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来了?”
许凌霜从她手里接过许豆豆,然后抬眼打量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她轻笑:“要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才是这套房子的主人呢。”
陈懿面色紧绷,他看见她的瞬间,眼底便窜起了嫌恶的冷火。
偏偏陈懿越是恶心什么,许凌霜就越要说什么:“小懿,别来无恙啊,上次你来佛罗伦萨,妈妈都没好好招待你。”
“你说什么?”陈懿的眼神简直要冲上去掐死她,“凭你也配?!你是不是早忘了自己干过的那些脏事,没关系,等我回国后,会一桩桩地清算。这几天就好好照顾你的亲儿子吧,因为要不了多久,我会亲自看着你得到审判,下无间地狱。”
许凌霜摸了摸自己有些发肿的嘴唇,她低低笑起来:“还真是异想天开啊,你以为,扳倒我背后的靠山,能那么容易吗?”
不然,她也不会都跟陈雁江结婚十年了,还是逃不脱那帮人的摆布。
“那我们就等着看,看是不是那么容易。”陈懿牵住亦涵的手,转身便走。
“我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许凌霜收起伪笑,冷冷看向他们。
不远处却响起了激动的呼喊——
“起火了!”
许凌霜顺着声源看过去,围墙周围已燃起了三米高的大火,浓烟渐渐淹没了前方的柏树林,她的目光越来越沉。
“还不赶紧去灭火!”
“是是。”Lucy落荒跑去查看情况。
陈懿此时面对许凌霜,才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先顾好你自家的后院吧。希望下次再见你,是你死的时候。”
……
陈、亦二人走出别墅时,于亮正好开车经过,大家都到了车上,一番信息交换后,果然如陈、亦他们所料,那把火就是于亮放的。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他们并没有在佛罗伦萨多作停留,更没有从这里的机场回国,而是一路开往米兰,最后在于亮家睡到第二天上午,才去米兰的机场赶飞机回国。
那条璀璨的星星裙以及芒星首饰,后来被于亮的人帮忙送回到了京道年的门前。
说送也不算,谁送还礼服,是把礼服扔在雪地里,还在上面插了一把带血的刀啊,这很明显就是威胁嘛。
京道年手指用力攥住那条被人弃如敝履的裙子,眼神恨得像要杀人。偏偏手下的人还过来告诉他,佛罗伦萨的机场根本没有出现他要找的那两个人。他更是气得呕血。
***
新一天走出机场,终于踏上故土,亦涵摘下墨镜睁开眼。
她点开音乐软件播放《Sub Title》,对着天空叹息道:“我回国了,这一次,属于我的,我全部都要拿回来。”
“复仇女王,你能先喂饱你的兵,再大杀四方吗?”陈懿揽住她就往家赶。
亦涵诧异:“在飞机上你不是吃饱了吗?”
刚到家关上门,陈懿就一把托起她走进了淋浴间,他埋入她颈间,呼吸越来越重:“是我的大菌子饿了。”
“……”
吃饱喝足后,陈懿总算有了力气干别的,之后的几天他便着手调查起了王应晓的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陈美老早就让亦涵带陈懿到他们家一起过春节,陈懿当然不会拒绝,他殷勤地置办了许多年货,极有眼力见地在亦涵家里帮着帮那,亲戚们上门瞧见他,都夸他们家找了个好女婿。
田寄醠的腿还没有康复,这个春节他就不准备回老家了。于是亦涵主动让陈懿带他一起来她家过年。
陈懿却回:“师兄说他过年有人陪,就不过来麻烦叔叔阿姨了,等初四再登门给大家拜年。”
亦涵想到什么,顿时露出八卦的神情:“师兄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上次我俩刚出去,他就叫了个‘护工’去他家,那人不会就是他女朋友吧?”
