新盛满笑意。

陈桉替他掖了掖被子,“好了,早点休息。”

江黎突然拉住他,问了个问题,“外面在下雨吗?”

“嗯。”

江黎又问:“很大吗?”

陈桉犹豫了一会儿,没等回答,对方话锋一转,“我冷。”边说,还边装可怜地扯了下他的衣袖。

他知道江黎的用意,也知道江黎喜欢他。

他确实很希望给江黎提供帮助,因为他不想江黎生活的那么辛苦,他已经去秋水乡找过他一次了,如果他们没有在医院遇见,他的帮助就只会出现在江黎看不到的地方。

但,他们还是遇见了。

原本接他回来的时候打算的好好的,会跟江黎保持距离,但这种“打算”似乎没什么约束力,对方甚至不用求他,只要态度放软一些,他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算了。”

江黎满怀希冀的眼神逐渐黯淡,拉着他袖口的手也收回好好地放在被子里,恢复成那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果然还是心软了。

里面沾水的毛衣被脱下,那人携着凉风躺在他身边,江黎往被子深处钻,然后被人一把拽起按进怀里,那人说话声音低沉,胸腔震动蹦出两个字,“睡觉。”

江黎在被子底下勾出一个得逞的笑。

暖黄色的灯还没关,江黎仰头正好看到对方红掉的耳朵,心情特别好,大着胆子去摸,还没摸到就被对方躲开了,然后得了陈桉这样的评价。

“我发现你是得寸进尺型。”

江黎笑了,表情得意。

陈桉抓住他裸露在外且还想继续作乱的手,不曾想烫得心惊,本来只想制止又在那人手背多摩梭了两下。

“下次生病别干睡觉,抽屉里有常备药,我不在就自己弄来吃,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

“我以前从来不发烧。”

江黎发烧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以前是以前。”陈桉语重心长道,“没有人会永远不生病,生病了记得要说,蒙头睡很吓人的,打电话也没人接。”

江黎伸手够了够手机,打开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陈桉的,有些心虚地说:“睡太死了没听见。”然后把手机丢一边,揪着对方的衣领,又重复了一遍,“冷。”

“嗯嗯嗯。”陈桉嘴上敷衍,手臂却再次收紧。

江黎的脸颊紧贴着陈桉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然后再次陷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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