陈懿点点头:“有可能。”
白天陈懿在她家里挣足了表现,晚上大家其乐融融,喝了不少酒。
这一次不知道是陈懿故意演的,还是真情流露,竟拉着亦建东的胳膊不放,一直在那儿撒娇,说什么——
“谢谢爸爸,谢谢你和妈妈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善良的、勇敢的女儿……”
“涵涵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后来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我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值得她托付……”
这番操作可把亦建东都搞不会了:“你小子还没跟我女儿结婚呢,你不能叫我爸!”
“那就马上结婚。”
“你说了不算,得我女儿同意。”
陈懿垂下眼眸,抿着唇,将头埋进了亦建东的臂弯里,好半天才说:“我知道了。”
一个一米□□的大高个就这么委屈巴巴地缩在一个小身板的中年男人怀中,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搞得亦涵也是哭笑不得。
初一陈懿还要带亦涵去给叔叔婶婶拜年,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昨晚干得那些事儿,难得地露出了窘迫的神情,来找亦涵的时候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更不敢看亦建东和陈美的眼睛,他们招呼他吃了汤圆再去叔叔婶婶家,陈懿便坐在餐桌旁装忙地一直用手摸后颈,一改过去的殷勤劲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美好笑地看着他:“别害羞了,昨晚一大家子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想给我们当儿子了,不过这个事呢,也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还是那句话,一切得等我女儿同意。”
“当然。”陈懿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幽怨地看向身旁那个沉默的女人,“我都听涵涵的。”
对此,亦涵依旧坚持着她的“三不原则”:不听,不看,不表态。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叔叔婶婶家,亦涵本以为自己带的拜年礼物还算是周到,没想到叔叔婶婶回给她的礼物却要用离谱来形容——八万八的现金红包、一串紫红超七水晶手链,还送了宝格丽的手镯、耳环和项链。
这一堆东西加起来再怎么都得50W+了。
这和结婚时婆婆给儿媳送五金有什么区别?
亦涵哪里敢收。
江月柔拍拍她的手:“涵涵,你第一次到我们家过年,这就是叔叔婶婶的一点小心意,你必须得收!”
陈鹏海咳嗽一声:“我得申明一下,除了红包,其他礼物都是你婶婶做生意赚的钱买的,跟我没关系,我的所有收入来源都经得起考验,你完全可以放心收下。”
亦涵为难地看向陈懿,对方笑盈盈地走上来将礼物都收了:“这里面又没戒指,跟五金八竿子都打不着,你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亦涵心虚看向别处,“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嗯,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跟我结婚。”他无奈地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所以我不逼你。”
真没逼她吗?哼哼。亦涵估疑地想。
晚上吃完饭,亦涵和婶婶聊起各自的老家,才发现是同一个地方,就在离C市主城区30公里外的一个镇上(以下简称“茶镇”),只不过亦涵老家的房子在镇头的水坝附近,婶婶家的房子在镇尾靠近乡村的茶园里。
亦涵这才知道,自己老家那片很出名的茶园原来就是婶婶家的产业。
“那真是赶巧了,明天你不是要回老家上坟么,我们给小懿的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扫完墓,就会回茶镇。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两家人聚一下?”江月柔试探道。
婶婶都这么说了,亦涵哪还好意思推辞,她连忙点头:“方便的,方便的。我回头跟我爸妈说一声。”
江月柔顿时喜笑颜开。
陈懿也在一旁勾了勾嘴角。
晚上回到家,亦涵就跟父母说了这件事,陈美和亦建东倒是表现得异常平静。
“你俩既然是奔着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那就总会有这么一天,到时候我们该怎么交流就怎么交流。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万一明天就只是单纯地认识一下、吃顿饭呢?”
以陈懿亲友一见面就催婚的属性看来,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亦涵焦虑地用手捂了捂腮帮。
其实,没跟陈懿谈心之前,她确实是很恐惧跟他结婚的,但现在吧,怎么说呢?她的恐婚心态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她还是会对前路有迷茫,有顾虑。
小时候她被无数童话故事洗礼,主人公总是在克服万难,打败大BOSS,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否则厄运和危机就会像苍蝇一样,时不时就要跑出来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闹得他们鸡飞狗跳。
所以她潜意识里便认为,只有协助陈懿将所有坏人绳之以法后,他俩才能真正地步入婚姻,共同走向无忧无虑的未来。
可她没办法将自己的忧患意识灌输给陈懿,以及身边的其他人,他们听到后一定觉得她是在为不想结婚找借口。
唉,所以她再烦恼又能怎么办呢?明天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亦涵一家三口便回茶镇上坟了,他们镇上的老房一直是爷爷奶奶在住,本来亦建东一直想将爷爷奶奶接到城里去,但两位老人觉得自己身体康健,再加上在乡下住惯了,于是便果断拒绝了儿子的孝心。
不过他们偶尔也会来城里小住几日,和儿子儿媳、还有孙女联络下感情,逢年过节亦建东也会带着一家三口回茶镇看他们。
二老每次都会早早地起来,将床铺提前铺好,房间打扫干净,再杀些牲畜,炖上几锅好菜,只等着晚辈们一进家门就能吃上口热乎的。
中午吃完饭没多久,陈懿叔婶家里就开了好几辆车过来,登门拜年。
街坊邻居也跟进来,一边嗑瓜子一边围坐在院子里凑热闹,一打听才知道来的是镇上祖祖辈辈经营茶园的江家。
“这家人长得都好俊咯,还可有钱了。”
“是啊,你看他们开的车送的礼都不一般。这么好的家庭,以后亦老哥家里是要跟着过富贵日子啦。”
“亦老哥这是攀上金龟婿了嘛,好运气的哦。以后我们左邻右舍的都应该来找你沾沾喜气呀。”
奶奶在一旁听得格外不舒服,她操起扫帚就在院里大刀阔斧地扫起来,将那些嗑到地上的瓜子壳通通扫出去。
“什么叫攀?我家孙女也很优秀的好吗,需要攀谁?需要跟谁过富贵日子?我自己家里也不差!”
其中一个邻居自知说错话了,赶紧拍自己的嘴:“哎呀,我说笑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就是,你们家涵涵和那个小帅哥啊,明明是郎才女貌,哪哪儿都般配!”
奶奶这才满意地将扫帚收到墙角。
一只宽大的手掌却握住了扫帚。
奶奶抬头,就看见刚刚被大家议论的“金龟婿”此时正垂下腰来,笑眯眯地对她说:“奶奶,那些垃圾还没清理干净,我来扫吧。”
他拎过扫帚,开始仔仔细细打扫眼下的院子。
街坊邻居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你这孙女婿,好勤快得诶!”
陈懿直起腰来,回道:“我也是看奶奶太辛苦了,想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奶奶一看就是特别爱干净的人,这院子里刚刚还没这么多垃圾呢。”
……
大家总觉得自己被影射了,但又不是很确定。
陈懿走上前,笑眯眯地看向众人:“大家磕了这么久的瓜子,嘴巴都磕黑了,我们家里有水有香皂,要不赶紧去洗洗?”
“……”
这下确定了,他就是在影射他们!
哟,亦家的这个孙女婿不得了哦!还没进门就这么泼辣!
亦涵给长辈们泡完茶水后过来寻奶奶,就看到了上面这一幕。
有些街坊自讨没趣,最后便找个借口悻悻离开了。
奶奶抓住陈懿的手,嘴巴颤了好几秒,才出声:“好孩子,你跟奶奶过来,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亦涵心里好奇,于是偷偷跟在了他们身后,
没一会儿就看见奶奶给陈懿兜里塞了张红包。
陈懿哪里能要。
奶奶“嘘”一声:“赶紧地收好!别让院子里别的小孩看见了,我可没给他们准备压岁钱。”
陈懿无奈:“奶奶,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怎么不是?你和涵涵在奶奶眼里都是小孩,懂事又心